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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4 14: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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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侠客会联都》(陋笔著)的简体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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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3 11:23 | 只看该作者
不用这么麻烦吧?Word里自带有繁简互换
钓竿一起风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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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5 15:28 | 只看该作者
呵呵!胡老师干了一件很有功德的事情,以后看陋笔老师的作品不用费脑子了。茶茶,花花统统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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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4 16:15 | 只看该作者
多谢胡兄,试过了,很好用,以后写了东东就用这个转一下才发帖。
自視過高,妄自菲薄。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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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4 15:45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回)
壯士無倫,智勇紛呈施妙著。
名花有主,榮華可棄爲紅顔。
緬甸哥先動手了,他壹向明白先下手爲強的道理。段劍碑哪敢怠慢,壹起手就使出忽悠劍法。
這忽悠神功分爲四個階段,隨影,隨音,隨勢,隨意。胡有章這個老忽悠,幾十年的功力,
當然可以達到隨意忽悠的最高境界,但忽悠這門絕技高深莫測,縱使段劍碑天資敏悟,短短幾天也只能練到隨勢的初階。
但要應付緬甸哥的鐵筆也是綽綽有馀了。十來回合之後,緬甸哥亦深知這個情況,伺機從袖裡掏出兩枚飛镖,
段劍碑早知緬甸哥是暗器高手,凝神防範。緬甸哥手壹揚,只有壹枚飛镖激射而出,另壹枚竟然失手往自己腳上的新鞋掉下,
觀衆中有習武的人都笑了起來,但胡有章卻大吃壹驚,高聲叫道:『是『愚人揚』,阿碑小心!』
人聲鼎沸,段劍碑哪聽得到,只道輕鬆壹劍就可以把飛镖打下,但就在此時,緬甸哥運勁踢向墜落的那枚飛镖,
那飛镖就如打水漂壹樣,貼著地疾飛向前,緬甸哥也擎鐵筆殺至,向段劍碑頭頸橫掃過來。
愚人揚是小呂飛刀五大殺著之壹,段劍碑現在就是進退維谷了,向上衝不出鐵筆網,向下就躲不過那水漂飛镖。
危急之中,段劍碑靈光壹閃,他雙手把忽悠劍插在地上,以劍支撐身體,雙腳疾踢向緬甸哥的手腕,
在水漂飛镖閃過之後,才著地抽劍,卸身丈外。心中暗叫好險。緬甸哥見招式被破也停止了攻勢。
緬甸哥是暗器高手,幾天下來已參透小呂飛刀的精妙,使出來也有八九成火候,這壹下,他是信心大增了。
段劍碑定下神來,想:這厮打的暗器如此古怪,加上武器,不知甚麽時候會著他道兒,先要解決那鐵筆。
段劍碑迅即急步上前,但卻腳絆腳的倒在地上,忽悠劍脫手,緬甸哥見機不可失,疾衝而上,壹筆朝下刺去。
忽悠神功精妙之處,就是對手捉摸不到後著會是什麽。段劍碑借勢向前滾動,緬甸哥想不到可撿此便宜,
便貫注全力刺下,段劍碑看准緬甸哥衝來之勢,卻是騰身反向迎上,手足並用的纏著緬甸哥腰腹之處,
再施以千斤墜,那鐵筆直沒入地下。當兩人再分開時,段劍碑忽悠劍已在手,而緬甸哥卻是手無寸鐵了。
奇招奏效,眼見勝利在望,段劍碑不其然再望向灌水四靈,卻看到智能等攙扶著光腳丫離開。
段劍碑心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丫,爲什麽要走?爲什麽不等我?
緬甸哥心知無法取回鐵筆,但見段劍碑呆站著,便決定孤注壹擲,要使出小呂飛刀最後壹式出奇制勝,
他提起全身勁力騰空而起,舌綻春雷大喝壹聲:『箭乘風度西天亂。』把全身的暗器都射出了。
那些暗器有快有慢,有直飛有迴旋,更有因互相碰撞而改變方向角度。段劍碑身陷暗器網中。
段劍碑情緒已大受打擊,瘋狂似的大喊壹句:『劍發虹飛北鬥寒。』豁出去了,反正感覺是生不如死。
他踏著忽悠步左閃右避,忽悠劍上下翻飛把暗器打下,避不了的,竟然用左手全部擋格,直向緬甸哥撲去。
直到緬甸哥面前,段劍碑橫掃壹劍,緬甸哥騰身閃避,忽悠劍已砍到腳邊,緬甸哥使勁壹蹬,兩個鞋底被削去飛脫,
這壹蹬使兩人都彈開丈外。停了,所有暗器都掉在地上,段劍碑的左手還插著幾枚镖針,鮮血涔涔而下。
緬甸哥光著腳,眼睛望向丈外的破鞋,之後,又望向段劍碑那皮破血流的手掌,他想起康乃卿,那個爲了他而不顧生死的女人。
段劍碑垂下頭,看著緬甸哥的腳,口中也喃喃的說:『移情不比移山易,守節堪教守土難。....我輸了嗎?
什麽都不重要了,我輸了,但不要再失敗下去....』說著便離開廣場。
賽尚長高聲說:『第六場,緬甸哥勝!』場上歡聲雷動,更有人把鮮花擲入場中,向緬甸哥祝賀。
緬甸哥拔出鐵筆,在地上寫了壹個『樂』字,自言自語的說:『段劍碑沒有輸,但我贏了,樂嗎?』
壹陣風吹過來,帶動了兩個花球也滾過來,緬甸哥忽然雙眼發亮,口中喃喃的說:『花....樂...這是藥啊!
時年漸遠珍方達,朝夕相隨愛默生。壹字記之曰藥,捨不得,我捨不得....康乃卿....』
賽尚長正要宣佈決賽開始,已聽到緬甸哥大聲的說:『我棄權!』光著腳,輕快地揚長而去。
等到場上譁然之聲靜下來後,顧小泊走到場中高聲說:
『鑒于緬甸哥棄權,奉聯都王聖谕,這次比武得勝者,洗劍,賜爲郡馬!』
耑王高興的上前祝賀洗劍,說:『偏方記載無雙譜,絕技留藏壹頁書。無雙兵器譜完成了,今天雙喜臨門啊!』
主禮台上壹衆人等,都笑逐顔開。
緬甸哥光著腳,輕鬆的走在老八路上,但竟然遇到包紮好手掌的段劍碑,他上前拍拍段劍碑的膊頭說:
『老朋友,我自由了,要去吃杯酒嗎?』段劍碑說:『妳....棄權了?呵呵....無端買醉空虛矣。』
緬甸哥答道:『不是,不是,是,有意偷香....老實乎。呵呵....』
段劍碑說:『偷香?妳就不怕我揍妳了。』緬甸哥嬉皮笑臉的說:『被揍更好,反正下半世都有人爲我敷藥。
是啊!妳又要到哪裡?』段劍碑答:『去綠羅衣,找月光雨。』
『不是吧!』緬甸哥皺眉道:『大家已互不相幹,還要死纏爛打未免欺人太甚吧。』緬甸哥學著段劍碑當日的口吻。
段劍碑笑著說:『胡說八道!他快要成爲我嫂子了。我找他,是爲我挑壹雙最美的繡花鞋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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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4 15:44 | 只看该作者
(第九回)
峰迴路轉,偏執敗軍成勇將。
劍拔弩張,豪強勁旅是驕兵。
半個時辰之後,顧小泊宣佈戰幔重開,首場比試是洗劍對長弓。兩人整裝上陣。
長弓拱手道:『洗劍兄的武藝高強,長弓當日在寺前空地見識過了,相信那鳴筝女子,也就是郡主吧。名琴能引锺期耳,
好酒難張陸羽唇。香茗劍以茶爲名,劍兄壹定喜歡吃茶的,日後定當相約劍兄于武德酒棧壹聚。』
洗劍也拱手道:『濁酒千盅邀客飲,輕舟壹葉伴鷗遊。洗劍喜歡茶卻還有酒量,日後相聚,定必不醉無歸。』
洗劍自比賽以來,從未遇到強手考驗,這回就打醒十二分精神應付。而長弓,剛才明白到雙刃弓的弱點,
休息時候也反覆思量改進之法,現在卻是精神抖擻。大家壹聲『請』之後,便展開了這場龍爭虎鬥。
香茗劍劍走遊龍,雙刃弓盤纏交錯,鬥得難解難分。義膽孤身三尺劍,壯懷雙臂六鈞弓。看得人目瞪口呆。
轉戰了上百回合,雙刃弓還是給香茗劍纏上了,與打敗夏語兵的情況如出壹轍。長弓慌忙棄弓後退,
但胸前卻少不免多了壹道血痕。洗劍也回劍歸鞘,放過壹旁,擺出壹副徒手搏擊的架式。
長弓但見有傷在身,不宜久戰,便奮起雷拳轟向洗劍,口中吼道:『力使拳擂拳使力。』
而洗劍不慌不忙,劍指翻飛,壹壹化解。也口吐壹句:『心隨指動指隨心。』這樣,又鬥了二三十回合。
長弓傷口隱隱作痛,更急于求勝,猛地使出雷拳殺著『八陰合』,拳勁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下卻不見手影。
洗劍的壹手『高原瀚指』當然也不是白練的,劍指極速戳向各個方位,中不中目標的都戳去,
像漁翁撒網般,指勁鋪天而下,這耗力極巨的壹式,把八陰合拳勁全數擋格,長弓拳勢已老,正要收拳,
洗劍卻在此時大喝壹聲:『湖中碎月!』觑准雷拳真身,重指戳下。長弓被震得倒在地上,壹條手臂無法動彈。
洗劍亦撤招收式,喘了幾口大氣。正當賽尚長要宣佈結果之際,長弓竟然壹個蜈蚣彈站了起來說:『我還未輸!』
洗劍眉頭壹皺說:『長弓兄何苦呢?妳這條臂最少半個時辰才可恢複戰鬥力,要鬥下去無益,也改變不了什麽。』
長弓怆然說:『多謝劍兄,但....我甯願死在這裡。』說時,已拳腳齊發的撲過來,
洗劍擋架幾招,就壹腳把長弓掃跌。長弓翻過身來,壹隻手撐在地上,又站起來說:『劍兄,再來!』
坐在主禮台的蕭雙妃子看著,便對顧小泊說:『易得剛柔靈寶劍,難求義勇大風歌。顧卿家,給本宮去辦點事。』
場上,此時卻衝出壹個梨花帶雨的女子,正是月光雨。但他被守衛的禁軍雙劍隔開。
他大聲的向場中的長弓喊道:『波哥,不要再打啊!妳死了我也不要活。』蕭雙妃子示意禁軍讓月光雨進場。
月光雨衝入場中摟著長弓說:『波哥,我想通了,我不會再理會我的家人,妳也是,我們離開聯都。』
長弓妻然說:『那怎行,我知妳孝順,這太爲難妳了,未料功名能誤我,罷鬥可以,雨....妳就忘記我吧!』
月光雨已哭成淚人,硬咽著說:『何曾營役可安君,波哥終非池中物啊,應承我,振作,我們壹起走。』
洗劍對長弓說:『張兄不是那些驽馬常嗟無伯樂之輩,潛龍偶遇有僧繇,來日方長,聽月光雨說吧。』
正在此時,顧小泊走過來了,說:『聖旨到,張波接旨。』長弓和月光雨當即跪下。
顧小泊宣旨:『奉天承運,聯都王诏曰:張波勇武,遇強不屈,誠可爲國家良將,固守河山,今封爲兵部待郎,
加偏將軍銜,刻日履新。日後保國安邦,毋負聖恩,欽此!』長弓和月光雨叩謝,齊聲說:『謝主隆恩!』
洗劍上前道賀:『早說長弓兄出頭有日,現在貴爲兵部待郎,哪還有人敢瞧妳不起。可不要辜負美人啊!』
長弓喜上眉梢說:『謝過劍兄,長弓緊記。』想到可以光明正大的與長弓壹起,月光雨也破涕爲喜,
羞人答答的說:『波哥,小樓此後期君至。』長弓也無限憐惜的答道:『狹路從今爲爾迴。』兩人攜手離開廣場。
顧小泊卻對洗劍說:『洗統領,妃子要見妳。』洗劍上到主禮台,拜見妃子說:『未知妃子有何吩咐。』
蕭雙妃子說:『洗劍,本宮從來沒當妳是外人,但妳要知道,本宮最疼就是這個誼妹,而他的心意,妳也知道吧。
現在妳已經晉身決賽,但無論對手是緬甸哥或段劍碑,都有過人之處。應承本宮,不能把浣塵的幸福輸掉,五味嚐馀何所感,
三書過罷便難離。看見浣塵憂心忡忡,本宮想知妳的態度如何。育我人中鳳,這些年來,本宮爲浣塵也付出不少的。』
洗劍剛才看到長弓和月光雨的死生相許,互相遷就關懷,感慨良多,也就斬釘截鐵的答上壹句:『拿君掌上珠!』
蕭雙妃子欣然說:『好!本宮就祝妳馬到功成。』
廣場上,人群情緒高漲,看著場上兩個超凡武者中,誰人可與洗劍壹決雌雄。段劍碑再次踏上這個場地,他望向小釣魚先前站著搖旗的地方,灌水四靈都在,但光腳丫還是昏厥未醒。
段劍碑想起剛才傷了光腳丫,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只想著:丫,妳等我,我會證明給妳看。
緬甸哥壹上場就先開腔:『好小子,咱們又碰頭了。上回妳人多,走運啊,這次,可真的要倒楣了。』
段劍碑說:『規勸風流松擺手,略盡綿力而已。現在不是很好嗎,月光雨找到好歸宿,免得妳再糾纏下去。』
緬甸哥有點氣,說:『不知就裡就胡亂出手,色迷心竅啊妳,挑撥浪蕩柳搖腰,看妳那副急色相,有多少把持力?』
段劍碑說:『易得千年無價寶,難修百世有緣人。妳這種人怎會明白。美女,我會欣賞,但,經書尚可醒吾志。』
緬甸哥大笑道:『什麽志,快完了。刀劍何能護汝名,好好享受這最後壹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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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4 15:44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回)
換刃交鋒,互重陣前真漢子。
易钗問鼎,難輕寨上假鬚眉。
洗劍向廣場望去,已不見緬甸哥蹤影,那江南快俠白謀根並非浪得虛名,果然快!果然很快就敗下陣來。
場上正在激鬥的是長弓和天篷究士夏語兵,已酣鬥了百多回合。大家都非常疲乏,稍作歇息。
夏語兵說:『好功夫,雖說欺身鹿野詢銅鼎,但這壹戰,不論誰勝誰負,都是痛快淋漓啊!』
長弓回道:『兄台是條好漢,今日縱使是浴血燕山浣鐵衣,也不枉矣!咱們永遠是朋友。』
夏語兵忽然若有所思的說:『長弓兄,我們這樣鬥下去,五百回合亦難分高下,還有兩場比鬥,哪來的力氣!
小弟有壹設想,未知長弓兄認爲可行否?』長弓回道:『夏兄但說無妨。』
夏語兵說:『我們互相交換兵器,可能快壹點可以分出勝負。』長弓馬上把雙刃弓遞過去,說:『好!』
觀衆席上,當各人看到夏語兵也把獨門武器『紅刀笑指』交給長弓時,不禁譁然。
朱憑有和瘋小二這歡喜冤家竟也坐在壹起,朱憑有很不滿的說:『不是吧,長弓懂用刀麽?我押重注他贏的,
這不是叫我的錢泡湯了。』瘋小二說:『妳對長弓沒信心嗎?尚存疑惑因心惑,妳根本不是支持長弓的。』
朱憑有暴跳如雷,說:『支持還支持,人情事小,銀錢事大,遍佈傷痕爲口痕,妳欠揍嗎?我這五十兩押注,
七折賣給妳了,妳支持他呀,妳肯要嗎?』瘋小二翻了所有口袋,掏出了三十八兩說:『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
黃花虛有節,遇雨叩頭。朱憑有妳真不夠朋友,不是要佔妳便宜,我就只有這三十八兩,全給妳。』朱憑有說:『成交!』
卻說長弓不擅用刀,反而夏語兵耍起那雙刃弓卻是似模似樣,漸佔上風,雙刃弓如銀蛇飛舞,捉摸不定,
長弓只能勉力招架,敗象已呈。正在此時,觀衆席上壹陣騷動,原來是胖廚子萬爭榮,他竟然在觀衆席上耍起壹套蛇形拳。
不壹會,萬爭榮就被驅逐出會場了。長弓雖然看到老朋友被趕走,但也不敢分心,全力應戰。
雙刃弓又如靈蛇吐信的戳來。長弓忽地想起萬廚子在廚房宰蛇的情景,當時他說過:打蛇三寸下,反手十分流。
長弓當即掄刀只朝雙刃弓的頂端招架,由于鋒刃距離目標太短,欠缺准繩而險象環生。這樣鬥了幾個回合,
長弓終于有壹刀結結實實的落在雙刃弓端三寸位置,力度很重,夏語兵把雙刃弓微往下沈卸力,
長弓即欺身上前,紅刀笑指背向順著雙刃弓的弧度滑下,夏語兵大驚,正欲棄弓後退,紅刀笑指已橫架胸前了。
夏語兵放下雙刃弓說:『好!夏某輸得心服口服。』長弓拱手道:『承讓了!』說著,把紅刀笑指交回夏語兵。
吏部尚書賽尚長又出場了,高聲說:『第三場,長弓勝。第四場,由忽悠劍客段劍碑,對赤腳大仙平假名。開始!』
段劍碑出場了,他並沒有看看對手,只顧著環視周圍的觀衆,看看可有他想找的人。他找到了,
在觀衆席的壹角,正飄揚著壹幅寫著『段劍碑必勝』的布條,拴在釣魚竿上。定眼壹看,卻只見小釣魚和雨迷杏眼,
他最想見到的光腳丫卻芳蹤杳然,段劍碑滿心不是味兒。那壹邊,壹副東瀛忍者打扮的平假名出來了,
蒙著面只露出壹對眼睛,還露出壹對腳,並且已沈身坐馬擺出博鬥架式。段劍碑劍未出鞘,先把對手打量壹下。
忽然,段劍碑把忽悠劍插在地上,說:『早前尚待春消息,此際當談夜話題。什麽平假名,平白是個假名。』
平假名聲音低沈的說:『廢話少說,亮劍吧!』段劍碑垂下頭來,手摸著腰間的腰帶扣,說:
『光腳丫,妳告訴我,妳右腳的腳環哪裡去了。』光腳丫下意識的看看右腳,說:『哼,不幹妳的事!』
段劍碑搖了搖頭說:『丫啊!妳女兒家跑來這裡比武,這是欺君大罪,妳不如棄權回去吧!』
光腳丫發怒了,說:『我不怕,就是不要妳當郡馬。』段劍碑說:『我怎稀罕當郡馬,但是,
坐井觀天,天下何其小。爲牢劃地,地前休曰遼。我要揚名立萬,就算贏了,也可以不當郡馬的。』
光腳丫更加怒氣,說:『那也不是欺君大罪嗎,別說了,贏了妳之後我便自動消失,看招!』
光腳丫上下翻飛,腳影迅若奔雷,向段劍碑襲來。段劍碑只管招架,壹邊說:『丫啊!回去吧,我向妳保證....』
光腳丫大發嬌嗔,直跺腳說:『我不依!我不依!』跟著更加施展渾身解數,腳影排山倒海,令人眼花撩亂。
段劍碑連吃兩腳,心想這不是辦法,便憐惜地說:『丫,別怪我!』
段劍碑遽然施展忽悠步,前衝後仆東歪西倒的,進退之間完全不能以常理推測,光腳丫縱使輕功了得而且出腳快,
但卻是無用武之地,段劍碑在光腳丫周圍像是神出鬼沒似的,壹輪急攻之下,光腳丫身形稍慢便露出破綻了。
段劍碑卒然出手,擎指戳向光腳丫昏穴,壹擊即中。光腳丫軟軟的倒下,段劍碑翻身接著抱個滿懷。
這時候,智能怒氣沖沖的走出來,因爲賽場有例,受傷的參賽者可由朋友護送離開。
『放手!不要碰他!』智能大罵道:『妳這個無情無義的家夥,枉這丫頭壹片癡心,咱們識錯了妳。』
說著,智能推開段劍碑,抱起光腳丫離開。段劍碑呆望著,口裡喃喃地說:『丫,別怪我!』
賽尚長又出場高聲說:『第四場,段劍碑勝。』接著,顧小泊出來說:『四強産生了,大家稍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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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4 15:43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回)
解約釋疑,求顯貴英雄氣短。
扶傷比鬥,爲尋親姐弟情深。
且說長弓追趕緬甸哥,來到壹處石灘,緬甸哥突然停步轉身,長弓立時嚴陣以待。
緬甸哥呼壹口氣,說:『別緊張!我此來只是向雨道歉的,這些年來,人們的風言風語,都說雨想飛上枝頭作鳳凰,禽流感。
而我,就是沈迷枕畔忘鰜鲽,色士風。我負他太多了。所以回來告訴大家,我們解除婚約。兄台剛才捨命護他,
而雨也很在乎妳,想妳們是情投意合的了,我也高興雨找到壹個可以付託終生的人。但我不明白,妳爲何還要參賽郡馬,
妳贏了就是郡馬,雨是仙女山中迷七世,妳輸了可能會死,雨是文君榻畔守無期。我真不知道妳在想什麽。』
長弓說:『我在想什麽不幹妳的事,拂琴當日弦驚斷,繡錦方中線苦纏。妳離開雨遠壹點就行。』
緬甸哥說:『無論妳有甚麽苦衷,最好在賽場遇到我,爲了雨,我壹定會打敗妳,免得妳當上郡馬或者死在別人手上。』
長弓大怒吼道:『不必多等幾天了,今日咱們就來個了斷。』恰恰此時,月光雨和封過梅趕到石灘了。
月光雨聲淚俱下:『妳們不要打了,算爲了我....』緬甸哥應道:『我本來就不想糾纏,雨,妳保重了。』
長弓背向著月光雨壹言不發。月光雨正想說話:『波哥,我....』長弓卻舉起手制止他說下去,冷冷的說:
『有什麽說話,多等幾天才說吧。』話剛完,長弓便發狂似的奔跑離開了。
郡主招親的幾天賽事,使聯都熱鬧非常,武德酒棧應接不暇。瘋小二看到朱憑有口青臉腫,左腳包得像個元蹄,
壹拐壹拐的步上茶樓廂房。瘋小二笑著說:『妙人兒,扶搖直上,舉足輕重。大國手,接踵而來,包藏禍心。
呵呵....,原來朱翁也去爭郡馬了,能夠把朱翁揍成這個樣子,相信那人已經死無全屍了,呵呵....』
朱憑有昂首說:『笑我?笑吧!我腹內可撐船,量大何愁誇父飲,懷寬足予鄭和遊。可瘋小二還蜷伏在這裡,
我有膽參賽還總算贏過壹場,算有交代了,若不是遇上那個東瀛來的赤腳大仙,我才不會輸哩,招數真快的,
聽說他已入了八強,可以參加殿試了,我把那張勝利狀貼到大門上了,威風啊!妳....妳去幹妳的活吧,這麽多說話。』
就這樣,兩個壹臉沒趣的人,也就各走各路了。
殿前比武爭郡馬的大日子到了,聯都皇宮丹墀下的廣場四周都築起觀衆席,人山人海。蕭雙妃子親自主持監考。
鑼聲壹響,全場都肅靜下來。兵部尚書顧小泊走到廣場中高聲說:『奉聯都王聖谕,今天舉行殿前比武,最終得勝者,
將被冊封爲郡馬,擇日與浣塵郡主完婚,龍躍群山小,鷹揚絕壁低。幾天的初賽已見能人輩出,八名強手將會在此對壘,
每場比試所用兵器招式不限,直到其中壹方敗陣或者認輸爲止。生死各安天命,祝大家好運!』
