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与鳄鱼相恋的人儿(白洞)

青弦

<P>《与鳄鱼相恋的人儿》

  每个人都平凡。
  这当然是属于不能做准的臆断。但如果在一生中接触过一百个人，而与这一百个人坐在咖啡馆里时，对方都没有什么堪提的经历，就不是什么臆断了。在高中的时候初恋，上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被上司夸奖或痛斥，与心爱的人由绚烂到平淡，倘有人能脱身其外，那么这个人当然就有相当的不凡了。
  说到底，不凡就是这么个东西。
  在人的一生中，若是有那么一件别人未曾有的经历，那么也就不再是个凡人。但那又是什么人呢？我时常心想：若是能作为一架飞机飞在蓝天上永不停息该有多奇妙。或者，倘若飞机能说话，与其相恋也是一次不错的经历。
  然而，石头自是石头，飞机自是飞机，皆有其平凡，比如有的飞机就自称曾邂逅外星人，而有的却永远只在航道上。也罢，还是为个凡人的好。
  不过……，倘有七仙女再次下凡，我们穿黑色的衣服披着黑色的微笑在黑夜中相互诱惑，我们有鲜花阵风和低吟的香颂，我们分分寸寸靠近，追寻彼此，跳一支探戈，露出些胜却人间无数的表情，我们爱着那些忧伤的。
  致命的。
  凡人和仙人相爱。我们穿纯白的衣服相互微笑，我们不用鲜花不用言语，我会用全力拥抱，拥有彼此，用灵魂跳舞，用最快乐的方式微笑，我们爱着那些快乐的。
  在立体方形的人生格子之间，我们的身体和心灵的爱情以及爱情以外的所有靠近，纯黑靠近纯白，香颂靠近舞蹈，凡人靠近仙人，在灵霄宝殿和天安门广场，在璀璨的另一道鹊桥。
  这便也是一次难以拒绝的不凡了，不，简直辗转反侧、梦寐以求，求之不得、反复思之。因此我需要歌颂伟大的恋情，不为别的，只为那心中难以抵达的……遥望。
  总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是在上面上的之内也好，或是之外，那都无关紧要。实在的，我在堵塞的人生世界里放弃了汽车和军舰，以及别的什么用以代步的工具。四季风、朝日在肌肤上不停地心向着我，奈何我心只听着家里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凿石般销蚀着我的凡人经历，这是现实。远比现实主义更接近底层的现实。
  足以让我对任何美妙的幻想希冀说出"罢了罢了"的现在之实际的现实。它的内涵看似复杂，使人摸不着头脑，甚至只略逊于波澜壮阔的彼端之大海，其实也就那么简单的两个字"平凡"，足矣，可使人不停的往返。
  罢了罢了！

女人眼望前方--我的面容，坐成一只懒散的古钟的身躯，叼起一支细细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燃。似乎有薄荷味儿和着她发丝上的香味传递过来。
  "不过么，如果真有这样的事你怎么着？不，我是说，你怎么看那个美女？"
  "恐是水上观鱼。"
  "什么意思？"
  "看不清，伤脑筋。"
  "你是说复杂，那人的心理复杂？"
  "恩。"我含糊应着。
  "是那样的吗？"
  "是那样的。"
  一阵沉默。
  我无意相对，转去数打开窗子后我脸上的阳光，一道、两道、三道……，不知多少道。
  女人"甩"了一个连接地址过来。
  "看。"她说。
  "真的？"
  "真的。"
  "我就是那个和野兽在一起的美女。"
  我们沉默有顷。照片上一只长相狞恶的扬子鳄披着自带的铠甲暴露在阳光下的阴影中，它身边一尺远的地方，豁然一位似曾相识的少女恬美的站立，面向镜头，风中呼啦啦的芦苇丛，云在远方。
  "那是怎么发生的？"我难以抑制的嗓音回荡在房间内。</P>
<P>  七分钟后我们相互告别。我关上网页按亮灯，顺手打开一本书来读了好一会，而后再上网找到一为位友人开聊，一问之下，失之交臂自有失之交臂的充足理由。就那么回事。
  "告诉你，我认识一个与鳄鱼相恋的女人。"
  "是吗？"
  "确实。为我担心？"

