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銓高日記---1959

二觉陀

1959年01月01日 吳銓高日記
年華如逝水, 人生苦短, 要好好計劃一下。
我將人生分為三個階段。成長求學, 成家立業, 成功退休。
回顧和前瞻[成長求學]的階段, 有「十九學業塵與土」之嘆!
雖然, 天賦我一張平凡的面孔, 笨拙的頭腦, 固執的脾氣, 但我求學是持之以恆, 尚堪告慰。
高中畢業後, 我準備赴台灣攻讀大學, 之後, 才邁入[成家立業, 成功退休]的新旅程。

二觉陀

1959年01月02日 吳銓高日記
我曾經想過, 將來要做以天下為己任的政治家, 經邦濟國的企業家, 永垂不朽的文學家…..
最後, 還是立志做建設利民的工程師。
我的志願是「寄身科學, 造福人群」。
將志願的新種籽埋在心田裡, 用我的血汗來施肥, 只要不斷的努力, 會見到種籽破土而出, 長成參天的日子。

二觉陀

1959年01月03日 吳銓高日記
我要由現在開始, 有計劃地生活。一月份學校放假, 正好考驗一下自己。
馬上製定一個生活的時間表, 把新生活的輪廓先規范起來, 慢慢再改良細節。
先把寫日記的項目, 加進生活的時間表。

二觉陀

1959年01月23日 吳銓高日記
趁天氣回暖, 我和[NCTNCR]大哥, [LWTHFF], [WLWHFF]在荔灣, 划艇行樂。
[NCTNCR]大哥和[WLWHFF], 我和[LWTHFF]各划一艇, 比賽搶先登陸遙遠的小島。
大哥和[WLWHFF]的舢舨, 船身較輕, 槳葉寬闊, 輕易地領先。我和[LWTHFF]用盡氣力也追不上。
後來,大哥和[WLWHFF]累了, 在海上停划揩汗; 而我和[LWTHFF]繼續努力。
像龜兔賽跑, 我和[LWTHFF]卻先登陸那遙遠的青島。
人生的競賽也是一樣, 只要努力不懈, 終能取得勝利。

二觉陀

1959年01月26日 吳銓高日記
讀過一首, 英國大文學家[莎士比亞]寫的詩, [吹吧, 吹吧, 冬風] 「BLOW, BLOW, THOU WINTER WIND」, 寫得真好! 人情冷暖, 用冬風襯托出來, 妙不可言!
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 用中文把它翻譯如下:-

Blow, blow, thou winter wind,
吹吧, 吹吧, 冬風


Thou art not so unkind
As man's ingratitude;
你不像人類的忘恩負義, 那樣不仁

Thy tooth is not so keen
你的牙齒不是那樣銳利

Because thou art not seen,
因為人們看不見你

Although thy breath be rude.
雖然你的氣息那麼粗暴

Heigh-ho! sing heigh-ho! unto the green holly:
嗨喲! 向綠色的冬青樹, 唱著嗨喲!

Most friendship is feigning, most loving mere folly:
多半友誼是虛偽, 多半戀愛是傻痴

Then, heigh-ho! the holly!
那麼, 嗨喲吧! 冬青樹!

This life is most jolly.
這人生還是大致開心的

Freeze, freeze, thou bitter sky,
冰凍吧, 冰凍吧, 苦寒的天空

Thou dost not bite so nigh
As benefits forgot:
你不像忘恩那樣, 近距離地咬人

Though thou the waters warp,
雖然你能吹皺所有的水

Thy sting is not so sharp
你的螫剌不是那麼凶

As friend remember'd not.
像朋友的忘情負義

Heigh-ho! sing heigh-ho! unto the green holly:
嗨喲! 向綠色的冬青樹, 唱著嗨喲!

Most friendship is feigning, most loving mere folly:
多半友誼是虛偽, 多半戀愛是傻痴

Then, heigh-ho! the holly!
那麼, 嗨喲吧! 冬青樹!

