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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诗词随思录(七) [打印本页]

作者: 杨柳困    时间: 2003-7-2 23:06
标题: [原创]诗词随思录(七)
诗词随思录(七)
八 渔翁樵夫
  其实原想写隐士的,不过想着想着还是觉得写渔翁樵夫的好,因为这两者从某方面上来说有不少人也是可以列入隐士的,而且困困觉得比之隐士,这两者更闲适自然点,乃至更像隐士。
  隐士大约是看破名利的,一般来说隐士其实多原是名人,如原混迹于官场、原来文笔也颇为不错之类,由于某种原因而隐居,这一类且消不说他。有另一类隐士颇为奇怪,在未成为隐士之前是没什么名气的,估计也无几人知道,可是成为隐士后却十分有名,这里又分出两种情况,一种是如那成语“终南捷径”由来的随驾隐士,此类实钓名利之徒不说也罢;另一类却是死守隐士之名,虽下诏屡招也不从仕,确是不错,不过这“不名之名”有时比“名而为名”更为难钓,但毕竟清高自洁,仍不愧为隐士。
  
  樵夫与渔翁,一于山林,一于水上,所对者清风白云、水光山色。不过现在的社会这两者颇为不易为,景况困困就不说了。
  樵夫在历代诗词中,以十咏为组约有皮日休、陆龟蒙两人,不过困困窃以为皮诗不如陆诗。李白曾有两句,“樵夫与耕者,出入画屏中”,砍柴的人,与耕地的人都在如屏风画卷一样的山中劳作(这首诗是写四川江油窦圌山的,耕者也是于山中所见,不像江南平原的水田),画屏两字、出入之语,实是怡然自得的心情所得。
“束薪白云湿,负担春日暮”的樵子之所以是诗人眼里的悠闲像征,大约与这云雾烟霞有关,所谓“樵子逗烟墅,渔翁宿沙汀”。古代的风景名胜远不如今天的发达,开发程度并无几,而且骚人墨客不时独自探行深山老林、险峰绝景,如李白就曾独上黄山,那时的黄山不像今天这么方便登临,山路险绝,但对于李白之类来说,兴之所致,步之所至。而于山中砍柴的樵夫,自然也跌入诗人眼中,在诗兴之起,便豁然如禅心道意,“心如白云,意似流水”般起来。“出林方自转,隔水犹相应”,山的空旷与人的自在,娓娓道出,而王维的“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却是更胜一筹,山中“人处”与樵夫的微妙关系不言而喻。
  “生自苍崖边,能谙白云养。才穿远林去,已在孤峰上。薪和野花束,步带山词唱。日暮不归来,柴扉有人望”,这首诗读来朗朗上口,诗情画意并盛。诗中所写之樵夫似乎也颇会诗,可惜困困能记得樵夫的诗词无几,只记得《钮琇觚胜》中载有一樵夫黄九烟,通于诗,只是性情简傲,但不知是否因性格的关系,或知已未遇,他的诗不是被人轻侮,就是被嘲笑,直至遇到武水隐士崔金,两人互相切蹉一番诗艺后,引为知已。只是黄九烟读了崔金的诗后,自愧不如,书中便没有记载此樵夫的诗句,不过能识佳句,不论高低,隐于山林,砍柴吟诗,也算得上一高人之流。所谓“不知冠盖好,但信烟霞活。富贵如疾颠,吾从老岩穴”,可见此类樵夫对于名利、富贵所见之旷达,心情之冶净也非常人所能。至于樵歌,也是古人常用的,如“因知负樵乐,不减援琴兴”,援琴两字,则是说此歌可与琴和。
说起这渔翁钓叟,古来最有名的莫过两人,一个是兴周姜子牙,一个是助汉严子陵,都成为后来常用的典故,就不消烦述了,不过古代的渔翁一般指的是内河渔翁,出海的少有所指。渔翁的闲悠似乎更胜樵夫,不知是否是因“静钓待鱼起”,抑或是一竿一网优雅过樵夫的挥斧。诗词中似乎有一奇怪现象,宋多喜渔翁,宋前常言樵夫,也不知是否因宋的地理所致,还是官场风气所引触。词中更是如此,更有《渔夫舞》、《渔家傲》、《渔歌子》、《渔父词》之类冠名,至于吕岩的十八首《渔父词》,仍是道家仙话,类于禅宗的《十牛诗》。
