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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水天无色兄的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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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2 00:1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P><FONT size=3></FONT></P>
<P><FONT size=3>                    </FONT><FONT size=3>《老井与村歌》</FONT></P>
<P><FONT size=3>       村口有一口老井,井边长着一株挂花树。那一夜,月亮爬上桂花树稍,无声地跌进清澈的井底。16岁的孝平坐在井边,他把双脚泡在汨汨流淌的泉水溪里,无拘无束地吹着自制的竹笛,田垅里不时飘过来粗犷的村歌——那大多是一些无遮无拦村歌……

    那绝对不是故事,那是已经遥远了的梦里家乡。

     村前这口老井,不知道已经有了多少年月!孝平几次问过公公,公公说他也只晓得从老辈手上起就有这口井了,他说他也不知道这口井到底有了多少年头,只晓得从他出生起就喝这口老井的水,只晓得这个井既哺育了全村二十多户普通人家,也哺育过已经永载民族史册的英雄长辈。

    与南方一般小山村的水井比起来,这口井似乎说得上相当规模且修砌得比较规范。井宽几近一丈,长约六七尺。井壁四周全部用周周正正的石砖砌得笔直。左右及正对面都比挑水的井口这边高出一米左右,形成三面包围井壁,有一点像是这井的小小的城墙。透过清澈的井水,可以看见井壁的水下部分长满了深绿色的青苔,弥漫着不知道名字的水草。井台并排铺垫着三溜麻石,两边则是竖铺的长条麻石条,和南方的小巷石街极像。井台右后方还留有一小水段(音“段”,意思是水洼——以前说过,这个“段”字应该是乙字半包围着一个水字,我的电脑汉字系统没有备这个字,下同),那是给挑水人洗桶底用的。
    老井的左侧是一个小小的土丘,土丘方圆大概有四五平方丈,比井台高不过一丈,最高处长有一碗口粗细的桂花树,绿叶青枝,就好像给井面支撑着一把天然的大绿伞。
那条冬暖夏凉长年不断的泉水溪从冬浸田中间的一个泉水段流出,围着这个土丘绕了大半个圈,就像是三面包围护卫土丘的一条小小的护城河。
    早晨的井水最为纯净清澈。每天清晨,顺着一条200多米的石子小路,孝平要来回五趟,才能挑满家里那口水缸。有时候他还会多挑一担,另外再用水桶盛着,给年迈的婆婆洗菜洗衣。
    不管水桶是否干净,孝平和每一个挑水人一样,把桶底先在井边的小水段一浸一车(转动),再把右边的水桶轻轻地放到井中舀水(动作太粗鲁可能会一定程度上搅浑井水)。对于每天都挑水的孝平来说,水桶是不需脱离扁担的——只要右手捏着绳钩与桶系的连接处斜斜往下一带,再顺着井壁一提,满满的一桶水就轻便地摆上了井台;左手的劲小点,但左边这桶水并不要提上井台,就让它停在井里,借着右边那桶水的重量,直接弯腰就可以轻松地把一担水挑了起来。趁着弯腰起肩的那刻,孝平有时候也会有意无意地瞥一眼泉水溪边洗衣的哪个姑娘。
    孝平已经长大了,16 岁的他这一年暑期没有像往年那样去长沙父母那里住,他要留下来多陪陪年迈的公公婆婆(祖父祖母),他也想肆意地享受一下乡村夏夜那些无拘无束惬意,想趁夜晚乘凉时多听一些婆婆那似乎永远也讲不完的离奇故事,多听听田垄中山坡上那无遮无拦地村歌。
                                
    这天夜里,月亮似乎出来得早一些。以往总是清秀多于丰满的月亮差不多完全圆了,她有意无意地牵扯着几丝轻柔的云絮,安静恬适地俯视着夏夜田野、山村。
    泉水溪仍然一如既往地汨汨流淌着。山峦、田垄在月色下一片迷蒙 ……
    一天的劳作似乎并没有给年轻的孝平他们留下多少的疲惫。溶溶月色,丝丝清风牵动着少年悸动的心。他又和大他4岁的堂侄友海一起来到桂花树下。
    在他们家族的“……贤才维孝友,仁义显家邦……”的字辈中排列中,友海虽然大孝平4岁,却也是孝字辈孝平的侄子。不过家族的辈分到了他们这个年代,早就失去古老的约束,作为知识青年的他们,更多的共同点是渴望走出山村,认识世界的意气相投。
    孝平拿着自制的那支竹笛,友海则端着二胡。他们或倚着桂花树,或端坐在井台壁,或把脚伸进汨汨流淌的泉水溪里,以清风明月为听众,无拘无束地一曲接着一曲,漫无目的地向月色迷蒙的田野山峦,抒发着自己朦胧的青春情怀,同时也享受清风明月带来的难以言语的惬意。  
    不知不觉中,月亮悄无声息地爬过了这棵桂花树梢。往这边看,她将皎洁的脸庞一动不动地映到清澈的井底,看那边,泉水溪里的那个月亮,却又在缓慢流动的溪水里轻轻摇晃,怎么也不肯随着溪水远去……
    刚30出头的三嫂子大概刚刚料理完灶屋,提着一大桶衣服来到泉水溪边,后面还跟着刘家满妹子咏桃。三嫂子笑呵呵地说:你们在咯里吹拉弹唱,我边洗衣服边听音乐,人也会轻松一些啊。友海则悄悄告诉孝平,三婶婶是很会唱山歌的,而且可以唱很多整本整本的大唱本。
    也许的确是禁不住孝平的一再地要求,也许是不愿意辜负这大好月色,三嫂子大方地就给孝平他们唱开了一段《十杯酒》:

          “一杯酒来哎——是姐敬郎哦
           劝郎行孝哎——是敬爹娘哦
           董永行孝哎——是不非轻哦
           天差七妹哎——是配成婚哦
           后来(即)富贵哎——是抵朝廷哦”
   随着满溪流淌的月光,古老的村歌也从三嫂没有丝毫做作的嗓音里轻揉地流淌出来
           “二杯酒来哎——是姐敬郎哦
           劝郎行发狠哎——是进学堂哦”
           ……“
   “哎哟,过硬唱得蛮好哒!要不要我也来唱一段罗”
    听声音,孝平知道这是对门村子里的吴长子,就连忙打听:他也会唱么?友海却说,快莫要他唱,他从来就只晓得唱什么“娇莲洗菜过塘基,一把拖到竹山里……”那样的硕东西。
    吴长子听了却哈哈大笑地说,你们洋学生晓得什么东西罗,你们只晓得照本读经,未必就编得出咯样的好山歌来。只要三嫂子不怕我吴长子唱,我就唱一段让你这个洋学生听一下看。三嫂子却也大大方方地不加阻拦,只讲:就是不许你又唱什么进竹山那样的老调子。
    “不进竹山,那就进你的屋噻”,就听见吴长子的山歌跟着吴长子一起从田垄对面飘了过来:

      “三更里来哎——进姐房哦
       脚踩踏凳是——上姐床哦
       金钩放下哎红罗帐哦
       一对(即)狮子哎——是滚上床哦——”

    唱着,吴长子已经来到了泉水溪边。
    “不准唱哒!”就听三嫂子身后的咏桃妹子一声大喝。接着一大块泥巴丢过去,朝吴长子身上溅起一大片水花。吴长子转身就跑,边跑,又还一边把没有唱完的那一句继续丢了过来:
     “席垫姐来哎——是姐垫郎哦!”

