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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当今诗词[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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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5 15: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格那丁 著


肯定是由于时下网络的发展,致使原来深受文化压迫的诗词异军突起,大有席卷包举囊括并吞之势。我们随便打开一个网站或一个博客,都不难看到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和一排排欢心鼓舞的应和之声。中国真成了诗的国度了,人人都是墨客骚人了。只要你有勇气,敢于把句子分行排列,不管押不押韵,有没有诗味,你都可能一夜之间身价陡增,跻身于诗坛,稍不留神还有可能搞得来万口传诵,流芳百世呢!唐诗宋词算什么?各领风骚三五年,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何其壮观雅致!本来,全民写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总比全民文攻武斗或集体下海经商好吧?不过,凡事都是有利就有弊,作为文学高端之一的诗词一旦大众化,则必然带来了一个后果:降低诗词的品位,将其庸俗化和娱乐化,甚至渐渐出现了指鹿为马,劣币驱逐良币的可怕现象。不是吗?看看湖南搞的“中国百诗百联大赛”所遴选出来的所谓优秀诗作,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真要羞死实父(易顺鼎),气死壬秋(王闿运)了!这且不去说它。
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进化铸就的我们的自尊澶漫到诗词上,使得谁都以为自己的诗词是当今最好的,容不得任何人的任何批评。甚至有那只管押韵,不管意思,前言不搭后语的习作,也以为自己的诗词属于天下极品呢。为此,我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在某些粗陋无比的诗作下留言:“好诗,李杜也不过如此!”你猜他怎么回复?“谢谢朋友!”“李杜老矣!”脸皮真厚啊!更为严重的是,由于全民性的诗词写作运动的兴起,诗词网站(页)、书刊、选集、评奖势必越来越多,这就需要大量的人手,于是众多诗词的门外汉便趁势钻进这些地方,或当版主,或作编辑,或当专家,或作评委,俨然一副权威的样子,于是便常有黑白不分,是非颠倒的情况发生。长此以往,诗将不诗,词将不词,最后剩下的只能是“一地鸡毛”。
事实上,诗词从来不是供大众玩乐的东西。唐朝诗风之盛无须我这里旁征博引,可是看看流传下来的优秀诗作,有几个是在大众的玩乐中蹦跳出来的?白居易的诗号称通俗易懂,老妪能解,老妪能解吗?不知这是什么水平的老妪!其实在文学中,真正适合大众玩的是小说,但由于它太耗时费力,不如诗词这么短小省事,反而被大众摒弃了。高雅的东西代表着当时人类的最高智慧,他们是很少属于大众的,更不可能流行起来,如巴赫、莫扎特、贝多芬的音乐,数学的数论、不定积分、变分学,物理学的相对论、量子力学,它们什么时候流行啦?即使有流行也是误读,如《红楼梦》,文中明明白白告诉你要勘破男女情爱,四大皆空,可是由于其欲破先立的铺张描写,倒引得普罗大众对那一群帅哥美女砰然心动,垂涎不已。
当然,我还不至于固执到阿波罗斥责丘比特那样,要大众放弃玩高雅。高雅的东西你可以玩,但只是玩,千万别玩着玩着就膨胀起来,真以为李杜老了,自己已然高居他们头上了。这里,普及与引导是两个必不可少的轮子,如果放任鼓励普及去替代引导那就是一种典型的商业行为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处于低位就可以把标准降低,甚至漠视高雅的存在,这是对人类智慧的极大不恭,而这正是当前诗词界存在的最大问题。等而下之的则是把世俗的溜须拍马之风带入诗词界,你好我好大家好,互相吹捧,相互迎合,然后趁浑水摸鱼。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是说文学作品的优劣判定不如搏击技术那么明确。不明确并不等于说没有标准,可以随意胡来,其中应该有一个大致的层次划分的。你不能说你随便写上几句就超过了李白杜甫。“啊,风,大风!”你看我写得多么好啊!我的用字多么简省而包容量又多么大!我一句话就写尽了天下万种风情,甚至远超过了《风赋》。如果是这样,那么人人都可以随口来上几句,谁都可以坐上诗歌殿堂的头把交椅了,岂不荒唐?!按照萨特的观点,作诗其实就是设置路标,你是通过路标设置把读者引到一个地方,因此,哪里该设置,哪里不该设置,哪里多设置,哪里少设置,这都是有讲究的。你心中也许的确感到了“风”的丰富内涵,也曾见过世上的万种风情,但你不能以你自己为准则,而要跳出来站在读者的角度看问题,看看读者读完后是否有你想要的那种感受。一句“啊,风,大风!”就能使读者有你那种感受吗?你这叫词不达意,没有达到目的,所以是写得很差的,或者说你的路标设置太过稀少。读者要有你那种感受他就得去再创造,这等于他自己去写一首《风》诗,那么,你这《风》还有什么价值呢?