This life is most jolly.
這人生還是大致開心的

二觉陀

1959年01月27日 吳銓高日記
印製各會考科目的講義, 是高三乙班班會當前急務。
社長[LCTMC], 副社長[WPTTMC], 學術[CCWTMC]忙著寫油印紙。
我的書法東歪西倒的, 幫不上忙, 慚愧。「亡羊補牢, 未為晚也」! 應該設法補救。
[CCWTMC]對我傾訴印製講義的困難, 事務處的員工, 愛理不理的, 把他氣煞。他準備在必要時, 自己操作學校的油印機。
[CCWTMC]雙目蘊藏著正義的光芒,
他的胸懷磊落明朗,
他永遠不向艱苦投降,
家境貧窮使他變得更堅強,
他做人謙恭, 性格豪放,
他是國家未來的棟樑。
去年, 我在班會, 推行「班房內談話用國語」運動, 也遭遇種種困難, 只好任勞任怨, 和[CCWTMC]同學互勉。

二觉陀

1959年01月28日 吳銓高日記
今天, 在車站和[LSKTMC]一塊兒候車。
他指著彌敦道馬路對面對我說: 「你看看!」
『是那穿得很時髦的少女嗎?』
「不!」
『是走近瓊華樓那長髮少年嗎?』
「不!」
『究竟是甚麼?』我有點不耐煩。
「我是指那新造的霓虹招牌。」
後來, 我才打聽到, [LSKTMC]的爸爸, 是做霓虹招牌生意的。

二觉陀

1959年01月29日 吳銓高日記
學生們總喜歡批評老師的長短。有些老師, 令我留下深刻的印像。
我記憶所及的老師有:--

1 [CSCCWT] 老師
她是一位瘦削而嚴謹的女教師, 也是[中華小學]校長[CSTCWT]的夫人。她不太懂兒童心理, 常常板起面孔, 責罰她認為頑劣的學生。在[中華小學]念書時, 她曾出一作文題目「我的父親」。我坦白的將實況寫下來, 說「我的父親脾氣暴燥, 嗜酒, 不懂如何照顧孩子…..」。[CSCCWT] 老師沒有好好了解我的家庭狀況, 反而重重的打我的手心。我不明白, 她為何狠狠的體罰一個坦誠的小學生。我大膽地問她, 我做錯了甚麼。她的回答是: 「你父親不是你所寫那樣的, 你這樣寫, 就是犯錯!」我真的有冤無路訴, 自此無心聽她講課。在[中華小學], 倒過來數, 我的成績, 名列第二。

2 [LSTCWT]老師
[LSTCWT]老師是[中華小學]的童軍教練, 五年級班主任。他是個全能的男教師, 國文, 地理, 衛生, 勞作, 體育及音樂, 無所不能, 多才多藝。學生對他很尊敬, 我上他的課, 也較為留心。因此, 我的唱遊成績很好。可是, 他也主將體罰, 我和哥哥沒有交[勞作]功課, 經常被他罰「舉起椅子站立」, 或『打手心五次』, 以儆效尤。他打學生手心時, 面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令人費解。

3 [徐]老師
我忘記了[徐]老師的名字, 他在[中華小學]教珠算的。
有一次, 我上珠算課沒有帶算盤, 他當場沒有責備我, 只對我說:「下課後你來校務處見我, 知道嗎?」下課後, 我戰戰競競地走到他跟前, 他用誠懇的語調, 說出我犯的錯誤, 為了防止我再犯, 所以要打手心懲罰。我說不是故意的, 倔強而無奈地伸出了左掌, [徐]老師遲疑了一陣, 他英俊的面龐驟泛紅霞, 雙眉緊鎖, 最後, 他用木尺壓了我的手心兩下。鄭重地說:「將來上珠算課, 記得帶自己的算盤, 知道嗎?」我給[徐]老師感動了, 之後, 對珠算課特別用功, 成績表上, [珠算]是一百分, [勞作]是零分。

4 [CSTCWT]校長
[中華小學]校長[CSTCWT], 不但熱心教育事業, 而且, 他是著名甲組足球[中華隊]的前鋒, 綽號「無分王」。他講課很有技巧, 先問學生, 想不想聽「太陽女」的故事, 然後詢眾要求, 講故事。大家聚精會神地聽故事, 他巧妙地將「太陽女」的故事, 帶到課題上, 之後, 就轉為講課。像「愛蓮說」『赤壁賦』等深難的古文, 他講解得娓娓動聽。