     “哦——喝——喝”——!随着一声吆喝,吴长子已经跑到了村边。                           

    听到老井边琴笛悠扬,山歌朗朗,笑语喧哗,热闹非常,几个追赶着捉萤火虫的细伢子也跑过来凑热闹。他们纷纷抓来最亮的萤火虫装进鸡蛋壳里,让萤火虫闪动的亮光从蛋壳里面透出来,做成一个个别有情趣的萤火虫蛋壳灯。
    细伢子们嬉闹着把十多个萤火虫蛋壳灯摆上老井三周的井壁,萤火虫光在蛋壳里一闪一闪的,就像在井壁的三周点燃了一圈蜡烛。望着明明灭灭的蛋壳灯照映在清澈的井水中,映衬着皎洁的明月,孝平在感到优美别致的同时,忽然觉得这悠悠老井似乎透出一种难以名状的什么神韵,这不足两米深的清澈井水中,似乎浸泡着山村百多年来无法洞穿的岁月。
    孝平不禁又一次想起婆婆无数次讲过的井神托梦的故事。
    那是堂伯祖父才常公遇难的1900年的正月。一天,才常公母亲太婆婆早晨起来对大家说,昨夜梦见从这口井里走出一个白胡子老头对她说,你们家里将有大祸,会要被灭九族的。太婆婆一听当然着急,就问那老人说,我儿子在上海汉口等地组织党人举兵勤王,反击西太后是否有危险,起事会不会成功啊。白胡子老头只回答了一句“白人头上过,红花遍地开”就往水井里走去。
    族中长者得知井神托梦的事情之后,丝毫不敢懈怠,立即组织族人商量对策。然而,大家各方请教反复琢磨,可就是猜不出“白人头上过,红花遍地开”的意思。待到在汉口发动起义的才常公在那年7月24日被张之洞围捕杀害,及才常公的亲弟弟才中公 相继被捕遇难之后,才晓得那两句话所指的意思是白色钢刀砍头,鲜血遍地的寓意,不禁唏嘘不已。当时由于新兴的革命党人在各地已经具备一定力量,清廷已经摇摇欲坠,孝平他们这个家族的其他族人总算幸免于难。
    此刻,望着烛光般明明灭灭的萤火虫蛋壳灯,孝平不禁心中再一次发问:莫非,这老井中真的有井神么?莫非一切自有天定?
   又一叔公正好歇凉路过,看到井壁三周这一排排的萤火蛋壳灯,也的笑着问大家:“这是做什么?敬井神么?”  
    又一叔公属于这个大家族中的满房一支,在这分支的才子辈中排行第十一。是孝平他们最年轻的叔公。比长房中那一位遇害了的伯公公要小了50多岁。得知孝平所想。又一叔公似乎也颇有感触,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呼友海用二胡伴奏。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来时糊涂哎去时迷(mei),  
          空在人间哦走一回哎,
          未曾生下哎谁是我哦,
          生下我来哎又是谁?
          长大成人哎方是我哦,
          去时迷糊哦又是谁哎?
          不如莫来哎也莫去哦,
          来莫欢喜哟去莫啊悲!
    歌声隐约透出几分苍凉,与夏夜的明月清风,与起先井台上其乐融融的格调似乎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又一叔公唱罢也不再多说,就慢慢地起身离去。三嫂子她们也早就洗完衣服了。井台旁只有无邪的幼童们仍然在嬉戏打闹……
    友海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没有再拉那些欢快的花鼓调,而是让自己的二胡流淌出那曲哀婉的《二泉映月》。
    伴着不变的老井,对着深邃的夜空,孝平呆呆地坐着,他不知道谁可以给他答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样答案……
    井台,水溪,田垄,山峦仍然是月色溶溶,清风习习。
    远处又一叔公正沿着田垄走进迷蒙的月色中,只听见他那似乎有几分苍凉的村歌,随着清风断断续续地传来:
         天也空来地也空,
         何其渺渺在其中?
         田也空来屋也空,
         死后何其再手中?
         妻也空来子也空,
         黄泉路上不相逢……

又一叔公似乎转过了山坳,中间间断了一段之后村歌又顺风飘来:

