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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史诗的写法刍议 ---- 兼答北戴河的“太在意说理”
诗友北戴河在评论《受邀看吴王金戈越王剑》口占一诗时发表评论说:“缺乏形象,太在意说理,不算好诗。”
是否是好诗,见仁见智,暂不去争论。但“太在意说理”这一说法,显然是经不住推敲的,这多少也表明北戴河对咏史怀古诗与其他类的诗词有区别这一点却不甚了了。
一般来说,咏物诗、写景诗或其他类诗词是要把重点放在物象或意境的描写上,比如一首律诗,可能前面大部分要放在物象的描写上,但一首写景的律诗也有收结的问题,绝句则不那么要求严格。律诗通常尾联收结,即回到感情的抒发或寄托上,即王国维强调的“有我无我”的写法。有些好的绝句也展现出“有我无我”的意境,如王维的《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然而,咏史与怀古则与此大有区别,这都是,咏史与怀古却是以历史题材为咏写对象,对历史人物的功过、历史事件的成败等,发表议论、或抒发感慨,或者借古以讽今,或者发思古之幽情。大都各有侧重,咏史诗多针对具体历史事件或历史人物,有所感慨或有所感悟而作。
下面举两首杜牧的咏史诗,一首是《乌江亭》:胜败兵家事不期, 包羞忍耻是男儿。 江东子弟多才俊, 卷士重来未可知。诗中整个四句都是在议论,即北戴河所说的“太在意说理”吧?
另一首是《赤壁》:“折戟沉沙铁未销, 自将磨洗认前朝。 东风不与周郎便, 铜雀春深锁二乔。” 诗中首联忆史写景,尾联忽然天马行空起来,转到了大胆假设上。
再举一首吕温的《刘郎浦口号》:吴蜀成婚此水浔,明珠步障幄黄金。谁将一女轻天下,欲换刘郎鼎峙心? 这首的首联是在陈说史实,尾联则笔锋一转,转而议论抒发。
可见咏史诗与其他诗的写法,是有所不同的,不认识到这一点,用写咏物写景或一般诗的要求去套或研判咏史诗,显然是不准确的,也说明评论者还缺乏这方面的了解和研修,有待进一步拓展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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