何况离上一次迸发爱情的火花并不久。有心与她交往，却实在难以为继。无奈，只好按照固定的程序，先问问对方的实际姓名、所在地、年龄等至关紧要实际却可有可无的问题，再往下……
  所幸，在正式接触前，双方已各自通过对方的文字有一定的了解，这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成就，它使柏拉图的幻想有了一个可栖的平台。不错，这是一次常见的网恋，或者说，它将萌芽--只需一次在命运之上的舞蹈。</P>
<P>  "白洞。"第二日夜，那个女人依旧发过来信息，正是我好不容易将心思集中到"你打开窗子，我忘记了我安静的脸"上。"要看看我的照片吗？"
  "照片？"我愕然打字，边看着她清秀的脸。女人也通过视频看着我的脸，一绺长发轻垂在她美好的侧面轮廓上。
  "照片，就是非同于影集非同于胭脂佳人的……？"
  "是的，是那类天然照片。"
  "那么，欣然从命。"说着，我把文档关上，"你发过来，还是给个连接我自己去看？"
  "没这么简单的，你这人也太懒散了。在给你看之前，你得猜一猜。"
  呵，还很顽皮。我心下一笑，故作沉吟。"既然要我猜，给个提示吧？"
  "你对鳄鱼怎么看？"
  "美国鳄鱼，还是中国鳄？"
  "两种都说说。"
  我从桌面上掏出烟叼上，也不点燃，只管把烟叼在唇间转动。
  想了一想，干脆拿起麦克风信口开河："如果是美国鳄，自然一无好感，听说那边的鳄鱼常常吃人、能吞人民币和泰国元，胃口出奇的好，人类世界对于它们来说可能是太小了吧。"
  "晤。"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么中国鳄呢？"
  "那自然是长江一带的扬子鳄了，此外别处没有。"我说，"也不知我记忆对不对，似乎不常见文字中有出现，谈不上什么印象，自然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那么美女加野兽呢？"她继续问。
  "野兽？"我再次愕然，"不是动物园里的存在或作为比喻的野兽什么的？不是某位长相似大猩猩的或科幻电影里的野兽之类？而是真真正正的野兽？"
  "恩。"说着，她埋头似乎在键盘上敲下了什么。
  "不清楚啊，"我说，"不清楚的。因为没见过。"
  "不清楚就没有下文了。有兴趣还是没有，二者选其一。"
  "没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愿意违背本意，甘冒风险地说。
  "不喜欢美女和野兽的组合喽？"她再次重复。
  "确实。"
  我回答着把烟点上，做出一副俏皮的神情，等待她的举动。但随即心下暗暗一动，立即补充说："其实也不是不喜欢了，只是不相信真有那样的事儿。"
  "恩？"
  "如果野兽真的能与人和睦相处，那也不成为野兽了。"
  "可要是真有这样的事呢？"
  我在屏幕上打出一排悠长的句号发给她。


"还用说。"
  我一直望着外面，遥望银河。"当太阳转入黑暗，大地沉于海中，火热的星星从天空坠落，而火焰在空中跳跃，将会产生一个新的天地，再度呈现灿烂辉煌，田野不经播种也果实累累。在那个舞台上，开天辟地只是缘于有人跳舞，精灵样的舞者在舞曲中拉开了帷幕，天湛蓝云纯白，美丽的人们穿着和天空海洋一色的衣服依偎拥抱，在新生的世界中，还是立体方形的格子，也还是世俗，也还是错过，美好的世俗和平凡，这便是世界和生命"。
  但与鳄鱼相恋的女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将除了必要的时间之外，都在网络消磨。不过我觉得这是一次很不可思议的邂逅，我以环顾世界的姿势站立在邻居的碎语中，然后把空酒杯拿到厨房洗，于是把早上剩的牛奶热来喝，然后我不再怨怪平凡，然后我继续数我脸上的阳光，一道、两道、三道……，闷热加心，夏虫低吟，偶想踏月而歌。而与鳄鱼相恋的人儿，仿佛依稀，永远。
                                   </P>
<P>                                                                                                                   六月九日

</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6-10 0:26:34编辑过]

青弦

<P>白洞 22:49:19
晚上好，QQ上找你不着，最近又一直没联系，只好拜托花花寻了号码找来了。
淡淡磬音 23:06:24
辛苦
  
白洞 22:50:02
还记得吗，当时看了你和鳄鱼的那张照片，说是要写一文的，可实力浅薄，一直不知道怎样落笔，最近写了，特地发来。
淡淡磬音 23:06:59
这里贴好吗?
  
白洞 22:50:19
文丑莫怪
淡淡磬音 23:07:06
偶看看  
  
淡淡磬音 23:07:14
才不会  
  
白洞 22:50:36
我传文件给你可以吗？方便保存
淡淡磬音 23:07:56
好的
</P><P>淡淡磬音 23:11:04
好慢  
  
白洞 22:54:43
是啊，网络原因，无奈何。
白洞 22:54:48
近好？
淡淡磬音 23:11:52
还行,偶现在专门对联
  
淡淡磬音 23:12:14
你呢
  
淡淡磬音 23:12:43
还是不行
  
白洞 22:56:05
以前你即这么说过，呵呵。我啊，消磨自己，消磨时间了。
淡淡磬音 23:12:56
你复制这里吧
  
淡淡磬音 23:13:15
偶自己保存文档去
  
淡淡磬音 23:13:33
消磨自己，消磨时间?不会吧?
  
淡淡磬音 23:27:25
呵呵.不错  
  
淡淡磬音 23:27:33
才写的?
  
白洞 23:10:57
是的。
白洞 23:11:12
放在心里，不知道怎么写，今天才弄出来。
  
  
白洞 23:11:44
也算勉强能对故人了。
淡淡磬音 23:29:06
当然了,很不错的东西,偶收藏了  
  
淡淡磬音 23:28:13
你是看了以前的一些聊天记录写这小说的吧
  
</P><P>白洞 23:12:41
不，因为期间曾重装系统，记录早没了
白洞 23:12:53
是根据一些回忆写的，呵呵
</P><P>白洞 22:58:35
小说了，有点歪曲事实，还可修改的。
淡淡磬音 23:15:32
恩，偶先看看去
  
</P>

青弦

<P>仅聊天中的一句话，许久却能做到不食言，难得，感动这份认真，因为这些东西好象正渐渐离偶远去，恐惧中。。。。。。</P>
<P>希望每次看见此文的时候，能让偶找回快要失去的东西。</P>
<P>白洞：偶朋友的网名，现实生活中的诗人，编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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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0-3 20:49:24编辑过]

孟宗

神!仙!世界容不了,也没有!!!我还是自甘平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