         夜深听得三更鼓,
         翻身不觉五更钟,
         从头到尾细思量,
         原是南柯一梦中……</FONT></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2 0:11:2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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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2 00:13 | 只看该作者
<P><FONT color=#0000ff>                               <FONT size=3>《那不是我梦里的筒车》</FONT></FONT></P>
<P><FONT size=3>       不,那不是梦里的筒车!我不想再往前靠近去看。因为,那不是我梦里的筒车!
  梦里的筒车不是这样精细的。他就像那时的乡下的汉子,挽着裤腿,赤脚草鞋。他嘿嘿地笑着接过你的卷烟,仍旧做自己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修饰。梦里的筒车是一个纯正的雄性,高大而沧桑,虽然衣衫褴褛却仍然迎风挺立,固守着自己的岗位,为身后的田园输送甜美的玉液琼浆。
  我清楚地记得,那筒车早就很老了,筒车上的很多的木条,很多竹筒都伤痕累累。筒车舀起每一筒水都已经非常吃力,总是颠颠巍巍,泼泼洒洒。随着慢慢吞吞的摇晃,竹筒里面的很多水又依然流回到筒车身下的河里,只有小半筒能够最后送进水槽,然后顺着渠道流向田园。可是筒车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丝毫要离去、要停顿休息的意思。有时候,他甚至还会低沉地唱着外人听不懂歌——那是他祖辈传下来的歌,他只唱给自己听,唱给身下这条古老的河流听,唱给他所喜欢的朋友——唱给同是这条河流的子孙听。
  小时候,每当走过他的身边,我总是默默地地望着他,在心里为他担心,为他使劲,为那些被他无奈地泼洒掉的河水惋惜。这时候,筒车的歌昂昂地唱得更响了。他知道我在为他担心,我在为他加劲。他知道我能听懂他的歌唱。
  是的,筒车和我都是这条古老河流的儿孙。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不需要很多的语言。
  那时候的夏天,我经常会和小伙伴们光着身子,在为筒车蓄水的河坝里戏水。兴致所至,就会做在大人看起来是极其危险的游戏:我们仗着自己的水性好,小伙伴们排成一串,憋一口气从上往下顺流贴着河底潜水穿过筒车车身下舀水的渠道。在潜水穿越的过程中,如果谁憋不住气抬起头来,固定在巨大的筒车上面那一个接一个的大竹筒就很可能借着水的推力和惯性敲碎谁的脑袋;若是贴不住河底而浮起来,也可能被筒车上的隔板划伤光溜溜的脊背。
  我已经记不起儿时做过几次这样与筒车的亲密接触。也记不清楚那个舀水的水道到底有多长——大概5米左右。只记得每一次都是远远地超过了筒车可以敲破脑袋的距离,只记得每一次潜过去以后很久心还在砰砰直跳,实在无法描叙那种紧张与兴奋同在的刺激。
  然后我们在筒车下游不远的深水坛里捞足满满的一筐水草给家里交差。当然绝对不会在大人面前提起在筒车水道下面潜水的冒险。这个秘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只有筒车知道。筒车至今为我们保守着秘密。
  筒车亲爱我们,母亲河庇佑我们,在儿时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小伙伴被敲坏脑袋。
  我的家离筒车所在的河边大约一公里多一点。晚上纳凉的时候,婆婆经常会讲一些妖精鬼怪的故事。听到紧张的时候,晒谷坪里寂静无声。这时候往往总是月亮也躲起来了,天上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远处山上有猫头鹰在咯咯地鸣叫。凉风从山坳口上吹来,经常可以清楚地听到筒车发出的一阵阵低沉的呜咽。婆婆说那是筒车的哭声,他要告诉大家会出现大干旱了。
  儿时的我不知道那以后是不是出现了旱灾。但我那时认为那不是筒车的哭声,那是筒车告诉我,他也听这样的故事,他要装装鬼的哭叫吓唬吓唬我们!
  后来出现了水泵站。
  但是,筒车依然那样沉重地、泼泼洒洒地、一筒一筒地从河渠里舀上水来。全然不顾养护他的人更少了。只是他的劳作显得更加吃力,他高大的身躯显得更加苍老!我每天上学经过他身边,总觉得他的负载太重了,似乎他马上就会停息。可傍晚放学,仍然看见他在泼泼洒洒地取水……
  后来,我告别了家乡,我告别了筒车。
  不,我并没有告别家乡,我也并没有告别筒车,我只是把他们挪进了我的梦里!  
  …… ……
  昨天,儿时的伙伴来电话说家乡开发旅游资源,河边上又恢复了筒车。邀请我回家乡看看。伙伴还发来电子邮件:邮件里配发了漂亮的筒车的照片。照片上:一个比原来筒车矮小很多的崭新的筒车赫然在目。那是如同刚刚从美容院出来的小姐那样被精心雕琢过的一座筒车。那是一座倍受呵护,没有经受任何岁月的磨难的筒车。最主要的是只看到筒车上的隔板——没有它阻水筒车是不会转动的,却怎么也看不到筒车上舀水的竹筒,当然也就看不到竹筒口泼泼洒洒的水流。
  我不知道那筒车她站在河边上是做什么的。她也能车水灌溉么?显然她不会的。她没有了最主要的部件——舀水的竹筒,当然她也就没有了负载。
  那么,她也可以叫筒车么?起码,她不是我梦里家乡的筒车!
  我是不敢去看的!因为她的确不是我梦里的筒车。
  我梦里的筒车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汉子,他绝对不是岁月的装点……
  
    
  </FONT></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2 0:15:2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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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FONT color=blue size=2>《故乡,我还能不能走进你绵绵细雨中的春天?》</FONT></P>
<FONT size=2>  
  
  
  又是一夜无声无息的绵绵春雨。
  清晨起来,站在高楼的阳台上随意望去,细密的雨丝依旧不紧不慢地扯出漫天的帘慕。雨幕中,近处的房顶湿漉漉的更显清晰,稍许远一点的景色却反而变得模糊朦胧起来。眼底下,街道上全是花花绿绿的雨伞雨衣在无声无息地缓缓流动,只有冒失的车辆冲出飞扬的水花。
  城市在绵绵春雨中无休无止地流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熟视无睹,我总是觉得这种流动似乎千篇一律,好像早在多少年前就被格式化了。
  被春风拂乱了的思绪不想混入茶座酒吧,在无病呻吟的音乐中去寻找那些被淋湿发霉的故事。我静静的靠在窗前,似乎人也变得湿漉漉起来。淋湿了的思绪随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雨幕无边无际地牵扯出去 ……
  千篇一律的雨中景色慢慢的在眼前幻化。
  我又回到了那遥远的南方山村,回到了故乡屋前屋后那湿漉漉竹山,湿漉漉菜园;回到了那烟雾朦朦的田垅和烟雾朦朦山冲……
  那是只有我的家乡才可以有的绵绵春雨,那是我绵绵春雨中的家乡。
  小路泥泞,田埂溜滑,山坡坎边柴草牵扯得你的裤脚浇湿冰凉。
  我们是山村的野伢子,那个时候的我们是不怕湿的。经常会光着头,赤着脚(很多时候都懒得戴斗笠——雨伞当然是不用的,那是妹子用的东西)三五成群在外面野得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就搞得一身浇湿,甚至搞成了一个泥猴子。
  其实,我们也就是拨开茂密的竹杈去扯那些新长冒出来的小笋;也就是钻到松树坡里去看看是不是又有了一窝窝松树菌。或者在来还没有犁动的田里找泥鳅的出气孔,用手指顺着气孔把泥巴翻开,全然不顾翻出的泥堆会压死红花草子(种来做肥田的紫云英),直到找出那一条条倒霉的泥鳅。或者干脆用石头土坯堵住河港的一截,拼命用木瓢飞快把其中的水泼付出去,再在这淹不没脚背的水沟里摸出一串串鱼虾螃蟹……
  村子的坡前屋后是散落着不少果树的。可我们从来也就没有心思去细看哪一种花。也不会惊讶一树淡红色的桃花夹杂在几株雪白的李花、梨花中间是不是就是春天得意的涂抹。偶然在漫山遍野的映山红中间选几枝花朵大一些、颜色鲜一些、开得火爆一些的折下来,红的白的夹杂着拿在手中飞舞几下,但也搞不好久就很可能把她们插到溪水边,甚至插到山路中间的泥泞里,根本不顾及她们将倍受冷落和折磨,也绝对不会弄一个花瓶把她们像菩萨一样供养起来。当然,我们就前世也生不出“却原来姹紫嫣红好个春”那种娇小姐的惊诧。
  那个时候的我们不晓得什么是青翠欲滴;不晓得什么是春风扑面,细雨沾衣。每到上语文课,老师总是责怪:你们每天都在春天里面打滚,怎么就不能理解“小楼昨夜闻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美好意境?怎么就写不出关于春天的好作文呢?你们就不知道去细心观察观察春天,去深入发现发现春天的美丽么?
  是啊,山乡野伢子的我啊真是顽劣至极。那时候就怎么也没有办法发现春天的美丽?
  那是为什么呢?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儿时老师给我们的这个问题。
  古典诗词我是说不清的。我只依稀记得我们湖南一个有名的女诗人,她有这样写春的诗句:“我打扮好了。走/到野地里去/和春见面”。读不懂诗的我也觉得此句的确诗意昂然,十分形象,是姑娘期待春天,渴望与春天约会的传神写照。
  于是,我又去回答儿时老师提出的问题:我写不出来关于春天的好诗句好作文,是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去野地见春天,想去就去,不会作任何打扮,也不需要作任何打扮。
  老退休教师笑了:是的,因为那时候你们不是从春天外面走进来的,那时候的你们不是春天的看客。你们本身就是春天的一分子。你们每天在享受春天,也在扮演春天。反而很难发现春天的美丽。而那些诗人墨客却恰恰相反,他们并没有真正享受春天。他们很可能只是春天的看客。
  难道,他们是春天的看客,他们才更容易发现春天的美丽?
  …… ……
  幻象退走。绵绵春雨中,人流车流依然在眼下无止无休地流动。老教师的话却顽固地不肯消失。
  我在继续享受春天,还是已经成了春天的看客?
  我是这座城市的春天的看客,还是遥远故乡春天的看客?
  我还是扮演春天的一员么?我回答不了自己。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够真正走进故乡那绵绵细雨中的春天。
  
