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若反（之一）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二十一）

      “孔德之容，唯道是从”何义？谓仔细观察玄德的形

象，天地万物皆道而行也。“道之为物，唯恍唯惚”何义

？谓大道所派生之天地万物，始终处于变动不定之状态

也。在此变动中，既有永恒的运动形象，也有不灭的真

实物质。何谓精？乃规律也。老子认定，自古及今这种

规律性一直在发挥作用，我们可由之来了解天地万物产

生之根源也。此章是对第一章有无律很好的印证。此章

还强调了大道之客观规律性甚真也。由此可悉老子哲思

系统性之强也。读老子《道德经》，当以经解经，方识

其三昧而不偏离正道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二十二）

      老子之哲思，甚可贵者，正反互化也。“曲则全”何谓？

经得起委曲，才百炼成钢，然后方能成就事功也。“枉则直”

何谓？受得了枉屈，才坚忍不拔，然后方能伸直腰板也。“洼

则盈”何谓？唯中空始可盛物也。“敝则新”何谓？唯破旧方

可立新也。“少则得”何谓？学到很多东西之诀窍乃是每次

只扎扎实实学好一点点东西也。“多则惑”何谓？贪多易失，

故其惑也久矣。兹六则何来？来自大道也。大道者，乃天

下式也，明道君子抱之终身，故无坚不摧也。夫依道而行

者，何须显摆自己耶？唯其不显摆自己，众皆仰其虚怀若

谷，故其声名反而得以昭彰也。夫依道而行者，何须自以

为是耶？唯其不自以为是，故其兼听则明，而是非得以分

辨也。夫依道而行者，何须自我夸耀耶？唯其不自我夸耀，

所以其依道而行之功绩恒在也。夫依道而行者，亦何须骄

傲自大耶？唯其不骄傲自大，故其受人敬仰拥戴也。四不

之训，皆隶于道矣。由悉老子所谓“抱一为天下式”诚属哲

语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二十三）

      “希言自然”何义？希者，言者，通虚词焉也。自然者，

大自然也。此句式若何？倒装也。此句何译？谓：兹大自

然是多么神奇罕见啊！何以知之？其后“飘风不终朝，骤雨

不终日”十字足以证之矣。前谓天长地久，兹章则云“天地

尚不能久”，矛盾乎？非也。前所云天地者，乃泛指宇宙也。

宇宙时空无垠，当然长久也。兹章所云天地者，乃宇宙现阶

段之形态也，以前非是，以后也非是。何者？盖今日之天地，

乃昔日宇宙之旧形态转化而来也。而今日之天地，亦终究会

转化为将来之新形态也。旧形态若何？虽可猜测或研究，究

难于识其全貌也。新形态若何？亦同样存疑焉。然物质形态

之破旧立新，乃大道所定，毋庸置疑也。谁于二千五百多年

前识此？唯咱中国古代周朝之老子也。何以知之？观老子“敝

不新成”一语，即今成语“破旧立新”，由知其哲思之空前也。

“失者同于失”乎，大谬也！斯乃一字之误耳。失，非失也，

乃天也。兹章之失字，皆当为天字也。用“失”译之，虽似通，

其实似是而非也。何也？盖道者，天下式也。德者，道之行

也。天者，代指宇宙，乃大道之载体也。误用一“失”字，则

老子天人合一之卓思顿失矣，可不惜哉！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二十四）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者，比喻也。喻何？喻四自