顧小泊說罷,在主禮台上的吏部尚書賽尚長高聲說:『第壹場比試開始,由禁軍統領洗劍對孤篷浪子浣清居。』
場中歡聲雷動,兩人步出廣場。洗劍看到的是壹個手持鐮刀的少年,身材不算魁梧但很結實,眼神卻是非常倔強。
浣清居只擺開架式,眼睛卻眺望著主禮台,洗劍便大喝壹聲『接招』,壹掌打出,浣清居也壹掌迎上,
壹轟之下,兩人各退後逾丈。洗劍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幸好我只出半力和後撤,否則這掌便要了他的命。
只見孤篷浪子按著右手,眼睛仍眺望著主禮台。洗劍便說:『小兄弟尾指骨早就斷了,臂骨也有裂痕,前幾場初賽,
妳都是慘勝的,傷勢愈重,上壹場若不是逸軒散人早有重傷在身,妳是鐵定贏不到的,妳不是我的對手,退賽吧!』
浣清居的倔強眼神頓時變得憂鬱,步履踉跄的行前說:『我不是來爭郡馬的,只因我有壹失散多年的姐姐也叫浣塵,
但皇宮森嚴,未得相見,爲了證明壹下,我才參加這次比武,但主禮台上卻不見郡主,我....』
洗劍便說:『那,小兄弟退賽吧,我帶妳去見郡主,郡主也說過他有壹個失散了的弟弟。』
浣清居壹句『好』,當即示意棄權。賽尚長又走出來高聲說:『第壹場,洗劍勝。第二場,由鐵筆神镖緬甸哥,
對江南快俠白謀根。開始!』兩人步出的當兒,洗劍攙扶著浣清居往『哈哈宮』谒見郡主去了。
浣塵早就得到通報,在哈哈宮門外充滿期盼的等候。當他見到浣清居出現眼前,眼淚竟是奪眶而出,口中呼喊:
『鏡....,姐想得妳好苦啊,春潮有信離當返,秋月無愁缺複圓。謝天謝地啊!』
浣清居也激動得熱淚盈眶,說:『姐啊!當年我被擄走了,咬緊牙關活到今天,就是要找到姐,萬顆流星留不住,
壹輪落日諾重來。我對自己說壹定可以的,壹定可以的....』
洗劍說:『勁馬臨崖羞下跪,疲蛙上岸苦前撐。清居爲見郡主壹面,受傷不輕啊!』浣塵慌忙叫道:『快傳太醫!』
宮女攙扶浣清居就醫去了。浣塵對洗劍說:『多謝劍哥!黃山試劍華山論,荔浦移珠合浦還。真想不到這次比武,
竟然可以尋回弟弟,他如果用原本姓名浣鏡,或者早會被我發覺,他就不會受這些苦了。』
洗劍說:『竹交夏榭相纏筊,草化春泥又育花。以後郡主就要好好照顧弟弟了。我們去看看他!』
浣清居已經包紮服藥了,洗劍問他:『妳受了那麽多傷,怎可以捱得住的。』浣清居的倔強憂鬱眼神忽的全不見了,
說:『我路經竹枝山,認識了四位俠士,當中有個眼睛和聲音都很迷人的姑娘外號雨迷杏眼,得悉我要比武尋親的事,
他知我武功平平,所以給我配了些藥,可以鎮痛幾天,還說事情辦妥之後,叫我回去找他治理,長欽箭竹風前直,
最羨芙蕖雨後香。他....』看見弟弟說得如此興奮,浣塵笑了笑說:『白頭知有日,青眼盼無時。明天我們便去找他。』
浣清居開心的說:『姐,好啊!明天就去。』洗劍說:『卑職不打擾郡主姐弟相聚了,我先出去看看情況。』
浣塵卻變得壹臉憂心,關懷的說:『劍哥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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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4 15:42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回)
瘋人述事,劍俠糊塗挑惡客。
酒棧護花,掌門慷慨授高徒。
那天,壹匹馬停在酒棧門口,瘋小二見是個少年俠客,忙上前招呼:『山花夾道迎人,大俠何妨歇腳。』
來者正是段劍碑,他應道:『野草句途策馬,名駒也好停蹄。』
段劍碑步入酒棧,卻看到很多人,尤其是男人,他們的目光都壹致望向壹方。
段劍碑好奇心起,也朝那方向望去,原來是壹絕色女子,與他的丫環共坐品茗,強將手下無弱兵,丫環也是美人壹個。
段劍碑不由自主的輕聲讚美:『真是天姿國色,傾國傾城啊!』壹旁的瘋小二豎起拇指,便說:
『大俠果然有水平,這女子是聯都第壹美人啊!姓邝名雨,是聯都名店『綠羅衣』和『金光玉宇』老板的千金,
他設計的衣服首飾可是達官貴人的恩物哩!妳看他的那身新月形裝飾,獨特得很,人們都叫他月光雨,
還有栽木裁衣雙手藝的美譽啊!還有他的丫環叫封過梅,他....』
段劍碑有點不耐煩,說:『多謝小二哥相告了,我也給妳起個名堂,磨麻泵水壹頭銜,不錯吧,呵呵....』
瘋小二壹臉沒趣,就引領段劍碑前行。行經月光雨身邊,卻忽然被這第壹美人招呼來了:
『少俠手持破劍,是段劍碑段少俠嗎?』段劍碑愕然,回道:『小姐怎的認識在下?』
月光雨說:『近日聯都傳聞很盛哩,段少俠儆惡鋤奸,俠名遠播啊。』段劍碑道:『本是虛名何必問。多謝小姐!』
月光雨卻說:『如非實學那能傳。今日得見少俠,卻是出口成文的儒雅之士啊!』
段劍碑故作謙虛的說:『那裡那裡,只是人雖魯,偶然還可賦。志尚堅,難道不成文而已。』
心中不滿的瘋小二接口說:『段少俠不要欺負弱質女流啊。』段劍碑大惑不解問:『我什麽時候欺負弱質女流了,別胡說。』
瘋小二說:『少俠剛才不是說人雖老,偶然還可。指尚堅,難道不成嗎?可是輕薄之言哩。』
段劍碑對月光雨笑笑說:『原來龍下耳。』瘋小二也喃喃地說:『不覺鬼旁心。』
月光雨有點尴尬的說:『本來也不想打擾少俠的,但少俠這條腰帶....』
段劍碑看壹看腰帶說:『啊!這是幾位好朋友送給我的,有何不妥嗎?』
月光雨說:『沒有不妥,只是那腰帶扣很別緻,而那個扣環,是小號金光玉宇的出品,小女子記得,曾經有壹個女俠,
就在小號打造了壹雙這樣的腳環哩,啊!小女子好奇而已。』
段劍碑若有所思的沒作聲,瘋小二卻說:『大俠的房間淮備好了,先放好行李吧。』段劍碑便向月光雨告辭。
兩人離去,封過梅便說:『蛇口蜂針言易辨,龍眉鳳目相難批。這少俠用女子腳飾作腰帶,有點古怪,小姐....』
月光雨說:『這種金環也不壹定用做腳環的,小梅不要這樣看人啊!』
封過梅歎了壹口氣道:『那些俠客豪情,說穿了還不是慷慨而無信,多情卻善忘。』
這時,兩人背後忽然響起壹個聲音:『錯!應該是多情卻善忘人妒,慷慨而無信我窮。有時,做人是逼不得已的。
兩人回頭壹看,大吃壹驚。月光雨有點不知所措的說:『房免電!?妳什麽時候回來的。』緬甸哥壹手從鄰桌拉了壹張凳子坐下說:『雨,我現在不叫房免電了,叫緬甸哥。能完小志多遲暮,不識深情是少年。這些年,
是我虧欠了妳。也不指望妳會原諒我的,但要知道,後果前因,逃情非所願。南轅北轍﹐繞道又何妨。只希望妳活得開心。』
月光雨聽著,壹時感觸,眼淚涔涔流下,說:『鋼刀驚異夢,鐵鍊鎖同心。我也想不到會弄到如斯田地的。』
緬甸哥安慰說:『我不務正業,家道中落,也不能怪妳家人,妳也受害夠了。我就是欠妳壹句對不起。』
正在這時,段劍碑卸下了行裝後與瘋小二步出房間,卻見到月光雨哭哭啼啼,身旁還有壹個惡形惡相的男人。
便問瘋小二可知是什麽回事。瘋小二對段劍碑沒有好感,就胡扯說:『傷心必是遭人撇。』
『搶白自然招客橫。』段劍碑說著也有點光火,但知道對付這瘋小二不能硬來,也就和顔悅色的說:
『小二哥,這兩銀賞妳了,妳是百曉生,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吧。』
瘋小二白了段劍碑壹眼說:『這大漢叫房免電,曾是月光雨指腹爲婚的人,卻因風流成性,邝家憤而退親。』
段劍碑想了想說:『房免電....啊!黃鶴樓前聞醜事,聽說過了,臭名昭彰的。』
瘋小二接著說:『就是,還有啊!烏龍院內破姦情,是這樣婚事才告吹的。瓜破年華曾負我,花零時節更憎他。
月光雨還說過這句哩!這人是那種忍見嬌妻霜鬓染,甯將俏妾雪膚揉的壞蛋,失蹤多年,這次回來不知想怎樣。』
段劍碑聽到這裡,就飛身躍到月光雨跟前,對緬甸哥說:『大男人竟欺負弱質女子,虧妳做得出來。』
緬甸哥白了段劍碑壹眼,說:『小子多管閒事,我們的事與妳何幹。』月光雨也連忙說:『段少俠請別誤會!』
段劍碑揚壹揚手,說:『不要怕的,大家已互不相幹,還要死纏爛打未免欺人太甚吧。』說著,
段劍碑拿起竹筷子,運勁在檯面上寫了壹個『滾』字說:『竹刀入木知深淺,知機的給我滾。』
緬甸哥光火了,掏出鐵筆,在『滾』字上打了個叉,說:『鐵筆行書定短長。』跟著隨手打出壹個十兩銀錠,
那銀錠直沒入木柱之內,緬甸哥大聲說:『瘋小二,給這小子買副棺木,馀下的賞妳了。』
眼見大戰壹觸即發,茶客都奪門而出,瘋小二疏散人群,卻發覺那個書生客官還坐著,冷眼旁觀兩人擺開架式。
瘋小二對耑王說:『客官快走啊,要動刀槍了。』耑王沒理會,只吟了壹句:『祥麟躍石千姿矯,猛虎從風壹嘯寒。』
瘋小二忽然發覺檯上放著的書冊,寫著無雙兵器譜,便明白過來,說:『原來是耑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是啊,
這場惡鬥,耑王看誰會得勝呢?』耑王只回應了壹句:『單刀赴會知關勇。』
瘋小二卻希望段劍碑受點教訓,便說:『百步穿楊歎呂奇,我押注五兩銀房免電勝。』耑王沒有理會,繼續看。
那邊廂,緬甸哥和段劍碑已大打出手,月光雨兩主僕躲到壹旁。緬甸哥大喝壹聲:『硬功頭碎石。』
段劍碑不敢硬拼,因爲破劍承受不了精鋼鐵筆的力度,也大喝壹聲:『柔勁指拈花。』試圖以柔制剛。
段劍碑劍招雖精,但礙于破劍,幾十回合卻是處于下風。緬甸哥卻在此際突然向耑王擲出暗器,在場各人都爲之愕然。
段劍碑生怕緬甸哥再傷及無辜,便悍然使出最強猛的壹招『三絞壹伸』,破劍藉收集旋轉力再貫注于壹點攻擊。
緬甸哥卻是暗喜正中下懷,鐵筆全力迎上。卻說那暗器,正是小呂飛刀裡面記載的回力镖,只要精通竅門,
無論從那個方位打出都可以正中目標。它在耑王跟前拐了個彎,就直撲向段劍碑,段劍碑不虞有此壹著,僅堪避過。
但鐵筆和回力镖兩股強猛力度就分別在左右同時擊到破劍上,破劍應聲斷爲三截。也算合該有事,
回力镖被反震開去又拐了個彎,破劍兩截碎片也激射飛出,卻都是朝月光雨藏身之處射去,衆人大驚但卻是欲救無從。
在這危急關頭,壹弓壹人先後電閃而至,雙刃弓把回力镖打下,長弓也手足齊施的迎向兩截斷劍,
長弓在街上聽到武德酒棧出事了,于是急著趕來,卻在千鈞壹髮之際把月光雨救回來。
長弓的腳是沒有問題,但手卻被割破了,血流如注。月光雨花容失色,但卻摟住長弓說:『波哥,妳受傷了!』
長弓安慰著說:『沒大礙,沒事了,我可不容許他人欺負妳的。』說著便擎弓守在月光雨身前,瘋小二亦上前告知壹切。
且說段劍碑手無寸鐵,只得左支右礎的閃避。胡有章這時卻聞風而至,看到這壹情景,心中暗想:
有勇無謀,顔良不識張良計。高才博學,陳好曾聞婦好名。這小子有潛質,但江湖經驗有欠,就幫他壹把吧。
胡有章擲出手上佩劍,向段劍碑高聲喝道:『少俠接劍。』段劍碑壹手接過,猛喝壹聲:『出鞘!』
忽柔劍豪光萬丈,與段劍碑亦剛亦柔的劍法卻是非常配合,漸漸就挽回頹勢。
緬甸哥心想:這裡有三名高手,那掌櫃的更是深不可測,使暗器又怕傷及月光雨,于是虛發壹镖,轉身就走。
還說壹句:『古木棺材稱老板,掌櫃的,小心點走著瞧。』胡有章沒作聲,倒是瘋小二應了壹句:『爛泥菩薩正衰神。快滾!』
長弓哪肯放過,正要追趕,月光雨拉著他說:『緬甸哥對我並無惡意,由他走吧!』
長弓甩開月光雨說:『他差點要了妳的命,今天無論如何要跟他來個了斷。』跟著便壹溜煙的衝出去了。
月光雨和封過梅也追出去了。耑王抄寫好准備離開,瘋小二卻拿著五兩銀雙手奉上,耑王笑說:『妳沒有輸啊!』也就離開。
段劍碑還劍于鞘,上前恭敬的交回胡有章,說:『多謝相助!原來老先生就是當年叱吒風雲的忽悠門主,晚輩失敬了,
得見殿堂多面手,晚輩榮幸之至。』
瘋小二卻走過來說:『要賠桌椅十文錢,便宜妳了!』
胡有章叫瘋小二不要胡鬧,然後對段劍碑說:『此往此來皆是客,何須客氣。』段劍碑答道:『相知相識總如人,定欠人情。』
胡有章忽地說:『小子,妳是要參加郡馬選拔的麽?』段劍碑說:『是的!』
胡有章再看了段劍碑幾眼,說:『緬甸哥的武功今非昔彼了,還有洗劍,以妳的能力,絕對贏不了他們,除非....』
『除非怎樣?』段劍碑緊張的追問。胡有章說:『除非妳跟我學忽悠劍法,方有勝算。』
段劍碑怎麽也想不到這世外高人會這麽容易就收他爲徒,雙膝壹跪就叩了個響頭說:『師父在上,請受徒兒壹拜。』
胡有章呵呵大笑,說:『這忽悠劍也該找個傳人了,距離郡馬選拔只有四天,看妳的造化了。』胡有章即時開始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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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異品佳調,胖夥頭精研美食。
同門苦鬥,花和尚痛悟前非。
耑王聽到也覺得這瘋小二對聯確有壹手,就叫他過來:『小二,這兩銀打賞妳的,給我點壹些好菜式。』
不壹會,瘋小二拿著壹盤精緻美食出來,背後還有壹個胖子,長得像個粗豪佛祖。
瘋小二放下食品,對耑王說:『客官,這胖子就是咱家總廚萬爭榮,這是他特意安排的招牌菜雜會,客官慢用。』
耑王看到這道菜確是色香味俱全,壹個雄鷹雕花伴碟更是鬼斧神工,讚歎道:『蘿蔔雕雕成菜鳥,好功夫。』
萬爭榮正要開腔,瘋小二已搶先說:『桄榔擱閣立柴台。』萬爭榮老大不高興說:『瘋子,老子燒的菜幾時有人柴台?』
瘋小二嬉皮笑臉的說:『胖子燒菜,還要用小二砍的柴啊,我不是也有功勞嗎?』耑王也笑起來。
耑王試了幾口菜後,連聲叫好,說:『巧藝廚師,半月七葷八素。』
萬爭榮這次不讓瘋小二先說了,馬上就答:『機車市販,三墟五果四蔬。我們的用料都是最新鮮的。』
耑王又吃了壹口粥,仍是相當滿意,說:『此粥能嚐,何吝米珠薪桂。』
萬爭榮眉飛色舞的說:『客官好品味啊!斯樓必訪,莫嫌車水馬龍。喜歡的話,請客官多光臨。』
說到這裡,萬爭榮臉色壹沈的頓了下來,他感應到壹股殺氣從酒棧門外襲來。
果然,壹個面如冠玉但帶幾分邪氣的和尚正步入酒棧,口裡還吟道:『威風狐已假,霸氣犢初生。皮重羊能質,
圖差犬也成。貞娥藏匕刺,周處入山征。此乃從前事,如今枉負名。虎頭僧,還認得俺花和尚冰青玉麽?』
萬爭榮箭步上前攔住花和尚說:『師兄,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出去再說。』
花和尚說:『沒有問題,只要妳交出咱們杜學府的掌門信物仿夏屠刀就可以。』
萬爭榮回過頭交帶了瘋小二兩句,就與花和尚走到酒棧天階,說:『師兄,這些年來我都對妳明查暗訪,妳且聽我解釋。』
花和尚哪裡肯聽,說:『不用解釋,父授真傳無患子,客研絕技不求人。我是師父的親生兒子,又是大師兄,
他怎會把掌門信物交給妳,少給我耍花樣,今日咱們就來個了斷。』說著,手中的金銀禅杖已經橫掃而至。
萬爭榮沒有武器,就在天階拿起壹條扁擔招架。本是同門,兩人招式如出壹轍,萬爭榮內力較佳而輸了武器,
幾十回合後,大家都佔不到上風。但想起萬爭榮和瘋小二剛才的耳語,花和尚恐防有詐,便決定速戰速決。
悍然使出壹招『雙水誰乾』,顧名思義,這是拼盡壹博,不成功便成仁的招式。
萬爭榮當然也懂得這招,但此招壹出,必有壹傷,無可化解,情急之下,萬爭榮想到只有壹個方法,
就是使出胡有章的忽悠步法,這步法可避過天下間任何奇招妙著。只可惜萬爭榮只懂得皮毛,忽悠了幾下就被花和尚重擊倒地。
花和尚用禅杖抵住萬爭榮胸口說:『讀得書多知識少,尊從師少問題多。妳欺師滅祖,我今天就要清理門戶。』
『住手!』這時,瘋小二挽著壹個皮箱走出來,大聲呼喊。花和尚哪裡會住手,迎頭壹禅杖砸下。說時遲,那時快。壹個身影快如閃電的把萬爭榮抽起脫離攻擊範圍,花和尚再揮幾杖也沾不到邊。
花和尚脫口驚呼:『忽悠步!?』來人果然是胡有章。花和尚心知再揮幾杖也是徒花氣力,停了下來。
胡有章扶起萬爭榮,對花和尚說:『燕鵲齊飛何扁鵲,雌雄共處只揚雄。爲什麽壹定要拼個不死不休,
胖子的內力比妳高,若果他也使這招雙水誰乾,現在倒在地上的應該是妳啊,爲何不想想胖子何以不這樣做。』
胡有章看看萬爭榮,說:『還只是壹點輕傷,妳這麽胖,怎使忽悠步,先減五十斤再算。』
瘋小二走過來,把皮箱交給花和尚,說:『能明白者當明白,做簡單人不簡單。妳先看看這些。』
花和尚打開皮箱,竟然是仿夏屠刀,還有壹封書信。花和尚拆看信件,樣子越來越難過,看完之後,
更是雙膝發軟的跪倒地上,口裡喊道:『掌門師弟,我錯了!』萬爭榮走過去把花和尚扶起說:
『師父當年就因爲妳年少氣盛,魯莽衝動,叫我接任掌門,我當然不肯,只應承暫代掌門之職,這些年來,
我都關心妳的行蹤動態,近年妳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頗有俠名了,我正要把掌門之位交還于妳。』
花和尚流下男兒淚了,說:『掌門師弟,我不配!』萬爭榮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是師父的意思,
而且妳也成材長進了,可以光大杜學府,我還是當個悠閒廚子好了。』兩師兄弟前嫌盡釋了。
萬廚子堅持下廚,出品仍是壹流水准,武德酒棧仍是客似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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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義助道人,秘笈還恩承絕學。
忠襄王族,玺書報賽撮天緣。
且說緬甸哥爲趕時間,每天抄小路而行,這天,樹林內傳出呼救聲,緬甸哥循聲搜探,卻見壹老道士被捕獸器夾住了腿。
緬甸哥心想自己壹命也是好心腸的康乃卿救回來的,也就幫幫這個道士吧。
道士看到有人,忙叫道:『少俠救我!』緬甸哥說:『當然是救妳啦,否則走來幹啥,忍著痛啊!』
道士說:『打開那捕獸器就行,我不會呼痛的。』果然,過程中道士連哼都沒有半句。緬甸哥還真是服了。
道士脫困了,連聲多謝之後說:『不痛的,木頭怎會痛啊!人家都叫我瘸老道,幾十年前就欠了壹條腿。』
緬甸哥笑了笑說:『難怪不呼痛!是啊,只有壹條腿還要走這些山徑,找死嗎?』
瘸老道說:『怕熱啊!這夏天中午熱得很,我就是飲獨噓寒休問暖,行難棄暗不投明的,所以....少俠,給我取些水可以嗎?』
緬甸哥想想,爲人爲到底吧,轉身就去取水。回來時卻聽到瘸老道輕吟著:『遊佛嶺,到仙村,經過神崗,可惜未能歸正果。』
緬甸哥便應道:『遠鞍山,離劍閣,避開炮裏,何曾可得度長安。』
瘸老道拍拍手掌稱诩說:『看少俠面相,從前應是奸徒,但聽這對句,像是有浪子回頭之意啊!』
緬甸哥沒有作聲。瘸老道又打量壹下,說:『少俠的鞋破了,妳的行囊裡有雙新鞋子,何以不穿呢?』
緬甸哥合起雙眼,回想康乃卿把行囊包袱遞給他的壹瞬,這雙鞋是康乃卿做的,預先就放在行囊內。
沈默了壹下,他對瘸老道說:『老道士不要管這些了,山路難行,走大路吧,我也趕時間,後會有期了。』
瘸老道壹手拉著緬甸哥說:『少俠對我有救命之恩,貧道要送妳壹件寶貝。』說著就在懷裡掏出壹本書。
緬甸哥接過,看了看就大笑起來說:『小呂飛刀!?呵呵....老道士,只聽過小李飛刀,哪來這個....』
瘸老道壹臉正色的說:『差太遠了,小李才是個探花,當年的狀元公就是小呂,小李就是中了小呂壹記才咳到現在,
只是小呂爲人低調,才會....』
緬甸哥說:『好了!好了!妳要送給我,我就收下吧。真的要走了,保重啊!』
剛走出丈外,瘸老道就大聲說:『還有啊,少俠,貧道贈妳壹言,壹字記之曰樂,捨不得!』
緬甸哥壹邊走壹邊想,這些年都樂夠了,現在還真想安定下來,有什麽捨不得的。
走了壹大段路,緬甸哥就在樹下休息,也就看看那冊小呂飛刀吧,心想應該不會是先要自宮的那種武功吧。
他翻開第壹章,寫著:破甲常藏甲由,殘兵只見乒乓。細看之下,是壹些打暗器的特殊訓練方法。
把蟑螂放在破甲之內,在它走過破孔的瞬間出手,把棋子滾動,准確打掉兵棋上的壹點,
緬甸哥看得好奇心起,再往下看,打暗器的招式越是出奇,緬甸哥這時才知道這書確是壹件寶貝。
『武德酒棧』坐落在聯都最繁盛的大街『老八路』,耑王和洗劍正朝武德酒棧走去,
壹路上,耑王追問洗劍對爭奪郡馬的准備如何,還說:『洗劍,本王最疼浣塵,他喜歡妳這個憨寶,
本王當然希望圓他所願。蕭雙還未當妃子時就認識浣塵,當時浣塵和他弟弟失散了,至今下落不明,
他的確需要壹個人日夕安慰啊,好好准備壹下吧。唔,我到了,妳去忙妳的事吧。』
耑王入到武德酒棧找個位子坐下,卻看見瘋小二正和長弓閒聊,不耐煩了,幸好另壹名小二阿門及時來招呼。
閒聊的這邊,長弓調侃瘋小二說:『找個小媳婦嘛,這大街上,滿地可人身段美,美女們誰不認識瘋小二啊。』
瘋小二答道:『早就說過,波哥大話口音濃,要是有壹個女人及得上波哥夢中情人壹半,我就娶了他。』
這瘋小二原名厲文武,自小言談舉止異于常人,厲家把他送到武德酒棧當長工,與胡掌櫃卻相當投緣,就安定下來。
瘋小二不懂武功,但對聯就有壹手,常把人逗樂的,所以很多客人都喜歡和他聊聊。
長弓看看沙漏計,也要出去辦點事了,便說:『要走了,再出壹句,妳慢慢對啊!沙漏漏沙,下增上減。』
瘋小二答道:『這有何難,水車車水,左降右升。』長弓說了句真有辦法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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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4 15:39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回)
樓上贈言,未解少年情困惑。
街頭賣藝,盡呈統領武精通。
緬甸哥因爲耽擱了幾天而日夜兼程,而段劍碑卻到處留連觀光,第壹站目的地當然都是佼佼鎮。
