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韵新编》是一本韵书,它是继《广韵》、“平水韵”、《洪武正韵》、《词林正韵》之后的为唐近体诗服务的韵书。
《广韵》、“平水韵”、《洪武正韵》、《词林正韵》的韵部划分,都是“平上去入”各部独立,而《诗韵新编》却是“平仄”独立,“入声”分别归在“麻、歌、波、皆,支、齐,姑、鱼”八部,一律依旧读作为仄声,只在每个字后注音其“阴阳上去”供押韵选用。
《广韵》、“平水韵”、《洪武正韵》、《词林正韵》的声调注音以隋代《切韵》的“反切”注音为基础,属“切韵”音系。而《诗韵新编》的注音却是“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的“国语”音系。
《诗韵新编》的声调只用于吟诵和押韵,而不能全部适合近体诗句中平仄的旧读实际。凡旧入声字的声调已读平声者,它在句中仍为仄声,不能依时音读平。这是为了不割裂近体诗的传统平仄不变规律。而押韵,则完全根据“国语”注音为准,不但押韵韵部重新划分,而且其注音已“入变平”者的字也可随归入的韵部作平声押韵。也就是说,《诗韵新编》的声调不改变近体诗的平仄身份,只改变押韵关系。例如:
鲁迅无题(1931年):大野多钩棘,长天列战云。几家春袅袅?万籁静愔愔。下土惟秦醉,中流辍越吟。风波一浩荡,花树已萧森。 朱德太行春感:
从来燕赵多豪杰,驱逐倭儿共一樽。
这两首诗,句中“一”不依“国语”注音为平,只是在押韵上依“国语”注音:“云、身、樽”与“森、心、吟”为同部互押。
另外,《诗韵新编》还不拘泥押韵必须以“国语”注音为准,它还认为可以在“审音从严,押韵从宽”的原则下自行掌握。它在序中说:“阴、阳、上、去四声的‘波’通‘歌’,‘庚’通‘冬’,是在两韵中通押,还是全部通押,还是自选部份通押,作者都可以自便;痕、庚两韵历来泾渭分明,各不相扰,但古今作品中,随意通押的人也不少,作者亦可更宽。”例如这首诗: 去来忽复岁时改,月下寒螀犹有声。
对面青山非吾土,谁家锦瑟弄清音。
独怜湖海千行泪,解释人群一片心。
未必寓形同野马,高楼负手一沉吟。 《诗韵新编》的用韵原则虽然是“审音从严,押韵从宽”,但在“审音从严”中,新声调不改变近体的原声调平仄;“押韵从宽”中,宽至前后鼻音互押,入声八部通押。《诗韵新编》可以用于诗、词、曲,是一本五四以来理想的韵书,它自1965年出版以来,已累计发行了230千册,达到了二百多万人阅读使用,超过了历代任何韵书的发行量。
《诗韵新编》原身为《中华新韵》,它的产生也是先有以鲁迅等人为代表的文化精英以“国语”押韵的旧诗出现,然后才由音韵学家黎锦熙先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末编成,四十年代初由当时的重庆国民政府颁布。《诗韵新编》为什么用“国语”为“审音”呢?黎锦熙先生在主持编著的《国语辞典》序中说:“又认定一种六百年来由各地方言互相交溶而固定化且普遍化的北京方言为标准,使这种拼音新字仍不失其统一性。”所以,用“国语”“审音”为标准,推翻清政府的钦定“佩文诗韵”即“平水韵”对近体的束缚就是必然的了。五四以来,近体诗的押韵概以《诗韵新编》为主。只因为《诗韵新编》的押韵绝大部份仍与“平水韵”相同,遂使今天的“唯平水韵”为正宗者误以为五四以来的诗“多为平水,少则出韵”,把多数人用《诗韵新编》押韵的实际纳入他不实际的平水韵队伍中。
无疑,《诗韵新编》的编者不是一个“彻底革命者”。这是因为在客观上,《诗韵新编》以北京话语音“审音”,只能用于近体诗的押韵,而不能重定近体诗的平仄这个历史问题。旧体诗的平仄一经重新“审音”,势必割裂旧体诗的传承,新平仄就不是流传了千多年的传统旧体诗了。五四以来直至毛泽东时代,不是人们不想当“彻底革命者”,而是这违反了“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法则,不能妄图把只能循序渐进的事物人为地在一天早晨就来个彻底改变!2004年,中华诗词学会规定的“新十四韵平仄诗”,就是规定在他们公布的那一天早晨将传承了千多年的近体诗来个“彻底革命”的!
也因为《诗韵新编》的声调与近体诗的句中平仄与句末押韵是不完全统一的,现在才有人发明“今声今韵、古声古韵,不准相混”理论。他们的论点是:一个字的语音,在句中和句末都是统一的,不能在句中为仄,句末可平。《诗韵新编》的字音既然以“国音”审音,某个字已读平,你就不能在句中读仄。然而恰恰是,《诗韵新编》的字音只管句末押韵字的“国音”审音重组韵部,却不去改变近体诗的句中平仄旧读。也因为此,近一百年来,《诗韵新编》用于诗词曲的效果是非常显著的,是任何提倡按表押字的平水韵守旧者所不能闭目磨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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