者，即自见、自是、自伐、自矜者也。兹四自者何犯？

违道也。而道不可违，违者必败也。是故众皆恶之，而

明道君子更不可能处之也。由悉老子兹章之目的，在于

着重强调当依道而行也。不知者，当学而知之。知之者，

当遵而行之。行之者，当慎而处之。老子之训，吾侪当

铭心刻骨矣。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二十五）

       第二十五章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何谓也？谓宇宙之本质乃物

质，兹物质原有之存在形态非常复杂，其乃天地万物所由诞生

也。寂兮，谓宇宙之时间在不停地默默度过也。寥兮，谓宇宙

之空间在不断地无限伸展也。独立而不改者，物质也。谓斯时

空无垠之浩瀚宇宙中物质之存在真实不虚也。周行而不殆者，

运动也。谓这物质始终处于循环往复之不断运动中也。可以为

天下母者，谓正是此物质之运动方形成天地万物也。大道，取

其狭义，即物质及其运动之规律也。取名曰道而谓之勉强，乃

因大道之载体是宇宙，其时空无垠也，故其作为绝对真理永远

没有完结也，而人生有限，所知者无非相对真理耳，其为绝对

真理之子集易悉也。逝者，于人曰生老病死，于物曰成住坏空，

于大道之载体宇宙则曰物质之永恒运动也。远者，即谓物质之

运动永恒也。反者返也，回归于遵循大道也，即谓兹永恒之运

动归根结底是受大道所制约也。前三法，效法也。后一法，转

义纯任也。道法自然者，谓大道乃纯任自然地揭示宇宙变化之

基本规律也。此纯任者，非自生自灭，毫无规律也，乃万变不

离其宗，有其内在之客观规律，且此规律不以任何人之意志为

转移也。此章印证了第一章，由悉狭义之大道果乃有无律，即

物质及其运动之基本规律也。由此亦知，老子乃唯物主义哲学

家，而非唯心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二十六）

       第二十六章

        “重为轻根”，有谓厚重乃轻率之根本，吾不敢苟

同也。如斯，则人之轻率，罪在厚重矣。故吾译之曰：“稳

重乃制止轻率之根本措施也。”虽只添“制止”二字，意思

却豁然开朗矣。"静为躁君"，有谓静定乃躁动之主宰，吾亦

不敢苟同也。如斯，则人之躁动，主要依仗静定也。故吾译

之曰：“镇静乃克制躁动之主力也。”二字一添，其义固显

矣。又，辎重者，乃以喻体代指大道也，非真离不开坛坛罐

罐也。轻则失根，斯根即稳重也。躁则失君，此君亦即镇静

也。夫轻率者，自然不可能稳重处事也。而躁动者，亦自然

不可能镇静处事也。夫燕者，安居屋檐也，故燕然，即安然

也。夫稳重与镇静者秉何？秉大道也。谓依道而行者，始该

稳重时稳重，而该镇静时镇静也，岂有它哉。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二十七）

       第二十七章

        “善行无辙迹”，虎奔似之也，一般，男女体重、

个头相若，则上楼脚步稍轻者，必男也。又，二女体重、

个头相若，则上楼脚步稍轻者，必身体尤健者也。“善言

无瑕谪”，老子于兹所谓善言者，未必言多也，而乃说到

点子上，无任何语病者也。“筹策”者，古时之计数器也，

善计数者不用之，谓心算敏捷也。夫五善者，皆事善能也。

故老子进而提倡能者为师也。夫救人者，谓通过教育导人

向善而无妄为也。圣人注重教育，故世无弃人，众皆有以

各显神通也。夫“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一语，足鉴老子能

者为师之主张也。资者，以资教育而导其向善之对象也。

一资字表明，教育当以人为本也。千教万教，目的皆是

导其向善也。老子重视教育如斯，提倡能者为师如斯，

真崇尚才德者也。谓老子不推崇才德，甚冤也。又，斯

善，不唯指善心，亦指善能也，即德育智育当兼具也，

即提倡才德兼备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二十八）

       第二十八章

        观乎后二知，宜合并之为：“知其白，守其辱，

为天下谷。”“知其雄，守其雌”何义？于律己当知晓

自强不息、奋发有为，于待人何妨虚怀若谷、自甘卑下

也。“知其白，守其辱”何义？于做人当清清白白、光

明正大，于处世何妨忍辱负重、宠辱皆忘也。矛盾乎？

非也。夫唯自强不息、奋发有为之心雄者，始一生无悔

也；而虚怀若谷、自甘卑下者，则一生大成焉。同理，

夫唯清清白白、光明正大之心诚者，始一生无怨也；而

忍辱负重、宠辱皆忘者，则一生永乐焉。谿谷者，喻道

也。“朴散则为器”何义？谓质朴无华之大道一经发扬

光大，则到处涌现经世之才也。似此经世之才，“圣人

用之，则为官长”，固其宜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二十九）

       第二十九章

       不得已者，不得不这样也。何也？盖万变不离其

宗，天地万物皆遵循大道也。遵则成事，违则败之也。

由知兹所谓“为之”，即依道而行也。而“不可为”者，

谓不可违道而妄为也。缘何云“为者败之”？盖因妄为

而违道耳。又，“不可执者，”谓不可违道而执意为之

也。缘何云“执者失之”？盖因所执意为之者违道耳。

是以圣人于违道断然弃之而绝不执意为之也。夫万物芸

芸，各彰其彩，亦各有其度也。故老子提倡天人合一，

行之有度也。所度者何？乃大道也。因行动当适可而止，

故圣人去甚，去奢，去泰也。甚何谓？谓行动过于出格

也。奢何谓？谓享乐过于奢侈也。泰何谓？谓生活过于

安逸也。此三过者，皆违道也，可不慎欤？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三十）

       第三十章

       以道佐人主，乃老子极力提倡者也。缘何

老子谓“不以兵强于天下”？盖以兵力而逞强，

违道也。其事何谓？谓以兵强于天下也。“还”