5 [HCWPCT] 老師
1950年我右手跌傷, 撓骨折斷, 停了一年課。1951年, 由[中華小學]轉到[培知小學]讀五年班。這是我學業的轉捩點。恰巧, 遇到這位, 經常鼓勵學生的音樂女教師[HCWPCT]。當時, 姑母因經濟問題, 和父親鬧翻, 離我們而去。爸爸在船廠加班至晚上九時, 一切家務都落在我和哥哥身上。[HCWPCT] 老師了解我的家庭環境後, 由衷地說: 「自己的事, 自己幹, 要靠他人, 不是好漢! 你是好孩子, 好學生!」這是我第一次給老師稱讚, 面龐發熱, 心跳加速, 我決定做個好孩子, 做個好學生! 在[HCWPCT] 老師循循善誘下, 我的學業成績, 自此突飛猛進。謝謝[HCWPCT] 老師!

二觉陀

1959年02月01日 吳銓高日記
我在班裡的英文成績較好, 所以在星期日, 舉辦一個補習班, 給英文成績較差的同學補習。
花了很多時間, 我寫了英文文法講義, 滿以為有很多同學參加。
在班房內, 只有[LKWTMC][ TYYTMC][ CCKTMC][ LPCTMC]和[LSKTMC]。[LCTMC ]及[WYLTMC]寫好其他科目的油印紙, 沒有上我的補習班, 就先行告退了。
雖然只得小貓三四隻. 我很賣力地講解, 同學們也用心地聆聽, 我的辛勞總算沒有白費。
荀子說得好: 「不問而告, 謂之傲。不觀氣色而言, 謂之瞽。傲非也, 瞽非也, 君子如響矣。」
下個星期日, 還是做個君子好了。同學們不作要求, 我就結束這補習班!

二觉陀

1959年02月04日 吳銓高日記
父親最近喝酒多了, 不知是否借酒消愁。
我不懂如何開解他, 只好對他說: 「舉杯消愁愁更愁啊!」
他聽到後, 也點點頭。
為了逗爸爸開心, 我繼續說: 「古時的人用酒祭祖, 所以飲酒。將來我會賺很多錢, 改用金錢來祭祖, 你不用再飲酒, 改為代我花錢好了。」
他笑著說:『傻孩子!』

二觉陀

1959年02月06日 吳銓高日記
檢討一下這個月的學習生活:-
1 學習速度緩慢
2 未能做到寓讀書於娛樂
3未能創造優美的讀書環境
4 沒有百分百按計劃學習。

二觉陀

1959年02月07日 吳銓高日記
農曆大除夕, 爸爸放假。早上一家三口上茶樓吃過點心後, 跟著辦了年貨。
下午, 我清潔祖先神位, 看見這副對聯「心田先祖種, 福地後人耕」。心裡暗想, 可否自己創新一下,
改為『崇尚先人文化, 延綿萬代兒孫』。
下著毛毛雨, 靈感驟至, 寫了四句:
[一年將盡恨迢迢, 細雨絲絲晴意消。壯志未酬如蔽日, 應將希望寄明朝。]
做妥家務後, 到鄰居[KKYHFF]家中聊天, 他的親姊[KHCHFF], 堂妹[KFYHFF]和哥哥在玩錄音, 大家談得很投契。
我先行告別, 到[麗斯]戲院買了兩張戲票, 打算約[易通英文夜校]的同學[CKHETC], 看英語電影[吉人天相]。[CKHETC]是在出口洋行工作的, 電話中, 他說 : 「因為農曆年工厰放假, 在放假前, 工厰趕著交貨付運外國。害得他們在大除夕, 也要加班至深夜二時, 趕辦各種出口文件, 所以沒有空陪我看電影。」我只好改約住[北河街]鄰房的[NHWNGF] 看電影了。