       我们说文学作品写作的目的不应该是审美的,而是一种新经验的提供。这里的“新经验”包含两层意思:一是一种全新的经验,这个比较少见;二是对旧经验进行翻新,即我们常说的换一个角度看问题,这个很普遍。古人说写诗要炼字,“着一闹字而境界全出”,说的就是第二层意思。说到底我们都是社会文化的产物,我们很难摆脱社会文化的束缚去真正创新,一些看似全新的经验其实深究下去还是老经验,这个问题特伦斯.霍克斯在说到隐喻时已经作过深刻论述(特伦斯.霍克斯《论隐喻》),我这里就不转述了。
      古今中外,在所有文体中,诗歌应该是最简约的一种文体形式了,这一点在我们的诗词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参见萨丕尔《语言论》)。这是因为我们的语言一字一音节,并且以双音节一音步为主导,所以才有丽句、律诗、绝句这种十分工整的语相出现。诗是这样的简约,它容不得任何拖沓与累赘,或者说它从音节开始直到调群,从字词开始直到整个文本都要紧紧围绕它所要达到的效果服务,容不得任何枝蔓和罗嗦,除非那是有意味的罗嗦,如“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确定诗歌好坏的标准首先就要看这个,音节、节律、语调、基调、调群是否符合所要表达的效果。为什么《琵琶行》一写到低沉的声音时就要用入声韵而一写到高亢的声音时就要用响亮的韵呢?这就是音韵服务于诗的目的。字词、意象、比喻、象征的运用不用说更要服务于诗的目的。高手与低手的区别就在这里,高手的诗词不仅音韵和谐,喜怒随腔,无不中节,而那些字词句也如信手拈来,恰如好处,仿佛全不费力。低手呢?当然是磕磕绊绊,七拱八翘了。
这还是最低层次的要求,真正考人的还在于诗的经验提供。首先我们要看这个经验是否重要,意义是否重大。一点点个人的小情绪小感触哪赶得上关于我们生活、生命和存在的反思?除非你能把这个私人经验升华到“类“的高度,这就叫超越,已经不是小情绪了。苏辙和苏轼的差别就表现在这里。苏辙的诗总脱不出仕途艰险,被贬被逐的范围,悲悲切切,而苏东坡呢?一来就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超迈,这就是胸襟格局的差别,或者说经验重要性的差别,自有高下优劣之分。其次是这经验到底新不新。别人早就写过的你还写出来干嘛?这叫陈词滥调。人人皆知的闻见道理你还写出来干嘛?这叫媚俗。我们之所以写诗总是要有点新意的,否则就是资源浪费,不仅浪费自己的精力,也浪费读者的时间。所以,不仅要讲究经验的重要性,还要讲究这个经验是不是新鲜,是否值得一说。有道理上提供新经验的,如“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也有境界上提供新经验的,如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别看它与“落花与芝盖同飞,杨柳共春旗一色”只相差几个字,前者是壮丽,后者是清丽,这不是抄袭而是创新,王勃提供了另一种境界。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个问题,下面我用一个具体的例子来说明。两首诗都抄自网上,也用了一些他们争论的文字。
春游·白塔湖
溶溶天气日斜时,白塔湖边睡起迟。
啼鸟有情下高树,落花无梦任东西。
和《春游》
放眼日空莫问时,净门易对情难思。
缘何莺鸟能同唱,萦梦人寰有相知。

先别急着看下文,凭直觉你感觉一下哪一首好,哪个更纯熟,哪个是初学者。
毫无疑问,前者胜过后者。虽然前者用韵上没有按平水韵押韵,而用了古体诗韵平声支微齐,但不影响阅读,读来一点不拗口。依我看,我们早该编一部通行的韵书了,还用几百年前的平水韵,反而别扭,韵书也应该因时而变啊!