</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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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FONT color=blue size=2>《家乡,那河港山溪里的鱼群》</FONT></P>
<FONT size=2>  
  家乡在素有鱼米之乡美誉,即使处于湘东的丘岗山区的深处,儿时的家乡但凡有水的地方,就有大大小小数不尽的鱼儿。
  家乡有一条举世闻名的河流弯曲蜿蜒流过,在这条大河里,繁衍着各种有名和没有名字的鱼儿自不用细说。就是在那些绵延起伏无穷无尽的大小山脉之间,哪一个深谷又没有孕育一条清澈的山溪,哪一条山溪涧水中又没有养育无忧无虑的鱼群呢!
  儿时,青山绿水间的鱼儿似乎是家乡山水放养的精灵。那大河、那小港、那山溪里大大小小鱼儿,或三五成群悠闲地在回水湾觅食,或你追我赶欢快在浅水滩的穿梭,或干脆一条接一条勇敢而顽强地迎着水坝下泻的水流逆流斗水……
  而我的乡亲,却很多都是捕猎这些精灵的高手。
  儿时的我跟随着大人,在大河里、在水港里,在山溪里看鱼、捕鱼,也捕捉着童年无穷欢乐和情趣。
  不管告别家乡多少年了,不管远离家乡关山几重,悠悠岁月却总也冲不淡记忆深处家乡的青山绿水,冲不淡记忆深处那些大大小小沉浮的鱼群……      
  
  家乡的大河是湘江的一条有名的支流。
  和风柔水的时节,清幽幽的大河里间常可以看到有三两只小小的渔船,这些渔船都只有一两丈长短,船弦两边各栖落七八只鹭鸶。
  每当这些渔船要捕鱼了,嬉闹的我们此时也会安静下来,在河岸上或坐或躺,看着渔船摇到深水坛四周,听船老板的脚有节奏踩击船板,嘴里呵呵地吆喝。随着吆喝和躯赶,鹭鸶们就会扎进水坛去。然后不久它们就会此起彼伏,不时不时地从水下叼上鱼来。这时船老板就会用竹钩钩起鹭鸶,然后从它们口腔里倒勒出一条条一两斤重的活鱼来;也可能是伸出兜网接住鹭鸶主动吐出的大鱼。这是儿时的我最喜欢的优美图画。
  洪水汹涌的时候,大人们就会把一个个渔罾斜插在河岸上,等到浑浊的洪水涨到与河岸高度差不很多的时候,人们就会把渔罾上的拉绳轻轻松开,让渔罾慢慢沉进水里。人们每隔一二十分钟拉起渔罾来看看。不时会有在洪水中迷乱了的鱼儿撞到渔罾里面来。这似乎是人们对母亲河的一种不悔的守侯。
  当然也少不了在水热日高的盛夏,有赤条条的汉子站在礁石上,或轻悠悠地荡一个小划子,瞄准那不深不浅水底下的鱼群,把手中的鱼网向着阳光和河水撒个溜园。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们小孩子的事。在大河里捕鱼,我们小孩子最喜欢,并且可以跟着一起参加的,就只是捉火塘了。在我当时的眼里,甚至直到如今,我仍然觉得捉火塘不但神奇,而且似乎还有几分神秘。
  儿时的我每年都在盼望早一点捉火塘。可是大人似乎总是不着急,他们老是慢慢悠悠地在选择日子。
  捉火塘的日子终于来了。那是在秋高气爽的枯水季节,大人们终于选定了一个月黑风轻的夜晚。         白天,大人们会选好一段浅水河床,这段河床是沙底的,并且比较平坦。地方选好以后,人们将用竹篾编织的围折牢牢地插进河床底下,一块接一块,把这一片河床围成一个几丈宽十几丈长封闭的围子。围折全部要露出水面,大约高出水面五六寸高的样子。在围子的中间,支起两三个木架,每个架子上面各悬挂着一个用铁丝编织的火络子,火络里紧紧地塞满松树油柴——就是那种流松油的干燥松木柴。有时候还可能丢一点剩饭到水里做窝子,但那不是主要的。这样,一个神奇的火塘就做好了。
  吃过晚饭,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之后。就派一个人去把火络点燃。
  这时候,月亮还没有出来,四处一片漆黑,只有插在河道里的几个火络子借着轻微的河风呼呼地燃烧。火光照亮了围子里面的河床清晰见底。火络子不会挂得很高。站在围子里面俯身前看,竹篾编织的围折在火光映照下,倒影晃晃悠悠显得清清楚楚,借助倒影在水中的产生的错觉,看起来这一圈围折似乎远远地高出水面很多。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哗哗的河水在永不疲倦地轻轻歌唱。
  围子外面的河水依然一片漆黑。
  夜深人静以后,火塘的神奇之处开始显现了。
  原来河水里久住的鱼儿也耐不住寂寞和引诱。看见明晃晃的火塘,它们似乎兴奋不已,只听见围子外面不断有大鱼打水哗哗的声音,鱼儿似乎围着围子游动一两圈后,就纷纷跃过只高出水面五六寸的围折,争先恐后地跳进这个亮晃晃的火塘来。守侯在不远岸上的我们,细听着鱼儿跳水的扑通、扑通声,兴奋地等着收获的时刻。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就是收获的时刻了。大家拿着渔叉或捞网,借着熊熊的火光照亮,在火塘里兴奋地或叉或捞,追赶着在火塘里面走投无路的大小鱼儿。
  说也奇怪,不管你怎么追逐,那些跳进来的鱼儿就是怎么也不试着再跳出围子去。等到被追个三两圈,它当然就被装进了我们的木桶。
  多少年过去了,眯上眼睛,似乎仍然可以看到火塘里晃悠悠的火光,可以听到火塘里追鱼的哗哗水响,家乡那神奇火塘仍然让我觉得透出几分神秘……
  