何义？谓报应也。以兵力而逞强，既违道，岂无

恶报耶？“师之所至，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

有凶年”，即恶报也。老子强烈反对以兵力逞强，

乃基于守道也。夫以兵力逞强，必生战乱而祸害

百姓也，其违道也可谓甚矣。“物壮则老”，作

为一自然现象，非违道也；而兹章谓之不道，何

也？盖以此自然现象警戒人类切勿一味奢求自己

强壮而自取灭亡，兹一味之奢求诚不合道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三十一）

       第三十一章

       兹章各种版本之原文甚多错乱也，容吾正之：

“夫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也，物或恶之，故有

道者不处，不得已而用之。铦庞为上，非美也。若美

之，是乐杀人也。夫乐杀人者，不可得志于天下矣。

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是以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

右。夫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也。

杀人众，以悲哀莅之。战胜，以丧礼处之。”如斯一

正，则其旨豁然开朗矣。铦者何义？本指锐利，此代

指武器精良也。庞者何义？本指庞大，此代指军力强

大也。合之，铦庞谓武器精良，军力强大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三十二）

       第三十二章

       无名者，谓道默默无闻也。朴者，因大道质朴

无华故，以朴代指大道也。小者，因其默默无闻也。

“天下莫能臣”，解作“天下没有任何东西能臣服它”

，固然通也；然愚以为宜换做"天下莫不臣"，解作“天

地万物皆受其制约”，似乎更妥切也。宾者，次也，服

从位置也。自宾，谓把自己摆在服从位置也，即臣服也。

"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乃依道而行之自然现象也。故老

子谓之“民莫之令而自均”也。夫“民莫之令”，表明

老子已悉大道乃宇宙之客观规律，不以任何人之意志为

转移也。“自均二字”，则表明老子已悉大道乃宇宙本

身所固有之内在规律也，自然而然，一以贯之也。天下

源于道，犹大海源于川谷也。天下以载道，犹大海以汇

川谷也。斯喻之设，恰如其分，真令人叹服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三十三）

       第三十三章

       君知否，斯章句句皆堪作名言也。知人者智，

有史证之。刘玄德之兴蜀汉，非其才华过人也，乃其

知人善任也。茅庐三顾，久用不疑，斯正备之所以留

馨千古也。自知者明，亦不乏例证也。楚霸王一向自

负，肆行无忌，一朝失势，便自刎乌江，此乃无自知

之明耳。胜人者有力，亦诚然也。夫奥运冠军于斯项

胜人者，乃秉其功力因千锤百炼而强有力也。自胜者

强，亦真理也。人生之进步，无非勇于抛弃一个旧有

之自我，并从而创造一个崭新之自我，如斯而已，岂

有它哉。知足者富，何谓也？谓物质享受当知足也。

夫知足，而后无扰。无扰，而后自安。自安，而后自

怡。自心既怡，则虽百千金之富亦无以易之也。强行

者有志，何谓也？斯强行，非勉强行动也，乃遵道而

强韧行之也。能遵道而强韧行之，兹非有志者乎？观

诸历代之成功者，莫不循此径矣，可不效哉！不失其

所者久，何谓也？所者，所恃也。明道君子所恃者，

唯道耳。不失其所，即永不违道也，能此，其生命之

价值永恒固无疑也。死而不亡者寿，足鉴老子之高操

也。世人皆谓高龄为寿，独老子云死而不亡者寿，何

也？盖坚定不移地依道而行者，纵躯壳已死，其精神

亦永驻也。由悉：老子终其一生，欣为精神世界之富

翁，纵为物质世界之乞儿亦无怨无悔也。哲哉老子！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吾景仰老子之心永无可遏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三十四）