  陆游自语:”吾何恨,有渔翁共醉,溪友为邻“,但陆游一生终未有为渔翁之举,而唐时的方干却因貌丑而遁于会稽鉴湖,以渔翁为生。方干原曾中进士,后不得志于状元,至于是否因貌丑不中困困就不得知了,不过从他的不少诗中所透露的气息似乎有此原因,如“我来幸与诸生异,问答时容近绛纱”、“人间别更无冤事,到此谁能与问天”、“从此云泥更悬阔,渔翁不合见公卿”。而且其初时为渔翁仍不忘功名,如“此时检点诸名士,却是渔翁无姓名”、“山阴钓叟无知己,窥镜撏多鬓欲空”,只是开始那“圣主此时思共理,又应何处救苍生”报国心渐渐因官场风气而消沉,后来的诗风也近于禅,如“主人垂钓常来此,虽把鱼竿醉未醒”、“莫笑旅人终日醉,吾将大醉与禅通”逍遥无二,比之前面的感怀等更胜。“最好处,是渔翁归去,鼓棹披蓑”,渔翁之所以成为后来诗人词客笔下心上向往之事,不知是否因姜子牙的缘故,抑或只是真意欲忘迹于烟波上。
  “此去行持一竿竹,等闲将狎钓渔翁”,狎字本来的意思是不太好的,但用在这里却大有游戏的味道,形相相得,娱意自若,无拘无束。渔翁之逍遥,是偏为令人称道的,尤其是景色上,“偏把云霞媚一方”、“真堪赏、恰如镜里人来往”,又如“万里乾坤清绝处,付与渔翁钓叟”这清绝处都让他们占了,怪不得诗人词客常常要与渔子“同舟荡月归”了,
  “逍遥此意谁人会,应有青山渌水知”,得青山绿水者,樵夫渔翁也。不过这些都是墨客骚人眼中的情怀,估计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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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康戈戈    时间: 2003-7-3 07:03
说到渔翁和樵夫,不由得想起《西游记》里的一段闲话,贴出来大家看看。
      却说长安城外泾河岸边,有两个贤人:一个是渔翁,名唤张稍;一个是樵子,名唤李定。他两个是不登科的进士,能识字的山人。一日,在长安城里,卖了肩上柴,货了篮中鲤,同入酒馆之中,吃了半酣,各携一瓶,顺泾河岸边,徐步而回。张稍道: “李兄,我想那争名的,因名丧体;夺利的,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算起来,还不如我们水秀山青,逍遥自在,甘淡薄,随缘而过。”李定道:“张兄说得有理。但只是你那水秀,不如我的山青。”
  张稍道:“你山青不如我的水秀。 有一《蝶恋花》词为证,词曰:烟波万里扁舟小,静依孤篷,西施声音绕。涤虑洗心名利少,闲攀蓼穗蒹葭草。数点沙鸥堪乐道,柳岸芦湾,妻子同欢笑。一觉安眠风浪俏,无荣无辱无烦恼。”
  李定道:“你的水秀,不如我的山青。也有个《蝶恋花》词为证,词曰:云林一段松花满,默听莺啼,巧舌如调管。红瘦绿肥春正暖,倏然夏至光阴转。又值秋来容易换,黄花香,堪供玩。迅速严冬如指拈,逍遥四季无人管。”
  渔翁道:“你山青不如我水秀,受用些好物,有一《鹧鸪天》为证,仙乡云水足生涯,摆橹横舟便是家。活剖鲜鳞烹绿鳖,旋蒸紫蟹煮红虾。青芦笋,水荇芽,菱角鸡头更可夸。娇藕老莲芹叶嫩,慈菇茭白鸟英花。”
  樵夫道:“你水秀不如我山青,受用些好物,亦有一《鹧鸪天》为证: 崔巍峻岭接天涯,草舍茅庵是我家。腌腊鸡鹅强蟹鳖,獐豝兔鹿胜鱼虾。香椿叶,黄楝芽,竹笋山茶更可夸。紫李红桃梅杏熟,甜梨酸枣木樨花。”
  渔翁道:“你山青真个不如我的水秀,又有《天仙子》一首:一叶小舟随所寓,万迭烟波无恐惧。垂钩撒网捉鲜鳞,没酱腻,偏有味,老妻稚子团圆会。鱼多又货长安市,换得香醪吃个醉。蓑衣当被卧秋江,鼾鼾睡,无忧虑,不恋人间荣与贵。”
  樵子道:“你水秀还不如我的山青,也有《天仙子》一首:茆舍数椽山下盖,松竹梅兰真可爱。穿林越岭觅干柴,没人怪,从我卖,或少或多凭世界。将钱沽酒随心快,瓦钵磁瓯殊自在。酕醄醉了卧松阴,无挂碍,无利害,不管人间兴与败。”