  不过,认真比较起来,儿时的我更喜欢实在港湾、溪流里自己捕鱼。只有在那里,我们才可以自由自在地捕捉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欢乐与情趣。
  
  家门口的田垄中间最低洼处是几丘冬水田,冬水田从三面包围一个泉水洼(家乡人是不用这个“洼”字的,我们叫缎(音)我这里打不出来那个字——乙字旁边一个水字。请各位帮忙)。这泉水洼冬暖夏凉,终年冒水不断,自然也就成了一条小溪流的源头。
  我不知道我们的湘江,我们那里流入湘江的大河(我们都是喊她大河)是不是也就是从这样无数个泉水洼里流出来的。我只知道田垄中间的这一条泉水溪顺着塘堤,伴着田埂三拐两拐就进了一条港子。
  水港是牵着好些个上游的小溪一起流下来的。它匆匆忙忙地流到我们村和对面村交界的田垄中间呼地拐一个急弯,好象故意停顿一下,专等着我们与村前这条泉水溪汇合。在它们的交汇处,还留下了一个一丈多宽、两三丈长的一个小水潭。就是水浅的时候,小水潭也可以淹没十岁小孩的头顶。
  这条水港就这样在村口歇息了一下,顺手牵走了家门口的这条泉水溪,抛下水潭,绕过山坳,跳下石坝,又慌慌张张地往前奔去,去找她日思夜想的大河去了。
  水港也就这样在我家村口留下了港湾,留下了水潭,留下了水坝,留下了浅滩。留下了一港的大小的鱼虾,也留下我无数次浸湿过的童年。
  湖南的春天春寒难退,总是风雨交加,并不是在水港钓鱼的好时节。最省事的做法就是放夜钓。放夜钓不需要长长的钓竿,用一根不到一米长的小竹枝绑上麻线就行。钓钩稍大一点,挂上一条很小的活泥鳅的尾巴做钓饵,一个夜钓就算做好了。放学回来,我们先是忙着找活泥鳅。晚上,等到做完作业,就该出去放夜钓了。三两个小伙伴提一个装泥鳅的木桶,抓一把夜钓就出去了。放夜钓的学问大概一是选地点,急流浅滩水太响不好,回水湾似乎又少有大鱼出没;二是钩好做钓饵的泥鳅,钩浅了,泥鳅可能被狡猾的柴鱼、桂鱼咬走,钩深了又可能钩死泥鳅。
  我们每次总是小心翼翼把钩好的泥鳅放到水面,把小竹竿深深地插进港岸,再在岸上等好一会,听泥鳅是不是会在水面打响水,老半天才不放心地去选择下一个钓点。
  记忆里,儿时的夜钓钓着鱼的次数并不多,早晨兴冲冲起来收钓,多数时间是面对空空如也钓线钓钩——似乎泥鳅总是被狡猾的鱼咬走了。现在看来,好象水港里的鱼儿全部是经过谁培训似的,它们全都有空口吞泥鳅吐钓钩的技术。偶然钓着一条一斤多的桂鱼,我们会在一早晨叫遍整个山村,招摇过市让大人都来看我们骄傲的收获。
  夏天钓游鱼的钓钩也是自己制作的,钓钩用小铁丝磨尖利弯成,然后用油灯烧红再在食油里淬火。钓线也不是买的。麻线并不适宜做钓线,婆婆也舍不得满足我们无休止的需求。我们自有自己的先进办法:捉来一条最大的樟树蚕,用针挑出它的背部两边的两根两寸长的白色肉筋,放到食醋里面浸泡三五分钟,然后取出来用手指捏紧很快地一拉。这根几公分长肉筋一下就拉成了一根几米长的透明结实的长线——和现在买的尼龙鱼线一模一样,钓一斤多重的鱼完全没有问题。
  秋天枯水了,水港大部分河段清澈见底。抓鱼不再用那样罗嗦费事了。尤其是“处暑白露节,虾子鱼仔滩上歇”的时候,鱼儿都喜欢在浅滩戏水。放学途中,悄悄走进水港,只要看见鱼群在嬉戏,我们就会突然跺脚拍巴掌,同时用一跟竹竿挑着鲜艳的衣服,伸到水面飞快地反复飞舞。受惊的鱼儿四散奔逃,很多会把头插进石头缝隙,露出长长的身子和扭动的尾巴……
  以后,我到过很多地方,也看见过不少大河小溪里的鱼群,但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当然也不敢在别处这样大肆吓唬鱼儿。我只敢在我的家乡这样做,因为我知道只有家乡才会给我宽容、宠爱和恩赏。
  …… ……
  又遇水涨水枯的时节,又梦水涨水枯的港溪。
  村前的竹篙上还有晾晒着儿时浸湿的衣裤?浅滩上的石缝里还躲藏着扭动的游鱼?
  被浸湿了的童年似乎很难晒干……</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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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2 00:17 | 只看该作者
<P><b><FONT size=2>我们永远是彼此的礼品 ——致我20年相濡以沫的妻子</FONT></b></P><P>
<FONT size=2>2004年的圣诞前夕,我从工作的外地匆匆赶回,陪孤身在家的妻子过了一个没有节日气氛的圣诞。当时,我在三打哈论坛上贴出了名为《风雪中,一辆鹿车飞奔》帖子,很多朋友都在为我们祝福。我即兴写道:  
               没有行李包装满珍贵的礼品  
               匆匆奔忙就是装点节日气氛  
               我的鹿车向着南方一个普通的小窗   
               伫立窗口的圣诞树  
               就是妻子默默守望的身影  
               今夜,我该回家——点亮树上的星星  
               ……  
               不需要华彩的乐章  
               不需要闪烁的彩灯  
               相互期待静静的陪伴  
               小楼盛满久别的温馨  
               圣诞节,我们是彼此的礼品  
               平安夜,风雪中一辆鹿车飞奔  