這鎮上有聯都最大的墟市,還有壹間享負盛名的茶樓『莳梅莊』。
這天是墟期,茶樓與墟市都非常熱鬧,壹個老者和壹個背著長弓青年也到了莳梅莊。
茶樓夥計壹見到老者,便慇勤招呼說:『胡掌櫃,歡迎光臨啊!廂房准備好了,陽台可以看到墟市。』
這胡掌櫃是聯都最大飯店『武德酒棧』的掌櫃,名有章。而青年則叫張波,但認識他的人都叫他長弓,
因爲他的兵器是雙刃弓,而且弓不離身。
兩人坐下之後,胡有章便說:『塵緣苦海舟難蕩,孽債愁城馬不前。長弓何必如此執著呢。
以妳的能力,出人頭地不難,但如果比武得勝就是郡馬,到時,他知道妳的心意也沒用啊,壹樣沒結果的。』
長弓輕歎說:『胡掌櫃,財帛金銀,外物由他何足道,箪瓢杖履,浮名與我不相幹。妳知道我是這種人,
但他家人的勢利眼,指腹爲婚的所託非人已經搞砸了,我這個懶得去考功名的,他們又怎會放在眼內,
這次比武,我要壹舉成名天下知,其他事,到時再作打算吧。』
胡有章說:『賢侄,碧月繫緣連珏玉,丹心同夢定甡生。緣份,天注定的,郡馬之事要小心考慮啊。』
正言談間,墟市上鑼聲大作,兩人走出陽台向下看,但見壹男壹女賣藝人正在寺院外的空地准備表演,
旁邊坐著壹個書生,悠閒的用小刀刻著木玩意。那男的英偉不凡,拱手向圍觀的人說:
『洗劍與家妹洗塵路過此地,想籌壹些路費,在此爲各位表演劍舞,希望大家慷慨解囊。』
說罷,墟市便傳出陣陣古筝妙韻,配合洗塵的幽雅姿態,柔若無骨的指掌起落,圍觀者無不鼓掌讚歎。
但洗塵面上的壹塊輕紗,卻使人看不清他的容貌。洗劍也開始舞起劍來,亦是剛柔有致,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板凳上放的壹個瓦砵,也逐漸多了不少銅錢。
樓上的胡有章和長弓看得入神,但胡有章忽地說:『哎育,他們的麻煩來了。』長弓問:『什麽麻煩?』
胡有章指著正向洗家兄妹走過來的十幾個人說:『仁人志士心無二,魔鬼呶奴口不麻。朱憑有來犯,壹定有麻煩。』
不出所料,壹個十兩銀錠,突然從天而降掉到瓦砵內,圍觀的人散開了壹條通路,朱憑有大踏走上前說:
『彈什麽琴?舞什麽劍?叫小姑娘脫下面紗,合我意的就和我喝幾杯酒,再給妳們幾十兩銀又如何。』
洗劍拿起銀錠放到朱憑有手上,說:『我們有這幾十個銅錢夠了,多謝兄台好意,我們走!』
洗塵卻是動也不動,書生繼續他的雕刻,根本就像沒事發生。
朱憑有看得火冒三丈,喝道:『敬酒不吃,大夥給我上!』
樓上的長弓正想出手相助,卻被胡有章壹手按著,說:『俠影下天山,魔女何曾傷白髮。鍾聲鳴戰地,忠魂幾許斷藍橋。
這舞劍的,不用妳幫忙啊。』胡有章隨手倒了壹杯茶,又說:『茶涼之前,就沒戲看了,呵呵......』
空地上,十幾人已列成陣勢,爲首的竟然是個西域人,此人名叫赫都嘎應,太陽穴鼓起是個外家高手。
這時,書生雕完了木偶並放到壹旁,緩緩走上前,卻被洗劍攔著,說:『呈禾兄,兵凶戰危,還請回座吧!』
『沒問題的,只說幾句話。』書生說著走到朱憑有面前:『莫問英雄何出處,當知大俠甚來頭。呵呵....妳有多少銀兩,都拿來!』
朱憑有人如其名,就是恃著有錢,當下說:『我要出門,口袋最少也有壹千幾百兩,妳們自身難保,還要向我討錢?』
書生笑說:『我可不稀罕這少少銀兩,是留給這班西域人的藥費和回國盤川而已,想知道夠不夠。』
也不待朱憑有開口,赫都嘎應已怒吼起來:『臭書生笑我西域無人耶!』說著,手中月牙鏟已戳向書生。
『呈禾兄,請回座。』洗劍閃身迎上,左手壹送,書生又回坐到那枇杷樹下的凳子上。
就擋這壹劍,赫都嘎應已感到虎口壹陣痛楚。心想這人非泛泛之輩,急對馀人喝道:『羅漢請觀音大陣。』
書生還是壹臉悠閒。吟道:『鐵觀音,鐵羅漢,羅漢觀音齊品茗。』
洗塵也對上壹句:『毛和尚,毛老人,老人和尚共煎湯。呵呵....禾叔,我們是否很頑皮哩!』
空地上,十幾個西域人已疊起壹個人肉牌坊,赫都嘎應站在高點,向洗劍步步進逼,到面前五尺,
人肉牌坊卻如骨牌瀉下,十幾支月牙鏟四方八面向洗劍攻來。
壹陣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後,洗劍的劍已抵住朱憑有的喉頭,說:『把所有銀兩給他們吧。』
朱憑有那敢不從,跟著抱頭鼠竄而去。回看那些西域人都七顛八倒的臥地不起,只有赫都嘎應還站著。
洗劍冷冷的說:『他們是妳的兄弟,這些銀兩,妳就好好照顧他們回西域去,以後別再助纣爲弱了。』
赫都嘎應茫然接過銀兩,手中的的月牙鏟卻在此時斷爲兩截掉下來了。
洗塵蹦跳過來說:『劍哥怎不多玩壹會,這麽快就沒戲唱了。』書生卻說:『塵兒,也鬧夠了,該回去啦。』
陽台上的長弓心中敬慕,對胡有章說:『這賣藝的本領高強,遇到這樣的對手,輸了也心甘情願。』
胡有章放下茶錢下樓,壹邊對長弓說:『賣藝的!?妳沒有看到他手上的香茗劍嗎?沒猜錯的話,他是聯都禁軍統領香茗洗劍。』
接著,他們走到空地去,西域人都負傷離去了。胡有章拾起地上的木玩偶,自言自語的說:
『舍利龛前雕猞猁,枇杷樹下弄琵琶。這壹男壹女,不簡單啊!』
正在這時,壹個小二打扮,但衣不稱身的人在街中大叫:『章有胡,萬廚子找妳啊,章有胡......』
胡有章有點不耐煩的說:『這瘋子總是這樣叫我,真拿他沒法,先回酒棧看看吧。』
回說那二男壹女離開墟市,行經『綠雲亭』,早有十六名名禁軍武士連同兩頂大轎恭候。
書生對禁軍說:『先送浣塵郡主回宮。』又對洗劍說:『洗劍,隨我來!』洗劍應道:『卑職遵命!』
兩人入到綠雲亭,洗劍說:『未知耑王有何吩咐。』原來書生正是聯都王的弟弟耑王,王呈禾。
耑王說:『墳無碑志名非朽,屍不泥封骨始香。妳雖然是禁軍統領,但以皇族來說,還只是壹個下人,太委屈妳了。
本王這十多年四處訪尋絕世武學神兵,要寫成這無雙兵器譜,但卻從來未遇到武功在妳之上的啊。況且,這幾年來,
塵兒對妳的心意,妳是知道的吧。這次出遊,他連化名的姓氏也要用妳的,總不明妳是怎樣想的。』
洗劍說:『多謝王爺厚愛,但郡主金枝玉葉,洗劍壹介武夫,實難匹配的。』
耑王搖壹搖手說:『以妳的身手,要贏個郡馬回來不是難事,塵兒招親只比武不比文,用意就在此啊!
我已給妳報名參賽,別要令我失望的。』兩人離開綠雲亭,往皇宮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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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4 15:3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回)
狹路爭鋒,枭雄落難荊钗救。
茅廬護愛,遙賊行凶血手除。
回說那個黑影,自經過白水門後便直奔佼佼鎮。
此人身材魁梧,皮膚黝黑,那面相更是壹望而知好人有限的那壹種。
本姓房,名免電。因爲開罪了聯都黑白兩道而卷逃到緬甸,卻在那裡闖出了名堂,無人不識的緬甸哥。
說到底便是壹個開設賭坊的黑幫頭子,這次衣錦還鄉,就是想爭個郡馬,好在聯都擴張事業。
他走到灌水溪,老遠就看到那條『送惠橋』,是唯壹貫通菲裳徑和佼佼鎮的獨木橋。
也正在此時,壹個仙風道骨,相貌莊嚴的人卻已踏上橋上,迎面而來。
緬甸哥壹向橫行,那管誰先誰後,就在橋頭十來步的地方與那人遇上了。
緬甸哥大喝壹聲:『滾開!別擋著我的路,否則....』
那人打量了壹下說:『啊!房免電。爲什麽那麽凶啊!當天妳被趕出佼佼鎮時,咱家兄弟也沒有落井下石的。』
緬甸哥又凶巴巴的說:『現在叫我緬甸哥,滾回頭便可保妳無恙,狹路相逢強者過,妳懂嗎?』
那人回道:『強者?我逸軒散人這個名號不是討回來的,妳這算是大街對罵潑才贏,我可不賣帳。』
緬甸哥擅用暗器,暗箭傷人是他的首本戲,這時已二話不說的打出兩枚鐵蒺藜。
逸軒散人雖然早有防範,但還是被其中壹枚擦傷了肩膀,當下拔出長劍說:
『言狂自屬無知輩,法廣難容乏信人。妳這下三濫無恥之徒,今天本散人就收拾妳。』
兩人便在送惠橋上大打出手,緬甸哥使的是壹杆精鋼鐵筆,力度雄猛,況且逸軒散人被暗算在先,形勢不妙。
緬甸哥得勢不饒人,鐵筆橫掃之下還打出兩枚飛镖,逸軒散人顧此失彼,長劍脫手,還給飛镖刺中手臂,已經退到橋端了。
眼看壹敗塗地之際,背後卻出現壹人,此人長相衣裝與逸軒散人所差無幾,正是其師弟若沖道人。
若沖道人用的雖然是劍,但使的卻是刀法,當下救人心切,壹出手就是成名絕招。
他大喝壹聲:『撥霧狂刀招走險。』劍花已從不同角度向緬甸哥撲來。
緬甸哥看到這排山倒海的攻勢,心想若不先解決戰鬥力漸失的逸軒散人,情況就不樂觀了。
緬甸哥也大喝壹聲:『攬風憤筆字含威 。』他並非招架若沖道人,而是全力擊向逸軒散人,來壹個圍魏救趙。
遠水不能救近火,逸軒散人退無可退,把心壹橫來個玉石俱焚。他壹手迎上鐵筆,手掌被戳出壹個血洞,
但同時也緊抓筆尖,緬甸哥不虞有此壹著,驚覺下猛然抽筆後退,但電光火石間已中了若沖道人三劍。
緬甸哥不敢戀戰,便使出他的逃生絕技除珠彈雀,那珠果然擊中壹隻鳥,之後就激射出無數飛針。
若沖道人抱起逸軒散人躲到樹後,緬甸哥便趁機逃之夭夭了。
若沖認爲窮寇莫追,負傷的逸軒散人便說:『刀劍無情人有義,這次全仗師弟救回壹命。』
若沖道人說:『詩詞有恨筆無辜,這精鋼鐵筆竟落在奸人手中,真是暴殄天物。若師兄羲皇裏人也在,這厮怎可逃脫。』
這三師兄弟合稱天地三人,江湖上早有『三乘三清三不朽,壹儒壹佛壹真人。』之說。更謂三人劍陣可擋千軍。
三師兄弟雖情同手足,但踏出師門後卻甚少走在壹起,都本著『人師,大師,天師,各師各法。
儒學,佛學,道學,衆學衆研。』的心態,各自闖蕩,這回偶遇使散人逃過壹劫,也算異數。
若沖道人背起師兄,卻見到十丈以外,壹個書生正在埋首抄寫著,也不知是敵是友,便匆匆離去了。
且說緬甸哥負傷踉跄走入林中,終于不支倒地,可能是命不該絕吧,恰巧就有壹個村姑經過。
村姑相貌娟好,體態豐腴,多少有點力氣,就連背帶拖的把緬甸哥帶回家中。
到緬甸哥甦醒過來,已是醜時了。緬甸哥自忖大限難逃,矇矓中卻見壹女子,便說:『啊!仙姑,請問這是何處?』
村姑多點了壹盞油燈,拿過來說:『這不是天堂,這裡名爲『人境廬』,是個藥房,此處雖是雜物房,但已打掃乾淨,
大俠算走運了,這傷若不及時治理,後患無窮哩。』
緬甸哥看看身上傷口,果然都敷上藥包紮好,心中感激,但聽到大俠兩個字,便歎了壹聲說:
『大俠!呵呵....實不相瞞,從來就只有我的對頭人會被稱爲大俠,不會嚇怕妳吧。是啊,還未知姑娘芳名?』
村姑說:『小女子姓康,名乃卿。承祖業在這山採藥的。假意虛情誠必假,輕生重義信非輕,
大俠既然可對小女子明言壹切,也絕非壹個十惡不赦之徒,好好休息壹下,時已夜深,我也要回去了。』
緬甸哥看著康乃卿要離開,心裡竟有點不捨,便說:『康姑娘,在下叫緬甸哥,多謝姑娘相救,打擾姑娘也情非得已,
但恐怕仇家找上門來,請記著,竹架前頭防利箭,竈燒西角起輕煙。大門就多加橫栓,有事就放煙爲號吧。真對不起!』
康乃卿卻是嫣然壹笑說:『緬甸哥放心,乃卿哪來的仇家,也沒有人知道妳在這裡,安心養傷好了,晚安。』
看著康乃卿離去,緬甸哥想起在黑道打滾多年,風塵女子就見過無數,什麽鹿腳羊頭人美麗,蚤臀虱背女風騷的,
大家都是虛情假意,幾時有壹個像康乃卿那樣體貼關心,但這姑娘是良家婦女,想到這裡,緬甸哥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翌日,康乃卿如常採藥,燒飯,換藥,打掃。緬甸哥更感覺到他的賢良淑德。
又到醜時了,緬甸哥輾轉反側,便從小窗口望去人境廬,看康乃卿睡了沒有。
卻赫然發覺,人境廬外的草地起了點小火,緬甸哥行走江湖多年,心想事不尋常,便忍痛撐起身往人境廬走去。
剛步出雜物房,便看見壹個黑衣人背著康乃卿離去,康乃卿顯然被點了昏穴。
緬甸哥情急智生,趁黑衣人尚未發覺東窗事發,便拾起壹小石塊使勁打出去,緬甸哥是暗器高手,
但受傷了,力度和准繩都稍差,但黑衣人中這壹記也暈頭轉向,被逼放下了康乃卿。
緬甸哥快步上前,迎面就壹拳,還扯下了他的蒙面布,跟著便愕然地叫了出來:『蕭累香!』
蕭累香是個惡名昭彰的採花大盜,他的兵器就叫風流壹刀,雖同爲黑道中人,緬甸哥也不屑其所爲。
蕭累香掩著頭大聲說:『葡萄樹下茫然歎,酸也。壹個普通女子,緬甸哥不會吃醋吧。菡萏花中細以觀,苦哉。
看妳身上的劍傷,比我這小傷厲害多了,何苦由來,妳最好不要管這閒事。』
緬甸哥大怒說:『爲人不做僞君子,出手皆非拙丈夫。妳放下這村姑,我們還可相安無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妳最好不要淌這趟渾水,我是管定的了。』
蕭累香打量壹下緬甸哥的傷勢,忽然就出手,風流壹刀迎頭劈下,緬甸哥勉力閃開卻是疼痛非常。
蕭累香的功夫雖然與緬甸哥相去甚遠,但此消彼長下,卻是佔盡上風,緬甸哥身上的刀痕也多了幾道。
這時候,康乃卿也甦醒過來了,眼見緬甸哥全無還擊之力,便拼命的拾起小石擲向蕭累香。
蕭累香那會怕這些毫無力度的小石,壹閃身就全數打到緬甸哥身上,緬甸哥看到康乃卿拼命擲石,手指也皮破血流了。
忽然想起壹聯:五指尖尖,兩短三長分大小。九宮正正,壹中八外定安危。
緬甸哥深提壹口氣,雙手抓著康乃卿擲來的小石,強忍劇痛壹躍而起,手中八枚小石依八卦方位射出,
分別打向蕭累香的八個大穴,這最後壹擊之後,緬甸哥像壹張紙般由半空掉下來。
蕭累香哪會著此道兒,掄刀向天劃了壹個圓圈,那八枚小石就紛紛落下,就在此時,蕭累香面色壹沈,
因爲他驚覺這小石暗器都是全無力度,但太遲了,掉下來的緬甸哥已悍然戟指朝蕭累香眉心插去。
緬甸哥力貫壹指出擊,加上下墜之勢,蕭累香也因爲以刀劃圓而中門大開,眉心穴中個正著而下陷幾分。
兩個男人都癱瘓地上動彈不得。康乃卿憂心忡忡的跑過來,扶起緬甸哥,更哭起來說:『緬甸哥,振作點啊!』
緬甸哥氣若遊絲,說:『這遙賊武功已廢,以後,乃卿....不用怕..』話未說完便暈死過去。
幾天之後,緬甸哥矇矓中聽到有人吟詠:雪舞傷懷杯向月,雷鳴訴志筆擎天。
張眼壹看,是康乃卿。康乃卿高興的說:『緬甸哥,妳終于醒來了,真好!妳拼死救我,多謝....』
『壹切都是....』緬甸哥本來想說值得的,但他卻說:『應該的,妳救我在先。現在,我也該走了。』
康乃卿幽幽的說:『可以多留幾天嗎?』緬甸哥停了壹下,說:『我有要事要辦,不再打擾了。』
康乃卿傷心的轉過身去,拿了壹早預備好的行裝包袱,遞給緬甸哥說:『男兒志在四方,我明白的。』
緬甸哥再次朝聯都出發,心情卻非常糾結,浣塵郡主,康乃卿,浣塵郡主,康乃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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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4 15:28 | 只看该作者
赴會聯都,壹劍徐來爭郡馬。
投緣灌水,四靈初現結良朋。
聯都,顧名思義,是個聯學風氣甚盛的國度。方圓百裏之內,不論男女老幼,對于對聯或多或少都有認識。
聯都王妃子蕭雙更頒過『逢人作對,遇敵互聯』的黃榜。
這年春節,蕭雙妃子的誼妹浣塵郡主寫了壹聯,『壯士張弓飙逐電,英雄論劍氣吞雲』,
妃子明白浣塵郡主心意,便公告天下,以武藝高強者封爲郡馬,替浣塵覓個如意郎君。
消息壹出,聯都立時熱鬧起來,遠近來者,絡繹不絕。
聯都西南面有個名爲『佼佼鎮』的地方,因爲鎮裡臥虎藏龍,能人異士甚多,故名。
而通往佼佼鎮的唯壹通道名爲『菲裳徑』,此徑有壹半路段的地勢險要,
尤其『螳伯浒』和『竹枝山』壹帶,更是龍蛇混雜。
這天,菲裳徑上來了壹個青年,衣著算是光鮮,手持壹柄破劍,但卻氣度不凡,此人名叫段劍碑。
段劍碑剛轉入壹條窄路捷徑,就看到壹個牌坊,上書『白水門』三個大字,
牌坊兩旁還有壹副對聯:『將守雄關風不渡,兵圍絕地月難潛 』。
段劍碑心想,這好大的口氣,但又覺得有點異常,于是提高警覺,但仍裝作漫不經心的向前行。
不出所料,路旁的樹上,四個身影飄然而下,爲首的壹男壹女,壹個光頭,壹個光腳,雖然光,
但卻掩不住俊男美女的相貌。而另外兩人卻戴著竹笠,紗笠,看不到容貌,只知道還是壹男壹女。
光頭漢對段劍碑說:『要過白水門,有兩個規矩任選,壹是放下買路錢,壹是躬身而過。小子妳大踏步走進來,
是不把我們灌水四靈放在眼內了。』
段劍碑笑笑說:『鐵骨铮铮,不虞當狗賊。什麽灌水我不懂,四靈是龜鳳龍麟我卻知之,我倒有興趣知道誰是龜哩。』
光頭漢勃然大怒,說:『衣冠楚楚,焉料是狼人。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
原來光頭漢乃天下第壹帥沙彌,智能。因不滿官商勾結強徵寺院用地而出手傷人,至被通緝落草。
他手中壹把洞庭青草扇剛柔並濟,罕逢敵手。這刻壹出手便是扇風點火絕學二十八式,段劍碑只能勉強招架。
正當使完二十三式後,似乎穩操勝卷的智能忽然撤手罷鬥,翻出丈外。
智能負手背後,面露不悅之情,但口裡卻說:『貧僧屢用口頭禅,阿彌陀佛。就放妳小子壹馬。』
段劍碑壹頭霧水,只道撿回壹身彩,就恭敬的說:『教士常歌門面話,哈裏老爺。大師厚德,末學必定傳揚。後會有期了!』
智能因何罷鬥?原來洞庭青草乃生長于洞庭湖底的稀世植物,碰到任何神兵利器都會順滑帶過,
是以能以柔制剛,卻不料遇上這破劍,洞庭青草夾在破劍縫中,竟被扯斷了三分之壹,
智能若使出馀下五式殺著致勝,這洞庭青草扇也勢必報銷,所以就賣了個順水人情,撤手罷鬥。
段劍碑正欲離開,卻聽到嬌吒壹聲:『大哥放行,我卻沒有說過,小子接招。』
話聲方落,光腳丫壹個嫩紅腳掌已隨著妙曼姿態直印面門。
段劍碑心中讚美,這光腳丫使的是上乘輕功,站在泥地上這麽久,腳掌連壹點塵也沒沾上,難怪不用穿鞋。
段劍碑連退五步先避其鋒,誰料光腳丫在半空中壹個轉身,壹股腿勁已刁鑽的直撲段劍碑後腦。
段劍碑無從選擇,只能背著反手招架,壹手就把光腳丫的右腳抓個正著,與此同時,光腳丫的左腳也電閃而至,
段劍碑的手也快,依樣葫蘆的把左腳也接住了。光腳丫幾時試過被男子抓住雙腳,壹陣異常心跳下,
雙腿使勁壹蹬,拗腰翻了壹轉便站在樹枝上,杏臉通紅。
段劍碑愣在樹下,掌裡還留著那滑不溜手的感覺,呆望著光腳丫半晌未曾說話。
光腳丫大發嬌嗔,說:『看什麽!金蓮三寸小,未見過麽!』
段劍碑這才魂遊太虛歸來,應道:『見過了,只是妳不認識我而已,虎榜壹名先,小生好歹也是個武舉人。』
光腳丫壹陣哈哈大笑,調侃著說:『虎榜壹名先,倒數!』
段劍碑那肯在女子面前失威,也回壹句說:『金蓮三寸小,橫量!』
光腳丫氣得杏眼圓睜,正欲再發招,卻被智能喝止:『丫頭,妳輕功好但內力不足,瞎纏下去也難分勝負,算了吧!』
光腳丫總不服氣,又踏了壹步上前,卻被壹支魚竿攔著。光腳丫心想老三要出手了,便停了下來。
這老三緩緩脫下竹笠,段劍碑卻是驚喜交雜,大聲叫了出來:『小釣魚!』兩人相擁起來。
這小釣魚與段劍碑原來是總角之交,因緣際會竟在這種場合重逢。
小釣魚說:『碑哥,壹場老友,小弟豈敢爲難,但出壹句,老哥對了便是,盜常有道。』
段劍碑對曰:『義永無辭。』小釣魚拍掌了,說:『碑哥壹向俠義,但如果說,盜常有道明天道。』
段劍碑立即說:『義永無辭本座辭。魚弟委身綠林,會否有違俠義呢?』
這時站在壹旁的女子邊揭起紗笠邊說:『厚道能容諸客過,偏門只給自家通。我們只是劫富濟貧,儆惡懲奸。』
莺聲曆曆,段劍碑循聲望去,這女子雖非絕色,但壹雙眼睛直可懾魄勾魂。
小釣魚趨前介紹說:『他是咱家老四,外號雨迷杏眼,擅長用迷藥,壹般貨式是不用我們出手的,大夥叫他杏兒。』
段劍碑拱手說:『壹路上聽到的童謠,半碗迷湯收惡客,壹竿節竹打貪官,就是歌頌兩位的。魚弟果不失俠義。』
智能高興的上前說:『既然是小釣魚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朋友,大家壹起回山寨喝酒壹聚如何?』
大家都說好,于是起程。剛走了不遠,白水門下卻掠過壹個黑影,光腳丫說:『我去追!』
智能制止著說:『東主有喜,諸事不理,今天不做買賣了,先喝個夠。』于是壹行人等回到竹枝山山寨。
酒酣耳熱,段劍碑又想聽那嬌美之音,便問雨迷杏眼:『杏兒,爲什麽那牌坊寫著白水門,妳們卻叫灌水四靈呢?』
雨迷杏眼說:『附近有壹溪澗,從前叫白水,年半前改名灌水,所以就這樣了。』
段劍碑笑笑說:『原來如此,我還以爲是亂作的。』小釣魚挨過來說:『亂作,呵呵,咱們強項啊!』
智能聽到這句便吟道:『旁人乍看意能圓。』光腳丫當即接上來說:『未見仙山窄穴存。』
小釣魚也應聲吟道:『昨日潛藏俱不具。』段劍碑等著聽杏兒的聲音,他說:『無心怎可示人前。』
段劍碑不明所以,問:『這是什麽詩,亂作還該有點意思啊!』四人都笑了起來。
小釣魚說:『碑哥不慣這個啊,這四句詩,不就是四個作字嗎,說是亂作,所言非虛哩,呵呵......』
段劍碑想了壹下,也隨著大夥兒大笑起來,這壹夜談談笑笑,賓主盡歡。
翌日,段劍碑要起程趕赴聯都,向各人道別,各人送至山下,段劍碑說:『山遠路長松送客,我們就在此作別了。』
智能把壹個用緞布包著的東西交給段劍碑,說:『這是光腳丫昨夜趕著給妳做的禮物,月圓花好柳依人,好好珍惜。』
段劍碑滿心歡喜的向站在雨迷杏眼後面的光腳丫道謝,然後轉身離去。衆人依依不捨揮手,目送段劍碑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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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14:38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回
壮士无伦,智勇纷呈施妙著。
名花有主,荣华可弃为红颜。