  渔翁道:“李兄,你山中不如我水上生意快活,有一《西江月》为证:“红蓼花繁映月,黄芦叶乱摇风。碧天清远楚江空,牵搅一潭星动。入网大鱼作队,吞钩小鳜成丛。得来烹煮味偏浓,笑傲江湖打哄。”
  樵夫道:“张兄,你水上还不如我山中的生意快活,亦有《西江月》为证。败叶枯藤满路,破梢老竹盈山。女萝干葛乱牵攀,折取收绳杀担。虫蛀空心榆柳,风吹断头松楠。 采来堆积备冬寒,换酒换钱从俺。”
  渔翁道:“你山中虽可比过,还不如我水秀的幽雅,有一《临江仙》为证:潮落旋移孤艇去,夜深罢棹歌来。蓑衣残月甚幽哉,宿鸥惊不起,天际彩云开。困卧芦洲无个事,三竿日上还捱。随心尽意自安排,朝臣寒待漏,争似我宽怀?”
  樵夫道:“你水秀的幽雅,还不如我山青更幽雅,亦有《临江仙》可证:苍径秋高拽斧去,晚凉抬担回来。野花插鬓更奇哉,拨云寻路出,待月叫门开。稚子山妻欣笑接,草床木枕敧捱。蒸梨炊黍旋铺排,瓮中新酿熟,真个壮幽怀!”
  渔翁道: “这都是我两个生意,赡身的勾当,你却没有我闲时节的好处,有诗为证,诗曰:闲看天边白鹤飞,停舟溪畔掩苍扉。倚篷教子搓钓线,罢棹同妻晒网围。性定果然知浪静,身安自是觉风微。绿蓑青笠随时着,胜挂朝中紫绶衣。”
  樵夫道:“你那闲时又不如我的闲时好也,亦有诗为证,诗曰:闲观缥缈白云飞,独坐茅庵掩竹扉。无事训儿开卷读,有时对客把棋围。喜来策杖歌芳径,兴到携琴上翠微。草履麻绦粗布被,心宽强似着罗衣。”
  张稍道:“李定,我两个真是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但散道词章,不为稀罕,且各联几句,看我们渔樵攀话何如?”李定道:“张兄言之最妙,请兄先吟。”
  “舟停绿水烟波内,家住深山旷野中。偏爱溪桥春水涨,最怜岩岫晓云蒙。龙门鲜鲤时烹煮,虫蛀干柴日燎烘。钓网多般堪赡老,担绳二事可容终。小舟仰卧观飞雁,草径斜敧听唳鸿。口舌场中无我分,是非海内少吾踪。溪边挂晒缯如锦,石上重磨斧似锋。秋月晖晖常独钓,春山寂寂没人逢。鱼多换酒同妻饮,柴剩沽壶共子丛。 自唱自斟随放荡,长歌长叹任颠风。呼兄唤弟邀船伙,挈友携朋聚野翁。行令猜拳频递盏,拆牌道字漫传钟。烹虾煮蟹朝朝乐,炒鸭爊鸡日日丰。愚妇煎茶情散诞,山妻造饭意从容。晓来举杖淘轻浪,日出担柴过大冲。雨后披蓑擒活鲤,风前弄斧伐枯松。潜踪避世妆痴蠢,隐姓埋名作哑聋。”
  张稍道:“李兄,我才僭先起句,今到我兄,也先起一联,小弟亦当续之。”
  “风月佯狂山野汉,江湖寄傲老余丁。清闲有分随潇洒,口舌无闻喜太平。月夜身眠茅屋稳,天昏体盖箬蓑轻。忘情结识松梅友,乐意相交鸥鹭盟。名利心头无算计,干戈耳畔不闻声。随时一酌香醪酒,度日三餐野菜羹。两束柴薪为活计,一竿钓线是营生。闲呼稚子磨钢斧,静唤憨儿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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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康戈弋    时间: 2003-7-3 08:19
曾见恶人谷的老哈哈写过一篇古人垂钓的帖子,转来凑趣吧:

  垂钓之风,溯自上古,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诗经》中就有许多记载,像“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之子于狩,言韔其弓,之子于钓,言纶之绳。”“其钓维何,维鲂及鱮,维鲂及鱮,薄言观者”等等,虽然那时垂钓与狩猎一样,大概还是一种谋生的手段,说不上什么乐趣,但青年男女常常借垂钓幽会,也使垂钓多了些风月之韵。再后来,虽然仍然有人以此谋生,“江干多是钓人居,柳陌菱塘一带疏。好是日斜风定后,半江红树卖鲈鱼。”(清·王士祯《真州绝句》)但在诗人笔下,却没有了谋生之苦,多了闲雅情趣:“渔得鱼心满意足,樵得樵眼笑眉舒。一个罢了钓竿,一个收了斤斧,林泉下偶然相遇。是两个不识字渔樵士大夫,他两个笑加加的谈今论古。”(元·胡绍开《沉醉东风》)