       按现在的时髦说法,对于像我们这样儿子都上大学了的夫妻来说,是彼此“握着你的手就像就像左手握右手”了。而对于我们,岁月的风霜并没有消融我们的相互的爱悦,相反爱之青藤沐风浴雨后,反而愈加枝繁叶茂愈加焕发生机。  
       04年年初,我因为工作之需去了外地。也许,天天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也不会觉得非要有对方存在不可。可是,分别没有几天的我们就彼此发现:原来相濡以沫的生活已经将我们融铸成了彼此不可相互或缺的一部分。开始是电话,后来是联网,是语音,是视频将我们天天更加密切联系在一起。相隔千山万水的我们每天晚上一起看贴,一个牌桌打牌,用QQ连接着彼此的视频。如果有哪天晚上妻因加班开会没有上网,办事处的姑娘就会奇怪地问:老师,阿姨怎么今天还没有上网呢?你们今天不要谈爱就让我上网玩玩吧!  
       我们这是谈爱么?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地记得我和妻相爱的开始。  
       和妻认识是由于别人介绍我欣赏一幅获奖作品,那是她参加学院书法比赛获奖的一幅临摹篆书对联,实在话那篆书字并不好认。而不知道为什么,不熟悉篆书的我却准确地读出了“十亿神州命运系于四化,千秋伟业力量源自人民”的内容。后来我们才知道,就是那一次不经意的鉴赏,两人的命运就紧密地系到了一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也许姻缘真的自有天定。  
      在我的眼里,妻是十分美丽的:天然整齐的柳叶眉浓黑清秀,总容易被人误认为是经过了人工修饰。她的鼻梁不很高,但反而因此而显得满脸生动,整齐洁白的牙齿,稍厚的嘴唇,用现在的话说是很显性感。妻的大眼珠乌黑有神,特别是两只大大的眼睛,笑起来似乎弯得有些夸张,真的很像两枚弯月。就是这两枚夸张的弯月,永久地摄住了我的灵魂。我总是喜欢望着妻的眼睛说话,总是想办法逗她笑得眼睛弯弯,笑得不可自己……那时,每当听她同事半开玩笑的问我:你是怎么不声不响就挖走了我们院美女呀? 我就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开始时幸福甚至是浪漫的。婚后的生活却十分艰难,我们的孩子小时候多病经常住院。所以,孩子懂事以前我们少有轻松。每次孩子住院,妻总是不让我守夜,经常有这样的情况,本来商定某一天让到我来守一夜,可是临到病房要清房关门的时候,她又变卦了,还是要我回家。理由总是说她不放心,回家了也睡不好,还不如让她守在医院。一般我是无法和她争执的,这时我也可能选择一起留下,陪伴着她和孩子。而这时妻就会借口自己嫌那些临时床不卫生,硬让我舒舒服服地在临时床上熟睡,她自己就端一个凳子,整夜整夜地俯在孩子的病床边上守护。回想起来,真的不知道她那样没日没夜的守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然她也知道我在体贴着她。我们的家在我上班的大院,那时,妻每天都要骑单车走近40分钟时间去上班。买菜做饭当然是我生活的重要的程序。如果我相隔几天没有去菜市场,见面后清水塘菜场的小贩准会问:怎么好几天没有来呀,是出差去了吧?我绝不会在妻子洗大堆衣服时候换下身上穿久了衣服,却会定时擦干净她的梳妆台……  
      贫贱夫妻百事难,在最艰难的日子我们是相互支撑着走过来的。我们彼此给对方勇气,彼此给对方欢乐,彼此极力为对方多涂抹一些生活中的亮色。这样,我们的生活也就没有那么艰难了。那时候,妻会在三伏天外出之中舍不得喝一瓶冰汽水,却总是买了过多的食品塞满我出差的行包,甚至造成浪费。而每当妻子偶然为看中了的衣服惋惜缺钱的时候,我一般也会编造理由说我马上就会有额外的收入,鼓励她狠心买了下来……  
      我们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走过来了,就这样极为平淡地走过来了。当把孩子送进大学校园,彼此打量对方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惊讶彼此的脸上都已经记录了这么多风雨沧桑。是的,还需要更多的语言吗?走过了风雪寒冬的我们,春暖花开后将更加懂得彼此如何珍惜!  
      只是妻更忙了,人过中年的她在单位的担子却更重了。看到她整日地上班、开会、加班。真盼望她有办法抽身出来,和我一道不管在外还是在家,相互厮守着,就像这些天妻陪我在这个基地打牌一样。我一边打牌一边和网上的朋友们瞎策。例如前天晚上曼妙多姿因为担心又打清光而问我:又亲(清)了么?我故意说:刚亲过妹妹的,又想亲哪儿呀?妻在旁边看着又笑得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亮。那是我多少年来熟悉的月亮。  
      我庆幸我工作稍稍结束就赶回来了。我庆幸可以把自己的归来作为一份节日礼物送给我20年相濡以沫的妻子。我更庆幸妻给了我无条件的相爱和相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很多夫妻、情侣所企望的最佳礼物。  
      只是我自己固执地认为,这就是我们夫妻相互最好的赠与。我们永远是彼此的最佳礼品。
</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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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2 00:17 | 只看该作者
<b><FONT size=2>潮水什么时候再来呢?那一片心灵沙滩……]

</FONT></b><TABLE 15pt"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TR><TD><FONT size=2> 北国。冬。周日。
    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反正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懒得去看钟;手机就在枕头下面,也懒打开来看看——管它几点了。此刻,时间已经变得非常廉价。
    冬日的阳光照射进窗来,只有留下刺眼的光,那热量大部分被窗外呼啸的北风掠走,剩余的一点点也被这层厚厚的玻璃过滤吸光。            
    北风在窗外肆孽。整个世界似乎只有被窝里面还留有最后一点点温暖。我懒懒地靠在床头,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自己也不知道处于什么状态。只觉得自己象是在融化,除了窗外肆孽的北风,整个世界连我自己都开始消失。
    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声音——也许那只是一个念头在问:这就是生命么?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
    我回答不出来,我纳闷:我身边还存在着其他什么吗?谁可以来帮我回答?
    大脑一片空白,也没有谁帮我回答。
    往日的轰轰烈烈似乎都已经离我很远很远,都已经烟消云散。尘世间已经得到和渴求得到的东西似乎都不复存在,都没有了意义。整个世界一片空寂。整个世界连我自己都已经消失。我不知道我是在融化,还是享受自己;是融化,还是在享受世界……
    慢慢的心却似乎在静静地卷开,卷开后的心境就象夜深人静潮水退去的海滩。潮水卷走了没有生命的贝壳海螺,卷走了很多不知道名字的小生命,潮水也抹平了沙滩上留下的杂乱的脚印。潮水过后,留下的只是一片干干净 净、安安静静的海滩。
   靠在床头的我,融化了,消失了。唯一剩下的,是一片舒卷的心灵海滩。