      前者写的是暮春时住在白塔湖边的情景。暖融融的天气,春眠不觉晚,太阳西斜时才起来,看来一定是午睡了。午睡起来看见了什么?首先是溶溶天气,夕阳西斜,然后是啼鸟下树,落花飘零。有些慵懒,有些惆怅,还有些怜惜。虽然惜春的意思并不新鲜,但语言组织得好,轻快流丽,信手拈来,不露痕迹。前后脉络也很清楚,因为春暖花开所以适合睡觉,由于睡起迟所以感到从高树下来的啼鸟是有情的,而落花大概因为无梦便各自东西了。由此可知,作者睡觉时可能做了个梦,并且是春梦,否则起来后不会还在迷糊,还沉浸在梦中,以致看到啼鸟下来觉得它有情,看到落花飘零觉得它无梦。
   和诗与原诗比较就相差很远了。先看语言搭配就很生硬,什么叫“放眼日空”?晴空、太空、虚空、悟空我们都听说过,但就是没有听说过“日空”!“日孔”倒是听说过,那是四川方言骂人的话:“你这个人才日孔呢!”意思是你这个人才奇怪呢!作者的辩解是:“日空,日下空旷兼闲逸及至无欲无求……貌似不是词组,但诗之缩语亦古今常事。”有这样缩略的吗?“日空”是日下空旷的意思,那么“囊空”“腹空”呢?岂不是囊中或腹中“空旷兼闲逸及至无欲无求”?这叫强词夺理。其他如“净门易对”“莺鸟能同唱”“萦梦人寰”等都有生拉活扯,胡乱拼凑的嫌疑。这就违反了字词、意象、比喻、象征的运用要紧紧服务于诗的目的这一原则。从句子层面说,这四句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其间的脉络如何?想说明什么问题?例如萦回梦想人寰为什么就有相知?不萦回梦想人寰呢?这样搭配贴切吗?如果说“眼空四海有相知”还差不多。作者的解释是:“在闲逸至无欲无求的时候,我把事情都放下了,在这清心寡欲的境界下,心底彷佛还留存着一丝丝不可言状的感觉,是什么呢?也许是情思未了!应该是了,连飞到树上的各种雀鸟都在欢欣而鸣,我的这点情思是很正常的,人生在世,能因情而梦足矣。”而我就读不出这种意思,我看到的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开始是放眼“日空”不问时,既然放开眼睛“日空”了不问时也可以,但怎么一蹦就蹦到佛门或道门去了?“净门”易对?“净门”易对吗?怎么“易对”?为什么“易对”?为什么又“情难思”了?“缘何莺鸟能同唱”?问得好!为什么莺鸟能同唱?它们干嘛搞大合唱呢?哦,知道了,原来是因为它们萦回梦想人寰有相知,所以一高兴就来了个大合唱!妙啊!
也许作者有好的意思,但是有了好意思并不等于有好诗,“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的情况多的是。所以,马拉美才对德加说:“不过,德加,写诗靠的不是思想,而是词语啊!”不论你的想法多好,情感多丰富,见识多高妙,你都得拿你作品来说话,读者除了与你的作品打交道外还能靠什么?你得设置好你的路标。所以,从这个角度说,语言对作品的意义怎么强调也不过分。没有语言天赋的人即使再有思想、感情、学识也不可能成为好诗人,也许你可以去做个思想家、理论家、社会实行家,但你不是诗人。诗有诗的规范和要求,因为诗就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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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一下,感觉可以再提炼精简一点,可能效果会好些
茅盖三间厦,牛耕数亩田,枕上,放一册冷淡渊明传;窗前,抄几首清新杜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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