二觉陀

1959年02月08日 吳銓高日記
新年來到喜洋洋, 賀歲桃符萬戶張。除舊更新應立志, 自強勝過亂燒香。
旦復旦, 年復年, 光陰逝, 堪嗟憐。桃符更新人盡曉, 隱惡揚善知多少!
炮竹聲此起彼伏, 迎接農曆新年的來臨。
[北河街]的女住戶, 三缺一邀請我玩四圈麻將, 新年不好意思推卻, 她們天天搓麻將, 經驗多, 我是新手, 輸是必然的事。
下午, 和在[崇真英文夜校]認識的[WCKNGF], 到荔枝角[華員會泳棚]打乒乓球, 運動有益身心, 比搓麻將好多了。

二觉陀

1959年02月09日 吳銓高日記
[德明中學]的[HHCTMC]同學到訪, 我提議「遊車河」, 約了[LSKTMC] ]同學, 實行三傻遊新界。
乘火車到了[粉嶺], 在市集亂逛, 新年的賭風甚盛, 到處聽到「買買買! 魚蝦蟹!」的叫聲。原來不是賣海鮮, 而是賭檔。
莊家在地上, 攤開一張很大的圖, 有[魚, 蝦, 蟹, 雄雞, 金錢, 葫蘆]六種圖案, 骰盅內三粒骰子也刻上這六種圖案, 假若賭徒們, 把錢押在圖中的[魚], 骰盅一打開, 有[魚] 圖案, 賭徒便贏, 否則便輸。
後來, 到了腳踏車[香港叫單車]租賃店, 店主說, 可以在這兒租單車, 在我居住的[北河街]附近, 他的分店交車。
我們於是決定由[粉嶺], 乘腳踏車返家。新年期間, 公路上的交通不繁忙, 沿途的風景也美麗, 兩位同學都高興地說: 「今天你安排的節目真豐富!」

二觉陀

1959年02月10日 吳銓高日記
今天慕名而訪[青衣島]。
自從有人在這個小島, 進行「天體活動」包括裸泳, 它馬上聲名大噪。
滿以為[青衣島]有幽林曲澗。誰知那小島的海岸線平平無奇, 也沒有美麗的沙灘, 只有幾間破舊的石屋, 散落在海灣內的禿丘上。更沒有[亞當]和[夏娃]在游泳。真令人失望。
我於是改往對岸的[荃灣]。那兒有[三疊潭]及[圓玄禪院], 倒值得一遊。
『五嶺開來, 禪教傳經, 儒釋道尼乘萬法。三潭萃會, 群機頓攝, 龍獅虎象盡朝宗。』
上面的對聯把這景點, 寫得維肖維妙。

二觉陀

1959年02月11日 吳銓高日記
[培知小學]舊同窗[IYHPCC], 約我去[公民健身會]打乒乓球。[LWYPCC]和[HTCPCC]原來也是這裡的會員。他們說, [NWCPCC]同學參加舉重健身班後, 身材變得和野人[泰山]一般。 [LWYPCC]的體型也魁梧多了。[HTCPCC]的父親是茶樓東主, 他看來也是「生意人」, 說話經常面帶笑容, 用詞異常客氣, 我反而有些不慣他的客套。[LWYPCC]在九龍巴士公司上班, 其他兩位將繼承父業。
他們帶我去「享受人生」-----打「桌球」[BILLARDS]。
有塗脂抹粉的女計分員, 臨場指導, 大致是用木棒[CUE]將白球撞向非白球, 使顏色球進入洞中而得分。聽說「桌球室」是三山五岳人馬的聚腳點, 所以, 我玩了一局便離開了。

二觉陀

1959年02月12日 吳銓高日記
今天約了[德明中學]的同學, [ACTKC][ CCKTMC]及[LSKTMC], 乘腳踏車環遊新界。
中途到了[粉嶺], 我足部抽筋, 推車至[粉嶺]火車站, 自行乘火車返九龍。
返家後, 思潮澎湃, 後悔自己沒有完成整個旅程, 怪責自己是個懦夫!
經仔細思量, 才明白「量力而為」的重要性。既然有抽筋現像, 停止運動是明智之舉, 堅持繼續完成整個旅程, 遇上交通意外, 反而是愚不可及呢!