缅甸哥先动手了,他一向明白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段剑碑哪敢怠慢,一起手就使出忽悠剑法。
这忽悠神功分为四个阶段,随影,随音,随势,随意。胡有章这个老忽悠,几十年的功力,
当然可以达到随意忽悠的最高境界,但忽悠这门绝技高深莫测,纵使段剑碑天资敏悟,短短几天也只能练到随势的初阶。但要应付缅甸哥的铁笔也是绰绰有馀了。

十来回合之后,缅甸哥亦深知这个情况,伺机从袖裡掏出两枚飞镖,段剑碑早知缅甸哥是暗器高手,凝神防范。缅甸哥手一扬,只有一枚飞镖激射而出,另一枚竟然失手往自己脚上的新鞋掉下,观众中有习武的人都笑了起来,但胡有章却大吃一惊,高声叫道:『是『愚人扬』,阿碑小心!』
人声鼎沸,段剑碑哪听得到,只道轻鬆一剑就可以把飞镖打下,但就在此时,缅甸哥运劲踢向坠落的那枚飞镖,那飞镖就如打水漂一样,贴著地疾飞向前,缅甸哥也擎铁笔杀至,向段剑碑头颈横扫过来。
愚人扬是小吕飞刀五大杀著之一,段剑碑现在就是进退维谷了,向上衝不出铁笔网,向下就躲不过那水漂飞镖。
危急之中,段剑碑灵光一闪,他双手把忽悠剑插在地上,以剑支撑身体,双脚疾踢向缅甸哥的手腕,在水漂飞镖闪过之后,才著地抽剑,卸身丈外。心中暗叫好险。