   可是,我无法留住这一片舒卷的心灵海滩。

   叮叮叮……床头的电话终于又响了。心灵海滩忽地消失。
   又是一轮新的赶海。
   不可避免,我又要加入赶海的队伍,无奈地去拾起想要或并不想要的收获。
   然而,我曾经依稀见到过那片干干净净、安安静静的海滩,触摸到了那片舒卷的心灵海滩。我想:我再也不会让拾海的桶子装到纵然自己折断腰也无法提起。
   是的,我们都无法避免要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的赶海。
   同样,我们也可以一遍比一遍更清晰看到那十分遥远却又近在咫尺的心灵海滩。

    潮水什么时候再来呢?那一片舒卷的心灵沙滩……
                                                                                                                                 2004。12 于北京</FONT>
</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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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2 00:19 | 只看该作者
<B><FONT size=2>心香不灭,岁岁清明

</FONT></B>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 15pt?>

<TR>
<TD><FONT size=2>  
    又是清明。
    常年,每近清明,父母就要早早筹划起来:与乡下亲戚联系,安排我们兄妹中某一个请假,购置准备走亲戚的礼物,安排车辆、计划行程等等。
    可是今年,今年却没有人回去了!
    父母老了,没有我们的陪伴,他们再也不能自行单独回去扫幕了。而我呢,此刻又在远离老家的几千里之外……
    此刻,祖父祖母的坟有人祭扫过了么?坟头上那根扫墓的标志性的“挂山签”,是不是已经在三月的清风中轻轻地抖动??
    当旁人家扫墓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劈劈啪啪地响起,公公、娭毑:你们会不会很冷清呢?
    你们会责怪儿孙们没有前来祭拜么?

</FONT></TD></TR></TABLE>
<P><FONT size=2>思绪如烟一:
  
    其实,我知道你们是不会的责怪自己的儿孙的。
   我知道娭毑是要念叨几句,那也仅仅只是因为挂念而已,没有埋怨,更不会有责怪。公公您是提都不会提及——我知道公公一定又是说:念什么落,要来就会来,有空来得就会来。自己的子孙,自己还不晓得么!再讲,来不来还不是一样,只要他们都好都平安,就要得哒!
   娭毑您一定又是附和公公的话:那是那是——只要他们自己都好就要得哒,菩萨保佑噢菩萨保佑!
   是的,多少年来,公公娭毑都是这样默默的照顾着儿孙,理解着自己的儿孙。作为长孙,娭毑是最疼爱我的,可是娭毑离在临走的时候,只是手里紧紧捏着我刚刚入伍的照片,却没有要求通知我从部队回来……是的,老人们只是盼望儿孙一切顺利,又怎么舍得给儿孙们一丝丝的责怪呢?
   其实,公公娭毑,你们有理由责怪我们,起码有理由责怪我!
因为,我思考了好久,打算好久了,犹豫好久了,终于还是没有来,没有在清明时节来到公公娭毑的坟前,献上我和全家的深深思念,点燃那一拄其实是永远没有也熄灭过的心香。为您老放一挂鞭炮,打破漫漫又是一年的冷清……
   公公娭毑:你们责怪我吧!
</FONT></P>
<P>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 15pt?>

<TR>
<TD>
<P><FONT size=2></FONT> </P>
<P><FONT size=2></FONT> </P>
<P><FONT size=2>思绪如烟二:

  当然。在扫墓事务上,父母已经没有了责任。
  早在前年,父亲就因为身体不适而没有能够如期在清明之前去乡下。是我陪着母亲下的乡。在我们乡间,扫墓必须赶在清明之前,否则土地公公关了山门,祭品是供奉不进去的。所以,祭扫必须赶在清明那一天截止。。
那年,典型的清明气候,细雨斜风,山路溜滑。趁着雨停的间隙,我们上了山。
     农村也早就不烧柴火改烧煤了,甚至少量用起了液化汽。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山野早已经是大树参天,茅柴茂密,野藤攀绕,荆棘丛生,早年上山修坟的小路已经淹没在野树杂柴之中。要不是事先已经由村里的族亲略略整理,久违的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上山的小路了。
     好容易来到一座老坟的山头下面,尽管只隔着20米左右的距离,母亲却再也无法攀登上去。她心有不甘地歇息一会,终于在我们的劝说之下,就地跪拜起来,一边拜,一边喃喃地说:爹、妈,我实在是爬不上去了,你们的儿子也老了,也不健旺了,他也不能来给你们扫幕了,我就代表他在这里给你们两老叩头!以后,以后就由你们的孙子他们自己来吧……
     然后,母亲再三交代我祭扫的程序和规矩,就无奈地留在山头下面等待。
    下山返村的路上,母亲还总是一再询问我:坟前的柴草清理干净没有,祭品是按怎样的顺序摆放的……对我们其他大小事概不过问的母亲,这时候对四十岁的儿子似乎很不放心。
      是的,事实是否已经证明了母亲有理由不放心?

     祖父祖母的其他儿女都未能成人。他们中年时就只有我父亲这唯一的儿子了。母亲17岁就嫁给了我父亲。可以说她既是我祖父祖母的儿媳,又是他们的女儿。父亲经常因公无法在家,祖母卧病在床,长期由母亲侍奉汤药。事实上,是母亲长期维系着家庭,让我们的家庭之舟在尊老爱幼的主题曲中,舒缓地驶过了漫长的艰辛岁月……她为我们小辈做出了极好的孝敬老人的榜样。
     今日,在我们老辈生命发源与归宿之处,又是母亲代表父亲来到祖父祖母的坟墓面前告别,我知道,母亲这既是要在祖坟面前把今后祭扫的任务交给我,也是在在告别一个时代。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一辈在传递我们古老的民族文化血脉?

