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望月南迁记

杨建凡诗酒飘零

犀牛望月南迁记
麻姑仙境，麻源谷口灵谷岩，吴秀才，周陂圳○1人，孑然一身，书生井○2边住石屋○3，伴溪苦读，欲博取功名，几番上京，亦名落孙山。这年，再次启程赴考。行至黄堂庙前○4，遇见某屠夫正和某财主交易一头老牛，老牛被栓在村口听命摆布，吴秀才路过，老牛忽四足下跪，眼泪潸然而下，此情此境，令秀才心生怜悯，忍痛以双倍的身价，赎了老牛。老牛得救，吴秀才却没了上京的盘缠，只得取消赴考的计划，抱着老牛的脖子，“老牛啊老牛，日后我俩就同命相怜喽！”，说完牵着老牛回到麻源谷口，共饮一溪水，同住在灵岩。抚琴于画境，流水奏潺潺。白天，老牛驮着秀才在草坪挂角读书；月夜，秀才身边总有一位青衣书童陪着在石屋旁仰望星空吟诗句。
经过秀才精心照料，老牛体格日益壮实，不似以前那般老态龙钟，秀才很欢喜。冬去春来，那财主见老牛发骠，肚里又冒坏水，心想，眼见春耕将至，牛价必然上涨，我何不将老牛从秀才手里以低价赎回，赚它一笔，就是这个主意。于是带着一伙家丁来到麻源谷口找秀才谈交易，秀才没等财主说完就断然拒绝了。财主大怒，下令众家丁先杀秀才，后抢老牛，于是哄拥而上，老牛急了，竖起一条铁鞭似的牛尾巴朝老财脸上打来，并耸起两只锋利的牛角，先后戳中老财的两眼。老牛乘机跪下对秀才说：“快，快骑我背上！”，原来老牛已修成仙骨，只见它撒开四蹄，朝城东跑，打手们叫喊着围了上来。跑呀跑，跑到城墙下，前有盱江，后无退路，老牛叫秀才握紧一只牛角，老牛头一晃，角一甩，吴秀才乘着牛角飞上月宫去了。老牛则变成了只剩一只独角的石犀牛，从此犀牛昂首朝天，眼望星空，日夜思念着主人，驻守在下东门○5城墙外，面对盱江，成为盱江名胜之一。
史无前例那些年，红卫兵肆虐，犀牛为了避难，又不知潜入何方，只剩得落魂桥○6下那条曲曲弯弯的溪水汇入盱江。近年，落魂桥改建成下水道，周边高楼林立。人们又在城南滨水公园塑起了一座犀牛雕像，虽有粗壮气韵，却不似当年那委婉神韵，精雕细琢。
正是：月上孤睽云邈邈；江边两眼水汪汪。

【注释】
○1舟溪圳：即周陂圳，15都，道光地名表载。据《吴氏宗谱》27代前从江右迁此。村前有溪，曾称舟溪圳。
○2书生井：17都。麻源谷口麻港北岸石室旁，原麻渠水总闸北约20米，见方尺五，深三尺，本纪初，毁灌渠改建供(自来)水工程，连同石室被炸毁。
○3书生石屋：17都。麻源谷口，在观音岩下，天然坠石盖顶，约4米见方，旁有书生井。村民常堆柴草，本世纪初，“开发”被炸，踪迹灭绝。
○4庙前：16都，道光地名表载。宋天圣间黄、姚二姓分别从宜黄杉树岭和株良迁入，村名黄堂庙前，简称今名。
○5下东门：东关。习惯称东门城外/太平桥下游的石板街至犀牛望月路段为“下东门”。
○6东关濠口桥(落魂桥)：东关。同治志：下东门，北濠水由此入河，上游有坝。俗名落魂桥。位于下东门路北段，原林业码头以南，此处是西关水至北关水总出口处，桥建于“犀牛望月”古迹水闸下游。亲友出门，至此登舟，家人送止，失魂落魄，大有“唯见长江天际流”之感，故名。
○7滨水公园：18都，南门外，秋水园就近，2010年前后陆续营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