缅甸哥见招式被破也停止了攻势。缅甸哥是暗器高手,几天下来已参透小吕飞刀的精妙,使出来也有八九成火候,这一下,他是信心大增了。
段剑碑定下神来,想:这厮打的暗器如此古怪,加上武器,不知甚麽时候会著他道儿,先要解决那铁笔。
段剑碑迅即急步上前,但却脚绊脚的倒在地上,忽悠剑脱手,缅甸哥见机不可失,疾衝而上,一笔朝下刺去。
忽悠神功精妙之处,就是对手捉摸不到后著会是什麽。段剑碑借势向前滚动,缅甸哥想不到可捡此便宜,便贯注全力刺下,段剑碑看准缅甸哥衝来之势,却是腾身反向迎上,手足并用的缠著缅甸哥腰腹之处,再施以千斤坠,那铁笔直没入地下。当两人再分开时,段剑碑忽悠剑已在手,而缅甸哥却是手无寸铁了。
奇招奏效,眼见胜利在望,段剑碑不其然再望向灌水四灵,却看到智能等搀扶著光脚丫离开。
段剑碑心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丫,为什麽要走?为什麽不等我?
缅甸哥心知无法取回铁笔,但见段剑碑呆站著,便决定孤注一掷,要使出小吕飞刀最后一式出奇制胜,他提起全身劲力腾空而起,舌绽春雷大喝一声:『箭乘风度西天乱。』