  古代的垂钓者,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渔父,也就是以垂钓为业的,有点像现代的渔民,但却是不亲自放养,只是钓取野生鱼类的。陆游有两首《渔父》诗,其一曰:“湘湖烟雨长菁丝,菰米新炊滑上匙。云散后,月斜时,潮落舟横醉不知。”朱敦儒有一阙《好事近·渔父词》:“摇首出红尘,醒醉更无时节。活计绿蓑笠,惯披霜冲雪。 晚来风定钓闲,上下是新月。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鸿明灭。”你看,在诗人词客笔下,渔父的生活是多么的悠哉悠哉,哪里有半点为生活而不得不然的辛苦。再一类可以称为钓客,他们倒真的是以垂钓为乐的,有李贺的《钓鱼诗》为证:“秋水钓红渠,仙人待素书。菱丝萦独茧,菰米蛰双鱼。斜竹垂清沼,长纶贯碧虚。饵悬春蜥蜴,钩坠小蟾蜍。詹子情无限,龙阳恨有余。为看烟浦上,楚女泪沾裾。”垂钓不啻于神仙生活。

  古代以垂钓著称的有两位,一位是封神演义上的姜子牙,年近古稀,仍垂钓于磻溪,他所用不是弯钩而是直钩,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名传后世,但其志不在钓鱼,而在于钓取功名,算不上真正的垂钓者;还有一位就是号称“惟巢由乃可与并驾”的严子陵了,传说他是汉光武帝刘秀的同窗,私交颇好,然刘秀多次相请,却一生不仕,隐于浙江桐庐,垂钓终老,所以李白称其“昭昭严子陵,垂钓沧波间”。但细细想来,其隐居垂钓也不像是真正的淡泊名利,更像是博取名望(不是名利)的一种手段,也算不上真正的垂钓者。真正称得起钓客,且懂得垂钓乐趣的是“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王士祯《题秋江独钓图》)的秋江独钓者,是“一竿风月,一蓑烟雨,家在钓台西祝。……潮生理棹,潮平系缆,潮落浩歌归去。时人错把比严光”(陆游《鹊桥仙》)的“无名渔父”,是“云溪湾里钓鱼翁,舴艋为家西复东。江上雪,浦边风,笑着荷衣不叹穷”(张志和《渔父》)的云溪钓翁,是“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张志和《渔父》)的“烟雨钓客”,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柳宗元《江雪》)的深冬钓叟。

  由此看来,垂钓的确算得上是古来一件乐事,并且是不分年龄、时间的。在古人笔下的垂钓者中,既有“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胡令能《小儿垂钓》)的垂髻小儿,也有与“新妆浣纱女”相映成趣的“白首垂钓翁”(孟浩然《耶溪泛舟》),还有“波面铜花冷不收,玉人垂钓理纤钩,月明池阁夜来秋”(吴文英《浣溪沙》)的红粉佳人,更有“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孟浩然《临洞庭上张丞相》)的旁观者。其乐在水乎?其乐在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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