二觉陀

1959年02月13日 吳銓高日記
到[德明]校舍溫習物理, 快要上學了。
遇到高三甲班的[KCWTMC]同學, 談起將來讀大學的問題。他說, 美國的[麻省理工大學], 設備先進, 教授著名, 是升大學最理想的地方。
我倒考慮到費用及語言的問題。
看一套美國電影, 我也聽不懂對白, 如何聽懂教授用美文講課呢?
貧窮家庭, 如何籌措巨款, 赴美國讀大學呢?
在圖書館, 管理員[黃女士]和我攀談。她縷述[德明]校友, 在國內及國外的驕人成就。也有些學生是不長進的。她說話娓娓動聽。
晚上, [FWLTMC] [CWPTMC] [CWPTMC] [CCKTMC]等同學到訪, 談及[CCWTMC]赴台升讀大學有經濟困難事, 大家準備發起募捐, 我樂意共襄善舉。

二觉陀

1959年02月14日 吳銓高日記
趁假日和哥哥一起, 向姑姐們拜年。
六姑姐在[九龍塘]的大富人家當傭人。她的工作伙伴[LHKNDR]很風趣而且健談。
豪宅的居住環境真優美, 鳥語花香, 窗明几淨。雖然說寄人籬下, 生活比我們好多了。
五姑姐也在[太子道]的高尚住宅當傭人。我們到訪時, 她正在陪戶主打麻將。五姑姐喜愛佛學。情感豐富的她, 提到吳家, 因戰爭關係, 由盛轉衰, 不禁落淚。
晚上, [CYCNGF]過訪。她濃裝艷抹, 在娱樂場所任職的她, 口才比以前進步多了。我們因為要出席[海帆聯誼晚會], 只能和她聊一陣子。
[海帆聯誼會]在[KKYHFF]家裡的天台舉行。
哥哥突然拿出一張和[WCKNGF]合買的馬票, 叫在場的人, 給他核對報章, 看看是否中了獎。他面紅耳赤地, 把彩票給每個在場的人看。
我爭先代他核對號碼, 的確中了入圍獎。獎金港幣萬多元。
[KSCHFF]本來是今晚的主角, 他在台灣讀大學, 返港渡假, 準備報告一下台灣的實況。大家忙著談[中彩]的事, 反而把他泠落了。
[LYTHFF]淡淡地說: 「一萬幾仟算甚麼!」
[LWTHFF]沒有說甚麼, 默默和大家分享歡樂。
[ISWHFF]對中獎事, 一笑置之。
[WLWHFF]拿著錄音機的擴音器, 冷靜地收錄現場的對話。
[CKHHFF]談笑風生。他不時用明亮的眼睛, 欣賞各人喜悅的表情。
[YFTHFF]遲到了, 但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
[KHCHFF]刻盡做主人的責任, 熱誠地招呼每一位來賓。他將彩票和報紙, 交給高伯伯再核對。之後, 又多拿幾份報紙, 讓大家核對。她活潑而親切地, 引發其他的話題, 和大家聊天。
[KFYHFF]剛剛放工返家。聽到中獎的事, 也替大哥高興。她穩重而雍容的儀表, 就和她名字一樣。卻難掩內心的喜悅, 露出嬌媚的笑容。
[WSLHFF]磊落大方。坦白地說出, 她很羡慕大哥那麼好運。
散會了, 大家都和大哥握手恭賀, 叫他「善理橫財」。

二觉陀

1959年02月15日 吳銓高日記
我佩服哥哥, 昨晚在[海帆聯誼會]搞的遊藝節目。那張彩票其中幾個號碼, 是經人手剪貼的, 實在太逼真了, 大家都沒有發覺。
父親今天不用加班, 我半拉半扯地哄他到茶樓吃晚飯。他捨棄了平時的隔膜, 和我侃侃而談。
他鼓勵我自立, 要好好的把握機會, 建立自己的事業。
他還向我解釋, 平時, 他吃飯後, 躺在帆布床上抽煙, 是思考一些工作和人生問題罷了。
首次和爸爸熱切地討論人生問題, 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