把全身的暗器都射出了。那些暗器有快有慢,有直飞有迴旋,更有因互相碰撞而改变方向角度。段剑碑身陷暗器网中。
段剑碑情绪已大受打击,疯狂似的大喊一句:『剑发虹飞北斗寒。』

豁出去了,反正感觉是生不如死。他踏著忽悠步左闪右避,忽悠剑上下翻飞把暗器打下,避不了的,竟然用左手全部挡格,直向缅甸哥扑去。直到缅甸哥面前,段剑碑横扫一剑,缅甸哥腾身闪避,忽悠剑已砍到脚边,缅甸哥使劲一蹬,两个鞋底被削去飞脱,这一蹬使两人都弹开丈外。
停了,所有暗器都掉在地上,段剑碑的左手还插著几枚镖针,鲜血涔涔而下。
缅甸哥光著脚,眼睛望向丈外的破鞋,之后,又望向段剑碑那皮破血流的手掌,他想起康乃卿,那个为了他而不顾生死的女人。
段剑碑垂下头,看著缅甸哥的脚,口中也喃喃的说:『移情不比移山易,守节堪教守土难。....我输了吗?什麽都不重要了,我输了,但不要再失败下去....』

说著便离开广场。
赛尚长高声说:『第六场,缅甸哥胜!』

场上欢声雷动,更有人把鲜花掷入场中,向缅甸哥祝贺。
缅甸哥拔出铁笔,在地上写了一个『乐』字,自言自语的说:『段剑碑没有输,但我赢了,乐吗?』
一阵风吹过来,带动了两个花球也滚过来,缅甸哥忽然双眼发亮,口中喃喃的说:『花....乐...这是药啊!时年渐远珍方达,朝夕相随爱默生。一字记之曰药,捨不得,我捨不得....康乃卿....』
赛尚长正要宣佈决赛开始,已听到缅甸哥大声的说:『我弃权!』

光著脚,轻快地扬长而去。
等到场上譁然之声静下来后,顾小泊走到场中高声说:
『鉴于缅甸哥弃权,奉联都王圣谕,这次比武得胜者,洗剑,赐为郡马!』
耑王高兴的上前祝贺洗剑,说:『偏方记载无双谱,绝技留藏一页书。无双兵器谱完成了,今天双喜临门啊!』
主礼台上一众人等,都笑逐颜开。
缅甸哥光著脚,轻鬆的走在老八路上,但竟然遇到包扎好手掌的段剑碑,他上前拍拍段剑碑的膊头说:
『老朋友,我自由了,要去吃杯酒吗?』

段剑碑说:『你....弃权了?呵呵....无端买醉空虚矣。』
缅甸哥答道:『不是,不是,是,有意偷香....老实乎。呵呵....』
段剑碑说:『偷香?你就不怕我揍你了。』

缅甸哥嬉皮笑脸的说:『被揍更好,反正下半世都有人为我敷药。是啊!你又要到哪裡?』
段剑碑答:『去绿罗衣,找月光雨。』
『不是吧!』缅甸哥皱眉道:『大家已互不相干,还要死缠烂打未免欺人太甚吧。』

缅甸哥学著段剑碑当日的口吻。
段剑碑笑著说:『胡说八道!他快要成为我嫂子了。我找他,是为我挑一双最美的绣花鞋哩!呵呵........』

______________完_______________

三缄其口,不惑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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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14:38 | 只看该作者
第九回
峰迴路转,偏执败军成勇将。
剑拔弩张,豪强劲旅是骄兵。


半个时辰之后,顾小泊宣佈战幔重开,首场比试是洗剑对长弓。两人整装上阵。
长弓拱手道:『洗剑兄的武艺高强,长弓当日在寺前空地见识过了,相信那鸣筝女子,也就是郡主吧。名琴能引锺期耳,好酒难张陆羽唇。香茗剑以茶为名,剑兄一定喜欢吃茶的,日后定当相约剑兄于武德酒栈一聚。』
洗剑也拱手道:『浊酒千盅邀客饮,轻舟一叶伴鸥游。洗剑喜欢茶却还有酒量,日后相聚,定必不醉无归。』
洗剑自比赛以来,从未遇到强手考验,这回就打醒十二分精神应付。而长弓,刚才明白到双刃弓的弱点,休息时候也反覆思量改进之法,现在却是精神抖擞。大家一声『请』之后,便展开了这场龙争虎斗。
香茗剑剑走游龙,双刃弓盘缠交错,斗得难解难分。义胆孤身三尺剑,壮怀双臂六钧弓。看得人目瞪口呆。
转战了上百回合,双刃弓还是给香茗剑缠上了,与打败夏语兵的情况如出一辙。长弓慌忙弃弓后退,但胸前却少不免多了一道血痕。洗剑也回剑归鞘,放过一旁,摆出一副徒手搏击的架式。
长弓但见有伤在身,不宜久战,便奋起雷拳轰向洗剑,口中吼道:『力使拳擂拳使力。』
而洗剑不慌不忙,剑指翻飞,一一化解。也口吐一句:『心随指动指随心。』

这样,又斗了二三十回合。长弓伤口隐隐作痛,更急于求胜,猛地使出雷拳杀著『八阴合』,拳劲从四面八方笼罩而下却不见手影。
洗剑的一手『高原瀚指』当然也不是白练的,剑指极速戳向各个方位,中不中目标的都戳去,像渔翁撒网般,指劲铺天而下,这耗力极巨的一式,把八阴合拳劲全数挡格,长弓拳势已老,正要收拳,洗剑却在此时大喝一声:『湖中碎月!』

觑准雷拳真身,重指戳下。长弓被震得倒在地上,一条手臂无法动弹。
洗剑亦撤招收式,喘了几口大气。正当赛尚长要宣佈结果之际,长弓竟然一个蜈蚣弹站了起来说:『我还未输!』
洗剑眉头一皱说:『长弓兄何苦呢?你这条臂最少半个时辰才可恢复战斗力,要斗下去无益,也改变不了什麽。』
长弓怆然说:『多谢剑兄,但....我宁愿死在这裡。』

说时,已拳脚齐发的扑过来,洗剑挡架几招,就一脚把长弓扫跌。长弓翻过身来,一隻手撑在地上,又站起来说:『剑兄,再来!』
坐在主礼台的萧双妃子看著,便对顾小泊说:『易得刚柔灵宝剑,难求义勇大风歌。顾卿家,给本宫去办点事。』
场上,此时却衝出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正是月光雨。但他被守卫的禁军双剑隔开。
他大声的向场中的长弓喊道:『波哥,不要再打啊!你死了我也不要活。』

萧双妃子示意禁军让月光雨进场。
月光雨衝入场中搂著长弓说:『波哥,我想通了,我不会再理会我的家人,你也是,我们离开联都。』
长弓妻然说:『那怎行,我知你孝顺,这太为难你了,未料功名能误我,罢斗可以,雨....你就忘记我吧!』
月光雨已哭成泪人,硬咽著说:『何曾营役可安君,波哥终非池中物啊,应承我,振作,我们一起走。』
洗剑对长弓说:『张兄不是那些驽马常嗟无伯乐之辈,潜龙偶遇有僧繇,来日方长,听月光雨说吧。』
正在此时,顾小泊走过来了,说:『圣旨到,张波接旨。』

长弓和月光雨当即跪下。顾小泊宣旨:『奉天承运,联都王诏曰:张波勇武,遇强不屈,诚可为国家良将,固守河山,今封为兵部待郎,加偏将军衔,刻日履新。日后保国安邦,毋负圣恩,钦此!』
长弓和月光雨叩谢,齐声说:『谢主隆恩!』
洗剑上前道贺:『早说长弓兄出头有日,现在贵为兵部待郎,哪还有人敢瞧你不起。可不要辜负美人啊!』
长弓喜上眉梢说:『谢过剑兄,长弓紧记。』

想到可以光明正大的与长弓一起,月光雨也破涕为喜,羞人答答的说:『波哥,小楼此后期君至。』
长弓也无限怜惜的答道:『狭路从今为尔迴。』
两人携手离开广场。
顾小泊却对洗剑说:『洗统领,妃子要见你。』

洗剑上到主礼台,拜见妃子说:『未知妃子有何吩咐。』
萧双妃子说:『洗剑,本宫从来没当你是外人,但你要知道,本宫最疼就是这个谊妹,而他的心意,你也知道吧。现在你已经晋身决赛,但无论对手是缅甸哥或段剑碑,都有过人之处。应承本宫,不能把浣尘的幸福输掉,五味嚐馀何所感,三书过罢便难离。看见浣尘忧心忡忡,本宫想知你的态度如何。育我人中凤,这些年来,本宫为浣尘也付出不少的。』
洗剑刚才看到长弓和月光雨的死生相许,互相迁就关怀,感慨良多,也就斩钉截铁的答上一句:『拿君掌上珠!』
萧双妃子欣然说:『好!本宫就祝你马到功成。』
广场上,人群情绪高涨,看著场上两个超凡武者中,谁人可与洗剑一决雌雄。段剑碑再次踏上这个场地,他望向小钓鱼先前站著摇旗的地方,灌水四灵都在,但光脚丫还是昏厥未醒