       第三十四章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何谓也？谓大道作用无垠，

其于天地万物皆可左右逢源也。大道缘何可名于小？以其

常无为也。大道缘何可名于大？以其无不为也。“以其终

不自大，故能成其大”何故？盖不自大者，凡事皆依道而

行，认为功在大道，非一己之私也。而此不自大者，既能

凡事皆依道而行，则其成就之事功自然非同寻常也。况无

自大之心者，必平易近人，其事功亦易为人所认可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三十五）

       第三十五章

       “执大象，天下往”，何义？谓依道而行，

无往而非胜也。此往，此胜，唯益世而不害人，故

天下得以安宁、平稳而顺泰也。乐与饵，喻外在诱

惑也。人生乃历史之匆匆过客，极易受此外在诱惑

而违道也。夫得道君子则不然，既道在心中，则一

切外在诱惑皆无扰其心，而能超然物外也。“道之出

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

不足既”何义？谓大道之朴实无华与默默无闻也。

虽此，万物莫比焉。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三十六）

       第三十六章

       “将欲歙之，必故张之”，何谓也？谓欲

揽人心归属于己，固然应当先让对方的优点长

处得以充分表现也。“将欲弱之，必强之”，

何谓也？谓要想使自己处事时的错误得以减少，

固然应当先设法增强自身的内在素质也。“将

欲废之，必固兴之”何谓也？谓想要废去一个

顽固的旧习惯，固然应当先着力培养一个优良

的新习惯也。“将欲取之，必固予之”何谓也？

谓想要取其当取，固然应当先弃其当弃也。夫

微明者，乃细致入微之内在聪明也。微明何在？

在于“柔弱胜刚强”也。彼柔弱者，非真柔弱

也，乃貌似柔弱，其实内心刚强也。且其貌似

之柔弱，亦属暂时也。谓其内心刚强者，乃指

其自强不息之精神也。有此精神，则柔弱之貌

终能更新也。而刚强者，亦非真刚强也，乃貌

似刚强，其实内心柔弱也。且其貌似之刚强，

亦属暂时也。谓其内心柔弱者，乃指其失去自

强不息之精神也。无此精神，则刚强之貌终难

长久也。末句应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

利器，不可以示人”。夫利器者，乃重大机密

也。国家之重大机密，岂可随便泄露耶？此老

子之以告示执政者之语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三十七）

       第三十七章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乃老子《道德经》之主旨

也。无为者，谓大道一秉纯真而从不妄为也。因无为故，大

道质朴无华，世人于大道熟视无睹也。亦因无为故，大道之

真理性不容置疑也，故其放之四海而皆准也。“化而欲作，

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使不欲”，斯“不欲”者，非无欲望也，

乃不存在贪婪之欲望也。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何谓也？

谓上无贪欲则不滋生妄为以扰民，故天下自然归于太平也。

老子于治理政务，提倡为民着想，反对肆意妄为，反对暴政，

其民生主义精神甚可嘉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三十八）

       第三十八章

       斯章有二比：一乃崇尚玄德与不崇尚玄德相

比；二乃崇尚德与崇尚仁义礼相比。“上德不德，

是以有德”，何谓也？谓崇尚玄德者从不搞表面

光以炫耀其德，故其具有真实之玄德。“下德不

失德，是以无德”，类此可悉，免赘焉。“上德

无为而无不为”者，何也？盖德乃道行也。“上

仁为之而无以为”者，何也？盖仁者博爱而自然

为之也。“上义为之而有以为”者，何也？谓义

者所行，合乎道义而有强烈之目的也。“上礼为

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者，何也？盖礼有

强迫约制之意味也。依道而行谓之德，依德而爱

谓之仁，依仁而动谓之义，于动而规谓之礼。故

道德仁义礼之先后，次序井然也。“夫礼者，忠

义之薄而乱之首也”，何谓？谓礼有很大强迫性，

人非心服之，而易臻伪饰也。前识者，何义？实

乃指前述之礼也。谓礼乃道之华而愚之始，即由

礼有很大强迫性，人非心服之，而易臻伪饰焉。

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者，

何谓也？谓立身厚道，反对浅薄；追求扎实，反

对浮华也。礼则不然，有浅薄与浮华之嫌，故老

子深恶之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三十九）

       第三十九章

       一者，大道也。天者，地者，神者，谷者，万物

者，侯王者，无不依赖大道也。从行文音韵看，“地

无以宁将恐废”之废字，宜为坼字也。正反两论，皆

昭大道之作用无垠也。而大道默默无闻似身贱也。由

是老子有云“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也。推而言

之，治国者当以民为本焉。末句谓“不欲琭琭如玉，

而硌硌如石”即去华就实之旨也，亦即以贱为本之旨

也。

川流不息

正言若反（之四十）

       第四十章

       反者，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谓运动之生生不息也，

即谓运动之永恒也。弱者，谓天地万物皆从无到有、由

弱转强，历史地形成也。大道之妙用，一鉴于此矣。”

天地万物生于有“者，谓天地万物皆由原有之旧物质形

态转化而来也，即谓世界乃物质者也。老子之唯物主义，

由此可悉也。或云，老子谓“有生于无”，表明老子之

唯物主义是不彻底的，最终难免滑入唯心主义之泥坑，

愚以为此观点大错特错也。何也？盖观诸人之生老病死，

物之成住坏空，皆证明天地万物非原本具有，乃从无到

有，历史地形成者也，换言之，物质之不灭，源于运动

之永恒也。综而言之，老子已悉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

运动的，此在当时绝对属于空前之哲思也。此章与首章，

显然互相呼应也。愚以为老子乃世界辩证唯物主义之父，

非虚言也，望诸君细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