     此刻,又是清明。
     年迈的父母已经告别了由他们年年祭扫祖坟的年代。
     而我呢,我却在远在他乡……
</P></FONT></TD></TR></TABLE></P>
<P><FONT size=2></FONT> </P>
<P><FONT size=2></FONT> </P>
<P><FONT size=2>思绪如烟三:

    是的,此时的我——远在他乡。
    不,我的心分明回到了故乡——
    我爬上老屋后面的山头,在距离山顶还有十多米的一块向东的平缓的斜坡上,我清楚地看见那座还算新的坟墓。那是一座合葬墓,坐西向东,就像我家30多年前居住的老屋。在这座合葬墓的左方,还有一座单人墓,那是父亲的祖母,我曾祖母的坟墓——所有这些,都是父亲恐怕自己以后没有精力操持,在前年七月半中元节期间请人一起修造的。
    我知道,父亲那是在完成他人生中最后负责的一件大事。他要为祖父祖母修造一个永久性的居所。让这两位辛劳操持一辈子的老人,伴着自己的亲人,伴着家乡的青山绿水、晨露晚霞进入生命的永恒。

    我也知道,父亲是要让他的后人知道,我们的生命就发源于此……

    不是么?
    今天,我即使没有如期归去,但我还是有一个可以思念的故乡,有一座可以凭吊的墓地,有一块只属于我,只属于我家人追溯自身生命来源的黄土……
    那是哺育过我少年时代的故乡。那是安卧了我祖先的墓地,那是我的生命从无形中诞生、从无形中走出的土地……

    只是,我的祖先从这片黄土走出,最终又回归这片黄土。同样从这里走出的我,今后还会回归么?当然不会!那么,今后的我们将又回归何处呢?
国人追求的所谓落叶归根。
    此刻,不管浓绿,不管浅青,即或开始淡黄,但你我现在都仍然还是一片沐浴朝阳,呼吸晨露的叶子,一片仍然依存在生命大树枝头的叶子。然而,是叶子终要飘零,他日,我们这些树叶将要飘落何方呢?

    我们还要追求归根么?
    根在于斯,叶——又将落于何处?


<FONT size=3>一百年前的清明,祖父在祭奠他的祖父;二百年前的清明,祖父的祖父在祭奠他的祖父……岁岁的断魂的清明,岁岁的安宁的坟茔,岁岁祭扫的儿孙。这就是民族文化的传承?这就是人类血脉的延续?祭扫,是我们在思念亲人,珍惜亲情?还是因为我们在敬畏生命,在追寻冥冥之中那神秘的生命之根……

    那么,一百年之后呢?谁来祭奠我们?

    其实,不管怎么样,在我们人类可以认识的有限时空中,生命都将永远延续。只要生命的延续永恒,又何必在乎在今日我在何处祭奠,又何必在乎日后谁来祭奠我们?否则,真要是生命得不到延续,祭奠又还有什么意义?

    是不是以说,只要心头有一片先人安宁的墓地,只要冥冥中没有熄灭那一柱虔诚的心香。则无处不可以祭奠,则处处可以清明。

    心香不灭,处处清明;心香长在,何待清明……</FONT>


</P></FONT>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2 0:20:1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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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color=#cc00ff size=5><b>      诚挚是最好的待客之道。没有琴弦的居所,却在无意中拨动了过客的心弦,让过客停止了漫无目的流浪的脚步…… 看来,这里的确已经达到不需要弦的境界-----好呵,无弦居!</b></FONT></P><P><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cc00ff size=5><b>    谢谢青弦妹妹! 看来,我也该不拘冒昧,随便多贴一些什么。</b></FONT></P><P><FONT color=#cc00ff size=5><b><FONT face=楷体_GB2312>    还请青弦妹妹和各位朋友多多指点</FONT>!</b></FONT> </P>
       水 天 苍 茫 之 处 , 有 意 无 意 之 间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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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B>                 <FONT size=4> <FONT color=#cc00ff size=5>舍  弃</FONT>——不知所云的诵读</FONT></B></P>
<P><FONT size=3><FONT color=#0000ff>          春风舍弃了的白雪圣洁,
             原野才展露曼妙的多情。
          骄阳舍弃了花朵的绚丽,
             枝条才孕育羞涩的生命。
          秋风舍弃了原野的葱茏,
             田园才奉献骄傲的收成。
          冬雪舍弃了尘世的多姿,
             山河才构思更深的意境。
          ——莫非岁月就是在舍弃中轮回,
               莫非舍弃才是宇宙运行的永恒?
 
          小溪舍弃了山谷的挽留,
             江河才汇集激流的奔腾。
          云霞舍弃了海洋的收养,
             原野才承受雨水的滋润。
          岩浆舍弃了地心的热恋,
             高山才喷射帜热的激情。
          明月舍弃了皎洁的圆满,
             大海才拥抱潮汐的涨停。 
          ——莫非自然就是在舍弃中幻化,
               莫非舍弃才是天地交媾的精灵?

          枫叶舍弃了绿色的青春,
             大山才燃烧霜林的火红。
          虫蛹舍弃了温暖的茧房,
             花丛才洋溢彩蝶的缤纷。
          矿藏舍弃了大地的融合,
             高楼才支撑钢铁的坚硬。
          砧木舍弃了血肉的肢体,
             新苗才嫁给古老的深根。
          ——莫非生命就是在舍弃中涅盘,
              莫非舍弃才是万物繁衍的催生? 

          游子舍弃了慈母的针线.
             历史才书写缤纷的诗文。
          将士舍弃了妻儿的依恋,
             古国才铸造巍峨的长城。
          祖宗舍弃了固执的偏见,
             新风才穿透沉重的国门。
          学子舍弃了门户的教条,
             文明才迸发眩目的火星。
          ——莫非文明就是在舍弃中传承,
              莫非舍弃才是社会发展的车轮?

          稚子舍弃了青涩的初恋,
             洞房才摇曳红烛的温馨。
          情侣舍弃了各自的尘封,
             小楼才关紧甜蜜的家庭。
          青春舍弃了婀娜的腰肢.
             胎儿才降临幸福的母亲。
          父亲舍弃了浓黑的双鬓,
             妻儿才获取平淡的安宁。
               莫非幸福就是在舍弃中锻造,
               莫非舍弃才是人类融合的根本?
     
                 莫非我们真的要时刻准备舍弃,
                 莫非生命真的就是舍弃的过程?
                莫非我们真的很难懂得舍弃,
                   莫非我们仍然在和舍弃死死抗争?
                  莫非舍弃才是生命唯一的收获,
                 不舍弃“舍弃”才能归于永恒?</FONT>
                                                </FONT></P>
<CENTER><FONT size=3>                                                       …… …… </FONT></CENTER>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4 22:11:13编辑过]
       水 天 苍 茫 之 处 , 有 意 无 意 之 间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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