段剑碑想起刚才伤了光脚丫,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只想著:丫,你等我,我会证明给你看。
缅甸哥一上场就先开腔:『好小子,咱们又碰头了。上回你人多,走运啊,这次,可真的要倒楣了。』
段剑碑说:『规劝风流松摆手,略尽绵力而已。现在不是很好吗,月光雨找到好归宿,免得你再纠缠下去。』
缅甸哥有点气,说:『不知就裡就胡乱出手,色迷心窍啊你,挑拨浪荡柳摇腰,看你那副急色相,有多少把持力?』
段剑碑说:『易得千年无价宝,难修百世有缘人。你这种人怎会明白。美女,我会欣赏,但,经书尚可醒吾志。』
缅甸哥大笑道:『什麽志,快完了。刀剑何能护汝名,好好享受这最后一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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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14:38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回
换刃交锋,互重阵前真汉子。
易钗问鼎,难轻寨上假鬚眉。


洗剑向广场望去,已不见缅甸哥踪影,那江南快侠白谋根并非浪得虚名,果然快!果然很快就败下阵来。
场上正在激斗的是长弓和天篷究士夏语兵,已酣斗了百多回合。大家都非常疲乏,稍作歇息。
夏语兵说:『好功夫,虽说欺身鹿野询铜鼎,但这一战,不论谁胜谁负,都是痛快淋漓啊!』
长弓回道:『兄台是条好汉,今日纵使是浴血燕山浣铁衣,也不枉矣!咱们永远是朋友。』

夏语兵忽然若有所思的说:『长弓兄,我们这样斗下去,五百回合亦难分高下,还有两场比斗,哪来的力气!小弟有一设想,未知长弓兄认为可行否?』
长弓回道:『夏兄但说无妨。』
夏语兵说:『我们互相交换兵器,可能快一点可以分出胜负。』

长弓马上把双刃弓递过去,说:『好!』
观众席上,当各人看到夏语兵也把独门武器『红刀笑指』交给长弓时,不禁譁然。
朱凭有和疯小二这欢喜冤家竟也坐在一起,朱凭有很不满的说:『不是吧,长弓懂用刀麽?我押重注他赢的,这不是叫我的钱泡汤了。』

疯小二说:『你对长弓没信心吗?尚存疑惑因心惑,你根本不是支持长弓的。』
朱凭有暴跳如雷,说:『支持还支持,人情事小,银钱事大,遍佈伤痕为口痕,你欠揍吗?我这五十两押注,七折卖给你了,你支持他呀,你肯要吗?』

疯小二翻了所有口袋,掏出了三十八两说:『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黄花虚有节,遇雨叩头。朱凭有你真不够朋友,不是要佔你便宜,我就只有这三十八两,全给你。』
朱凭有说:『成交!』
却说长弓不擅用刀,反而夏语兵耍起那双刃弓却是似模似样,渐佔上风,双刃弓如银蛇飞舞,捉摸不定,长弓只能勉力招架,败象已呈。

正在此时,观众席上一阵骚动,原来是胖厨子万争荣,他竟然在观众席上耍起一套蛇形拳。
不一会,万争荣就被驱逐出会场了。长弓虽然看到老朋友被赶走,但也不敢分心,全力应战。
双刃弓又如灵蛇吐信的戳来。长弓忽地想起万厨子在厨房宰蛇的情景,当时他说过:打蛇三寸下,反手十分流长弓当即抡刀只朝双刃弓的顶端招架,由于锋刃距离目标太短,欠缺准绳而险象环生。

这样斗了几个回合,长弓终于有一刀结结实实的落在双刃弓端三寸位置,力度很重,夏语兵把双刃弓微往下沉卸力,长弓即欺身上前,红刀笑指背向顺著双刃弓的弧度滑下,夏语兵大惊,正欲弃弓后退,红刀笑指已横架胸前了。
夏语兵放下双刃弓说:『好!夏某输得心服口服。』

长弓拱手道:『承让了!』
说著,把红刀笑指交回夏语兵。
吏部尚书赛尚长又出场了,高声说:『第三场,长弓胜。第四场,由忽悠剑客段剑碑,对赤脚大仙平假名。开始!』
段剑碑出场了,他并没有看看对手,只顾著环视周围的观众,看看可有他想找的人。

他找到了,在观众席的一角,正飘扬著一幅写著『段剑碑必胜』的布条,拴在钓鱼竿上。定眼一看,却只见小钓鱼和雨迷杏眼,他最想见到的光脚丫却芳踪杳然,段剑碑满心不是味儿。
那一边,一副东瀛忍者打扮的平假名出来了,蒙著面只露出一对眼睛,还露出一对脚,并且已沉身坐马摆出博斗架式。
段剑碑剑未出鞘,先把对手打量一下。忽然,段剑碑把忽悠剑插在地上,说:『早前尚待春消息,此际当谈夜话题。什麽平假名,平白是个假名。』
平假名声音低沉的说:『废话少说,亮剑吧!』

段剑碑垂下头来,手摸著腰间的腰带扣,说:『光脚丫,你告诉我,你右脚的脚环哪裡去了。』
光脚丫下意识的看看右脚,说:『哼,不干你的事!』
段剑碑摇了摇头说:『丫啊!你女儿家跑来这裡比武,这是欺君大罪,你不如弃权回去吧!』
光脚丫发怒了,说:『我不怕,就是不要你当郡马。』

段剑碑说:『我怎稀罕当郡马,但是,坐井观天,天下何其小。为牢划地,地前休曰辽。我要扬名立万,就算赢了,也可以不当郡马的。』
光脚丫更加怒气,说:『那也不是欺君大罪吗,别说了,赢了你之后我便自动消失,看招!』
光脚丫上下翻飞,脚影迅若奔雷,向段剑碑袭来。段剑碑只管招架,一边说:『丫啊!回去吧,我向你保证....』
光脚丫大发娇嗔,直跺脚说:『我不依!我不依!』

跟著更加施展浑身解数,脚影排山倒海,令人眼花撩乱。
段剑碑连吃两脚,心想这不是办法,便怜惜地说:『丫,别怪我!』
段剑碑遽然施展忽悠步,前衝后仆东歪西倒的,进退之间完全不能以常理推测,光脚丫纵使轻功了得而且出脚快,但却是无用武之地,段剑碑在光脚丫周围像是神出鬼没似的,一轮急攻之下,光脚丫身形稍慢便露出破绽了。
段剑碑卒然出手,擎指戳向光脚丫昏穴,一击即中。光脚丫软软的倒下,段剑碑翻身接著抱个满怀。
这时候,智能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因为赛场有例,受伤的参赛者可由朋友护送离开。
『放手!不要碰他!』智能大骂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枉这丫头一片痴心,咱们识错了你。』
说著,智能推开段剑碑,抱起光脚丫离开。

段剑碑呆望著,口裡喃喃地说:『丫,别怪我!』
赛尚长又出场高声说:『第四场,段剑碑胜。』

接著,顾小泊出来说:『四强产生了,大家稍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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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14:38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回
解约释疑,求显贵英雄气短。
扶伤比斗,为寻亲姐弟情深。


且说长弓追赶缅甸哥,来到一处石滩,缅甸哥突然停步转身,长弓立时严阵以待。
缅甸哥呼一口气,说:『别紧张!我此来只是向雨道歉的,这些年来,人们的风言风语,都说雨想飞上枝头作凤凰,禽流感而我,就是沉迷枕畔忘鰜鲽,色士风。我负他太多了。所以回来告诉大家,我们解除婚约。兄台刚才捨命护他,而雨也很在乎你,想你们是情投意合的了,我也高兴雨找到一个可以付託终生的人。但我不明白,你为何还要参赛郡马,你赢了就是郡马,雨是仙女山中迷七世,你输了可能会死,雨是文君榻畔守无期。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长弓说:『我在想什麽不干你的事,拂琴当日弦惊断,绣锦方中线苦缠。你离开雨远一点就行。』
缅甸哥说:『无论你有甚麽苦衷,最好在赛场遇到我,为了雨,我一定会打败你,免得你当上郡马或者死在别人手上。』
长弓大怒吼道:『不必多等几天了,今日咱们就来个了断。』

恰恰此时,月光雨和封过梅赶到石滩了。月光雨声泪俱下:『你们不要打了,算为了我....』
缅甸哥应道:『我本来就不想纠缠,雨,你保重了。』
长弓背向著月光雨一言不发。月光雨正想说话:『波哥,我....』

长弓却举起手制止他说下去,冷冷的说:
『有什麽说话,多等几天才说吧。』

话刚完,长弓便发狂似的奔跑离开了。
郡主招亲的几天赛事,使联都热闹非常,武德酒栈应接不暇。

疯小二看到朱凭有口青脸肿,左脚包得像个元蹄,一拐一拐的步上茶楼厢房。疯小二笑著说:『妙人儿,扶摇直上,举足轻重。大国手,接踵而来,包藏祸心呵呵....,原来朱翁也去争郡马了,能够把朱翁揍成这个样子,相信那人已经死无全尸了,呵呵....』
朱凭有昂首说:『笑我?笑吧!我腹内可撑船,量大何愁夸父饮,怀宽足予郑和游。可疯小二还蜷伏在这裡,我有胆参赛还总算赢过一场,算有交代了,若不是遇上那个东瀛来的赤脚大仙,我才不会输哩,招数真快的,听说他已入了八强,可以参加殿试了,我把那张胜利状贴到大门上了,威风啊!你....你去干你的活吧,这麽多说话。』
就这样,两个一脸没趣的人,也就各走各路了。
殿前比武争郡马的大日子到了,联都皇宫丹墀下的广场四周都筑起观众席,人山人海。萧双妃子亲自主持监考。
锣声一响,全场都肃静下来。兵部尚书顾小泊走到广场中高声说:『奉联都王圣谕,今天举行殿前比武,最终得胜者,将被册封为郡马,择日与浣尘郡主完婚,龙跃群山小,鹰扬绝壁低。几天的初赛已见能人辈出,八名强手将会在此对垒,每场比试所用兵器招式不限,直到其中一方败阵或者认输为止。生死各安天命,祝大家好运!』
顾小泊说罢,在主礼台上的吏部尚书赛尚长高声说:『第一场比试开始,由禁军统领洗剑对孤篷浪子浣清居。』
场中欢声雷动,两人步出广场。洗剑看到的是一个手持镰刀的少年,身材不算魁梧但很结实,眼神却是非常倔强。
浣清居只摆开架式,眼睛却眺望著主礼台,洗剑便大喝一声『接招』,一掌打出,浣清居也一掌迎上,一轰之下,两人各退后逾丈。

洗剑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幸好我只出半力和后撤,否则这掌便要了他的命。
只见孤篷浪子按著右手,眼睛仍眺望著主礼台。
洗剑便说:
『小兄弟尾指骨早就断了,臂骨也有裂痕,前几场初赛,你都是惨胜的,伤势愈重,上一场若不是逸轩散人早有重伤在身,你是铁定赢不到的,你不是我的对手,退赛吧!』
浣清居的倔强眼神顿时变得忧鬱,步履踉跄的行前说:『我不是来争郡马的,只因我有一失散多年的姐姐也叫浣尘,但皇宫森严,未得相见,为了证明一下,我才参加这次比武,但主礼台上却不见郡主,我....』
洗剑便说:『那,小兄弟退赛吧,我带你去见郡主,郡主也说过他有一个失散了的弟弟。』

浣清居一句『好』,当即示意弃权。
赛尚长又走出来高声说:『第一场,洗剑胜。第二场,由铁笔神镖缅甸哥,对江南快侠白谋根。开始!』
两人步出的当儿,洗剑搀扶著浣清居往『哈哈宫』谒见郡主去了。
浣尘早就得到通报,在哈哈宫门外充满期盼的等候。当他见到浣清居出现眼前,眼泪竟是夺眶而出,口中呼喊:
『镜....,姐想得你好苦啊,春潮有信离当返,秋月无愁缺复圆。谢天谢地啊!』
浣清居也激动得热泪盈眶,说:『姐啊!当年我被掳走了,咬紧牙关活到今天,就是要找到姐,万颗流星留不住,一轮落日诺重来。我对自己说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洗剑说:『劲马临崖羞下跪,疲蛙上岸苦前撑。清居为见郡主一面,受伤不轻啊!』

浣尘慌忙叫道:『快传太医!』
宫女搀扶浣清居就医去了。浣尘对洗剑说:『多谢剑哥!黄山试剑华山论,荔浦移珠合浦还。真想不到这次比武,竟然可以寻回弟弟,他如果用原本姓名浣镜,或者早会被我发觉,他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洗剑说:『竹交夏榭相缠筊,草化春泥又育花。以后郡主就要好好照顾弟弟了。我们去看看他!』
浣清居已经包扎服药了,洗剑问他:『你受了那麽多伤,怎可以捱得住的。』

浣清居的倔强忧鬱眼神忽的全不见了,说:『我路经竹枝山,认识了四位侠士,当中有个眼睛和声音都很迷人的姑娘外号雨迷杏眼,得悉我要比武寻亲的事,他知我武功平平,所以给我配了些药,可以镇痛几天,还说事情办妥之后,叫我回去找他治理,长钦箭竹风前直,
最羡芙蕖雨后香。他....』

看见弟弟说得如此兴奋,浣尘笑了笑说:『白头知有日,青眼盼无时。明天我们便去找他。』
浣清居开心的说:『姐,好啊!明天就去。』

洗剑说:『卑职不打扰郡主姐弟相聚了,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浣尘却变得一脸忧心,关怀的说:『剑哥万事小心!』

三缄其口,不惑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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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14:38 | 只看该作者
第六回
疯人述事,剑侠糊涂挑恶客。
酒栈护花,掌门慷慨授高徒。


那天,一匹马停在酒栈门口,疯小二见是个少年侠客,忙上前招呼:『山花夹道迎人,大侠何妨歇脚。』
来者正是段剑碑,他应道:『野草句途策马,名驹也好停蹄。』
段剑碑步入酒栈,却看到很多人,尤其是男人,他们的目光都一致望向一方。段剑碑好奇心起,也朝那方向望去,原来是一绝色女子,与他的丫环共坐品茗,强将手下无弱兵,丫环也是美人一个。
段剑碑不由自主的轻声讚美:『真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啊!』

