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青平儿 于 2013-1-14 22:07 编辑
《现代散文·江水长又长》
作/青平 清风挽动着轻纱撩人似得吻着你的面颊,有些惬意,有些暧昧。于是,一颗沉寂已久的心瞬间复苏了,进而便有了些许的躁动,随之就不肯安分了。 江水在轮回的日子里总是与世无争的潮起潮落,并宠辱不惊地独来独往着,她以一颗纯净之容、幽悠之态、宽阔之心为江城的子民送来了一汩汩的甘甜之露和一年四季的冬暖夏凉。市民们是受用的,而且是当之无愧地受用着。而这长久的溺爱便让男人伟岸,让女人娇美。 上午办完公事返回单位,身不由己的选择了江岸路。或许是太阳的微笑,明媚的让人有些晕眩;或者是江水的明澈,清凉的让人透彻心扉,总之,我的脚步已坚定地向江岸走去了。 涨潮了,真的是江平两岸阔啊!心境在这一刻明亮起来,并一反多日的烦闷与焦躁而变得恬然。墨绿色的潮水泛着波浪一层层的递进涌动着,好似墨绿色的绸缎熨贴着身体的华丽。一个游泳爱好者在浪里搏击,男人那宽宥的身体在江水中显得那样渺小,仿佛是在母亲怀里吃奶的婴孩。 那水一定是滑腻的,我想。 怎么就想起了母亲了呢? 在水光潋滟的江面上,那绸缎一般的墨色自由的展示,收起又铺平,毫无矫揉造作之态。那墨色衬托母亲那张白皙的脸庞一定很好看,不!一定是很高贵! 整理母亲的衣物时,那时新的衣服就那么一件件的整齐地挂在衣柜里两年多了,拿出来时仿佛还存有母亲的体温。那件墨绿色的缎子棉袄,前身绣着紫红的玫瑰花的图案,清雅而高贵。软软的缎面在手下滑腻,温软的可以把心融化。一股暖流冲击着心灵,雾一般的东西遮住了眼帘。 又到母亲节了,这是母亲走后的第三个母亲节,我知道这一天我将会是由衷的思念母亲,从日起至日落。 婆婆,在公公去世后我唯一的老人了。这些年婆婆已经习惯于依赖我,我也习惯于依恋着婆婆。而在公公去后的日子里我和婆婆都存活于阴霾之中,即使我努力的挣扎,却无法摆脱那残酷的现实:一个感冒竟要了公公的命,要知道,公公卧床的八年中感冒确是家常便饭之事啊!而每次也都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心结系在婆婆的心里,顽固地盘存。 那日与婆婆对话: 我:妈,别总闷在家里了,出去散散心吧! 婆婆:我走不动了! 我:那我牵着您的手,陪着您慢慢走吧,咱们走一段坐一会儿,再走一段再坐一会儿。 婆婆:去哪里呢? 我:去江边吧,看着那清澈的江水,心便明亮了! 婆婆用力地点点头。 碧透的江水一任我的青睐,温存地与我并列同行,多情的浪花被风牵扯嬉戏,偶尔溅出一缕薄雾参杂着一股淡淡的水腥味,却觉那么地熟悉与亲切。而这种亲切蓦然间生出了一种感念——仿佛与母亲牵着手缓缓地走着,母亲的脚步是蹒跚的,不稳的身子时常与我相撞;母亲的手是软软的,和我牵手总是紧紧的,生怕摔倒似得。 我知道,今后我会同样牵着婆婆的手,用我那纤细的手臂挽住婆婆胖胖的胳膊,一任风雨飘摇。 长长的江水牵长了我的思绪,在远眺中生成了一缕渴望——愿这奔流不止的江水,把我长长思念捎给母亲,愿母亲安详!愿婆婆如这长长的江水一样,幸福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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