一旁的疯小二竖起拇指,便说:
『大侠果然有水平,这女子是联都第一美人啊!姓邝名雨,是联都名店『绿罗衣』和『金光玉宇』老板的千金,他设计的衣服首饰可是达官贵人的恩物哩!你看他的那身新月形装饰,独特得很,人们都叫他月光雨,还有栽木裁衣双手艺的美誉啊!还有他的丫环叫封过梅,他....』
段剑碑有点不耐烦,说:『多谢小二哥相告了,我也给你起个名堂,磨麻泵水一头衔,不错吧,呵呵....』
疯小二一脸没趣,就引领段剑碑前行。行经月光雨身边,却忽然被这第一美人招呼来了:
『少侠手持破剑,是段剑碑段少侠吗?』

段剑碑愕然,回道:『小姐怎的认识在下?』
月光雨说:『近日联都传闻很盛哩,段少侠儆恶锄奸,侠名远播啊。』

段剑碑道:『本是虚名何必问。多谢小姐!』
月光雨却说:『如非实学那能传。今日得见少侠,却是出口成文的儒雅之士啊!』
段剑碑故作谦虚的说:『那裡那裡,只是人虽鲁,偶然还可赋。志尚坚,难道不成文而已。』
心中不满的疯小二接口说:『段少侠不要欺负弱质女流啊。』

段剑碑大惑不解问:『我什么时候欺负弱质女流了,别胡说。』
疯小二说:『少侠刚才不是说人虽老,偶然还可。指尚坚,难道不成吗?可是轻薄之言哩。』
段剑碑对月光雨笑笑说:『原来龙下耳。』

疯小二也喃喃地说:『不觉鬼旁心。』
月光雨有点尴尬的说:『本来也不想打扰少侠的,但少侠这条腰带....』
段剑碑看一看腰带说:『啊!这是几位好朋友送给我的,有何不妥吗?』
月光雨说:『没有不妥,只是那腰带扣很别緻,而那个扣环,是小号金光玉宇的出品,小女子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侠,就在小号打造了一双这样的脚环哩,啊!小女子好奇而已。』
段剑碑若有所思的没作声,疯小二却说:『大侠的房间淮备好了,先放好行李吧。』

段剑碑便向月光雨告辞。
两人离去,封过梅便说:『蛇口蜂针言易辨,龙眉凤目相难批。这少侠用女子脚饰作腰带,有点古怪,小姐....』
月光雨说:『这种金环也不一定用做脚环的,小梅不要这样看人啊!』
封过梅叹了一口气道:『那些侠客豪情,说穿了还不是慷慨而无信,多情却善忘。』
这时,两人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错!应该是多情却善忘人妒,慷慨而无信我穷。有时,做人是逼不得已的。

两人回头一看,大吃一惊。月光雨有点不知所措的说:『房免电!?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缅甸哥一手从邻桌拉了一张凳子坐下说:『雨,我现在不叫房免电了,叫缅甸哥。能完小志多迟暮,不识深情是少年。这些年,是我亏欠了你。也不指望你会原谅我的,但要知道,后果前因,逃情非所愿。南辕北辙﹐绕道又何妨。只希望你活得开心。』
月光雨听著,一时感触,眼泪涔涔流下,说:『钢刀惊异梦,铁鍊锁同心。我也想不到会弄到如斯田地的。』
缅甸哥安慰说:『我不务正业,家道中落,也不能怪你家人,你也受害够了。我就是欠你一句对不起。』
正在这时,段剑碑卸下了行装后与疯小二步出房间,却见到月光雨哭哭啼啼,身旁还有一个恶形恶相的男人。便问疯小二可知是什麽回事。

疯小二对段剑碑没有好感,就胡扯说:『伤心必是遭人撇。』
抢白自然招客横。』段剑碑说著也有点光火,但知道对付这疯小二不能硬来,也就和颜悦色的说:『小二哥,这两银赏你了,你是百晓生,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吧。』
疯小二白了段剑碑一眼说:『这大汉叫房免电,曾是月光雨指腹为婚的人,却因风流成性,邝家愤而退亲。』
段剑碑想了想说:『房免电....啊!黄鹤楼前闻丑事,听说过了,臭名昭彰的。』
疯小二接著说:『就是,还有啊!乌龙院内破姦情,是这样婚事才告吹的。瓜破年华曾负我,花零时节更憎他月光雨还说过这句哩!这人是那种忍见娇妻霜鬓染,宁将俏妾雪肤揉的坏蛋,失踪多年,这次回来不知想怎样。』
段剑碑听到这裡,就飞身跃到月光雨跟前,对缅甸哥说:『大男人竟欺负弱质女子,亏你做得出来。』
缅甸哥白了段剑碑一眼,说:『小子多管閒事,我们的事与你何干。』

月光雨也连忙说:『段少侠请别误会!』
段剑碑扬一扬手,说:『不要怕的,大家已互不相干,还要死缠烂打未免欺人太甚吧。』

说著,段剑碑拿起竹筷子,运劲在檯面上写了一个『滚』字说:『竹刀入木知深浅,知机的给我滚。』
缅甸哥光火了,掏出铁笔,在『滚』字上打了个叉,说:『铁笔行书定短长。』

跟著随手打出一个十两银锭,那银锭直没入木柱之内,缅甸哥大声说:『疯小二,给这小子买副棺木,馀下的赏你了。』
眼见大战一触即发,茶客都夺门而出,疯小二疏散人群,却发觉那个书生客官还坐著,冷眼旁观两人摆开架式。
疯小二对耑王说:『客官快走啊,要动刀枪了。』

耑王没理会,只吟了一句:『祥麟跃石千姿矫,猛虎从风一啸寒。』
疯小二忽然发觉檯上放著的书册,写著无双兵器谱,便明白过来,说:『原来是耑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是啊,这场恶斗,耑王看谁会得胜呢?』

耑王只回应了一句:『单刀赴会知关勇。』
疯小二却希望段剑碑受点教训,便说:『百步穿杨叹吕奇,我押注五两银房免电胜。』

耑王没有理会,继续看。
那边厢,缅甸哥和段剑碑已大打出手,月光雨两主僕躲到一旁。缅甸哥大喝一声:『硬功头碎石。』
段剑碑不敢硬拼,因为破剑承受不了精钢铁笔的力度,也大喝一声:『柔劲指拈花。』

试图以柔制刚。段剑碑剑招虽精,但碍于破剑,几十回合却是处于下风。缅甸哥却在此际突然向耑王掷出暗器,在场各人都为之愕然。
段剑碑生怕缅甸哥再伤及无辜,便悍然使出最强猛的一招『三绞一伸』,破剑藉收集旋转力再贯注于一点攻击。
缅甸哥却是暗喜正中下怀,铁笔全力迎上。

却说那暗器,正是小吕飞刀裡面记载的回力镖,只要精通窍门,无论从那个方位打出都可以正中目标。它在耑王跟前拐了个弯,就直扑向段剑碑,段剑碑不虞有此一著,仅堪避过。
但铁笔和回力镖两股强猛力度就分别在左右同时击到破剑上,破剑应声断为三截。

也算合该有事,回力镖被反震开去又拐了个弯,破剑两截碎片也激射飞出,却都是朝月光雨藏身之处射去,众人大惊但却是欲救无从。
在这危急关头,一弓一人先后电闪而至,双刃弓把回力镖打下,长弓也手足齐施的迎向两截断剑,长弓在街上听到武德酒栈出事了,于是急著赶来,却在千钧一髮之际把月光雨救回来。
长弓的脚是没有问题,但手却被割破了,血流如注。月光雨花容失色,但却搂住长弓说:『波哥,你受伤了!』
长弓安慰著说:『没大碍,没事了,我可不容许他人欺负你的。』

说著便擎弓守在月光雨身前,疯小二亦上前告知一切。
且说段剑碑手无寸铁,只得左支右绌的闪避。

胡有章这时却闻风而至,看到这一情景,心中暗想:有勇无谋,颜良不识张良计。高才博学,陈好曾闻妇好名。这小子有潜质,但江湖经验有欠,就帮他一把吧。
胡有章掷出手上佩剑,向段剑碑高声喝道:『少侠接剑。』

段剑碑一手接过,猛喝一声:『出鞘!』
忽柔剑豪光万丈,与段剑碑亦刚亦柔的剑法却是非常配合,渐渐就挽回颓势。
缅甸哥心想:这裡有三名高手,那掌柜的更是深不可测,使暗器又怕伤及月光雨,于是虚发一镖,转身就走。还说一句:『古木棺材称老板,掌柜的,小心点走著瞧。』

胡有章没作声,倒是疯小二应了一句:『烂泥菩萨正衰神。快滚!』
长弓哪肯放过,正要追赶,月光雨拉著他说:『缅甸哥对我并无恶意,由他走吧!』
长弓甩开月光雨说:『他差点要了你的命,今天无论如何要跟他来个了断。』

跟著便一溜烟的衝出去了。月光雨和封过梅也追出去了。
耑王抄写好准备离开,疯小二却拿著五两银双手奉上,耑王笑说:『你没有输啊!』
也就离开。
段剑碑还剑于鞘,上前恭敬的交回胡有章,说:『多谢相助!原来老先生就是当年叱吒风云的忽悠门主,晚辈失敬了,得见殿堂多面手,晚辈荣幸之至。』
疯小二却走过来说:『要赔桌椅十文钱,便宜你了!』
胡有章叫疯小二不要胡闹,然后对段剑碑说:『此往此来皆是客,何须客气。』

段剑碑答道:『相知相识总如人,定欠人情。』
胡有章忽地说:『小子,你是要参加郡马选拔的麽?』

段剑碑说:『是的!』
胡有章再看了段剑碑几眼,说:『缅甸哥的武功今非昔彼了,还有洗剑,以你的能力,绝对赢不了他们,除非....』
『除非怎样?』段剑碑紧张的追问。

胡有章说:『除非你跟我学忽悠剑法,方有胜算。』
段剑碑怎麽也想不到这世外高人会这麽容易就收他为徒,双膝一跪就叩了个响头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胡有章呵呵大笑,说:『这忽悠剑也该找个传人了,距离郡马选拔只有四天,看你的造化了。』

胡有章即时开始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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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14:37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回
异品佳调,胖伙头精研美食。
同门苦斗,花和尚痛悟前非。


耑王听到也觉得这疯小二对联确有一手,就叫他过来:『小二,这两银打赏你的,给我点一些好菜式。』
不一会,疯小二拿著一盘精緻美食出来,背后还有一个胖子,长得像个粗豪佛祖。疯小二放下食品,对耑王说:『客官,这胖子就是咱家总厨万争荣,这是他特意安排的招牌菜杂会,客官慢用。』
耑王看到这道菜确是色香味俱全,一个雄鹰雕花伴碟更是鬼斧神工,讚叹道:『萝卜雕雕成菜鸟,好功夫。』
万争荣正要开腔,疯小二已抢先说:『桄榔搁阁立柴台。』

万争荣老大不高兴说:『疯子,老子烧的菜几时有人柴台?』
疯小二嬉皮笑脸的说:『胖子烧菜,还要用小二砍的柴啊,我不是也有功劳吗?』

耑王也笑起来。
耑王试了几口菜后,连声叫好,说:『巧艺厨师,半月七荤八素。』
万争荣这次不让疯小二先说了,马上就答:『机车市贩,三墟五果四蔬。我们的用料都是最新鲜的。』
耑王又吃了一口粥,仍是相当满意,说:『此粥能嚐,何吝米珠薪桂。』
万争荣眉飞色舞的说:『客官好品味啊!斯楼必访,莫嫌车水马龙。喜欢的话,请客官多光临。』
说到这裡,万争荣脸色一沉的顿了下来,他感应到一股杀气从酒栈门外袭来。
果然,一个面如冠玉但带几分邪气的和尚正步入酒栈,口裡还吟道:『威风狐已假,霸气犊初生。皮重羊能质,图差犬也成。贞娥藏匕刺,周处入山征。此乃从前事,如今枉负名。虎头僧,还认得俺花和尚冰青玉麽?』
万争荣箭步上前拦住花和尚说:『师兄,这裡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出去再说。』
花和尚说:『没有问题,只要你交出咱们杜学府的掌门信物仿夏屠刀就可以。』
万争荣回过头交带了疯小二两句,就与花和尚走到酒栈天阶,说:『师兄,这些年来我都对你明查暗访,你且听我解释。』
花和尚哪裡肯听,说:『不用解释,父授真传无患子,客研绝技不求人。我是师父的亲生儿子,又是大师兄,他怎会把掌门信物交给你,少给我耍花样,今日咱们就来个了断。』

说著,手中的金银禅杖已经横扫而至。
万争荣没有武器,就在天阶拿起一条扁担招架。本是同门,两人招式如出一辙,万争荣内力较佳而输了武器,几十回合后,大家都佔不到上风。

但想起万争荣和疯小二刚才的耳语,花和尚恐防有诈,便决定速战速决。悍然使出一招『双水谁乾』,顾名思义,这是拼尽一博,不成功便成仁的招式。
万争荣当然也懂得这招,但此招一出,必有一伤,无可化解,情急之下,万争荣想到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使出胡有章的忽悠步法,这步法可避过天下间任何奇招妙著。只可惜万争荣只懂得皮毛,忽悠了几下就被花和尚重击倒地。
花和尚用禅杖抵住万争荣胸口说:『读得书多知识少,尊从师少问题多。你欺师灭祖,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住手!』

这时,疯小二挽著一个皮箱走出来,大声呼喊。花和尚哪裡会住手,迎头一禅杖砸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快如闪电的把万争荣抽起脱离攻击范围,花和尚再挥几杖也沾不到边。
花和尚脱口惊呼:『忽悠步!?』

来人果然是胡有章。花和尚心知再挥几杖也是徒花气力,停了下来。
胡有章扶起万争荣,对花和尚说:『燕鹊齐飞何扁鹊,雌雄共处只扬雄。为什麽一定要拼个不死不休,胖子的内力比你高,若果他也使这招双水谁乾,现在倒在地上的应该是你啊,为何不想想胖子何以不这样做。』
胡有章看看万争荣,说:『还只是一点轻伤,你这麽胖,怎使忽悠步,先减五十斤再算。』

疯小二走过来,把皮箱交给花和尚,说:『能明白者当明白,做简单人不简单。你先看看这些。』
花和尚打开皮箱,竟然是仿夏屠刀,还有一封书信。花和尚拆看信件,样子越来越难过,看完之后,更是双膝发软的跪倒地上,口裡喊道:『掌门师弟,我错了!』

万争荣走过去把花和尚扶起说:
『师父当年就因为你年少气盛,鲁莽衝动,叫我接任掌门,我当然不肯,只应承暂代掌门之职,这些年来,我都关心你的行踪动态,近年你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颇有侠名了,我正要把掌门之位交还于你。』
花和尚流下男儿泪了,说:『掌门师弟,我不配!』

万争荣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是师父的意思,而且你也成材长进了,可以光大杜学府,我还是当个悠閒厨子好了。』
两师兄弟前嫌尽释了。万厨子坚持下厨,出品仍是一流水准,武德酒栈仍是客似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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