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联鉴赏】清代状元联话

胡有章

五行巧对（梁耀枢）

    五科五状元，金木水火土；
    四川四等位，公侯伯子男。

    上联“五科五状元”指清同治七年到光绪三年之间五科，这五科先后所取的五名状元，他们是洪钧、梁耀枢、陆润痒、曹洪勲、王仁堪。有趣的是，这五位状元的名字中分别含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偏旁。这里介绍梁耀枢，其他几位另作介绍。

    梁耀枢（1832～1888）字冠祺，号斗南，晚年号叔简。广东顺德杏坛人。清同治十年（1871）中状元。授职翰林院修撰。历任乡试、会试考官，日讲起居注官，左、右中允，翰林院侍讲、侍读学士，湖北、山东学政提督，詹事府少詹事、正詹事。梁耀枢不仅文才好，而且长得眉清目秀，气度非凡，孝钦皇太后曾说：“梁耀枢 ‘金玉君子’也！” 从此，京城人士大多尊梁耀枢为“梁金玉”。

    梁耀枢不甘心居于文学侍从、宫廷弄臣之列，而主张“近臣”应负起谏言之责。中法战争中，他大力保举冯子材、方曜等率兵作战。张之洞督粤时，西江北江泛滥，朝臣大都对这位封疆大吏隐忍缄默，梁耀枢首先撕破情面，犯颜启奏。

胡有章

题平湖莫氏庄园（陆润庠）

    衔其山川，拾其香草；
    蒸以灵芝，润以醴泉。

    作者陆润庠（1841～1915）字云灑，又字凤石，别号固叟，元和（今江苏吴县）人。同治十三年状元，历任修撰，乡、会试主考官，山东学政、国子监祭酒。任内阁学士，署工部侍郎，后任工部尚书、吏部尚书，参预政务大臣，东阁大学士，弼德院院长。1896年总办苏州商务，创办苏纶纱厂、苏经丝厂。

    相传民国初年，有一无情对：护法军政府首席总裁岑春煊去拜访陆润庠，上海有人出联征对，“岑春萱拜陆凤石”（当时有人把岑春煊的名字讹作“春萱”），时人许弼丞以菜名属对“川冬菜炒山鸡丝”。

    陆润庠是清末楹联大家，名联多，墨迹流传也很广。如：“蝌蚪尝收古鼎，龙蛇走遍老藤。”“玑帘夏疏琼茵冬燠， 奇葩锦簇文石棋罗。” “平江烟雨单衫皱，全蜀山川缩本摹。”“名花异果雕栏护，古款新铭小篆镌。”“公羊笔墨能超俗，司马文章妙入神。”“春水方生，花来镜里；吾庐可爱，酒满床头。”“学古入官，于人有济；遵贤乐义，其德克明。” “纵横百家才大如海，安坐一室意古于天。”

胡有章

赠锡炎联（曹鸿勋）

    经济博通，言达于行；
    家庭和乐，质有其文。
    （选自曹鸿勋墨迹）

    作者曹鸿勋（1848～1910），潍县（今山东潍坊）人。字仲铭，又字竹铭，号兰生。他出身于贫寒家庭。少年时代勤奋好学，刻苦读书。清光绪二年（1876）丙子恩科状元，授职翰林院修撰。光绪五年，出任湖南副考官，两年后改任视学。任职期间，为改善湖南边区的文化状况，开办省书院，选送优秀学员入院深造，以开拓视野，丰富知识，使边区学风大变。历任永昌、云南知府，贵州、湖南布政使，贵州、陕西巡抚。

    曹鸿勋的故乡潍县西南关，光绪二十九年又出了状元王寿彭，有趣的是曹、王两家是街坊，潍坊一条巷子出了两名状元，一时传为佳话。
曹鸿勋书法善行楷，人评其书，兼赵松雪之圆，苏东坡之韵，清润不让陆润庠，而厚重过之。

    传世楹联有：“先圣先贤先儒，渊源有自；维河维岳维海，灵秀斯钟”（题贵州北省会馆）。“高峰入云清流见底， 读鹤寒啸孤鸿远吟” （墨迹）等。

胡有章

无题联（王仁堪）

    紫殿仙宫，霞骞鸟翥 ；
    昆山汉水，玉润珠明 。
    （选自王仁堪墨迹）

    作者王仁堪（1848～1893），字可庄，闽县（今福建闽侯县）人。同治十三年由举人考取内阁中书，清光绪三年（1877）丁丑科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历任山西学政，贵州、江南、广东乡试考官，镇江、苏州知府等职。曾上条陈劝阻慈禧修颐和园。处理丹阳教案及外侨非法事件，皆宽严得体。在镇江知府任上三年，以兴办水利为急务，先后开凿塘堰近七千处，闸坝百余座。疏浚河渠，以工代赈，广建义塾等措施无不尽力施行。后调苏州知府，积劳成疾，卒于任上。工书法，笔意似欧阳询，有碑帖行世。镇江金山“天下第一泉”即为王仁堪所书。

胡有章

题云南建水朱家花园（黄思永）

    见大众心于独居地，
    知未来事就已然情。

    黄思永（1842～1914），字慎之，号亦瓢。安徽休宁人，寄籍江苏江宁（南京）。光绪六年（1880）庚辰科状元，绶职翰林院修撰，官至四品侍读学士。他幼丧双亲，历经磨难，曾教过书、当过太平军。虽是科举出生，但善于接受新事物，不死守封建教条。不仅自己努力学习，而且督促儿子黄中慧学英文、学西方的科学技术，赴西洋深造。

    黄思永深感清朝国力衰微，急需大办实业充实国库。1897年，他上书光绪皇帝，请求实行“昭信股票”，借用民间闲散资金创办民族资本企业。开办北京工艺商局，制作各种富于民族特色的工艺品，珐琅、雕漆、裁毯等，其中景泰蓝曾两次在国际博鉴会上获奖。光绪二十六年，无端被参，落职下狱，出狱后，仍主持工艺商局。此间还投资天津北洋烟草公司，组建北京爱国烟厂。光绪二十九年，清政府设商部，黄思永被聘为头等顾问，与张謇被时人称为“商部实业两状元”。外国人多次上门，欲以高薪聘请他去任职，都遭到他严辞拒绝。
      黄思永流传墨迹有：“远闻佳士辄心许，老见异书犹眼明。”“松阴绕院鹤相对，柳絮盖溪鱼正肥。”

胡有章

无题联（陈冕）

    美景流光华桐发岫，
    赏心乐事修竹茂林。
    （选自陈冕墨迹）

    作者陈冕（1859～1893）字冠生，先世本浙江山阴人，其祖父寄籍顺天宛平（今北京大兴）。清光绪九年（1883）状元。十五岁考取秀才，十七岁顺天乡试中举且以文显名。四次会试方才过关，廷试拔为头魁。授翰林院修撰，掌修国史。其父陈恩寿历任长清、莱阳、恩县，皆有政绩。陈冕大魁的当年，山东黄河决堤，桃圆县灾民四十万余，陈恩寿急散家财，帮助朝廷赈济灾民，因操劳过度去世。临终前勉励陈冕，继续完成他的遗愿。第二年，河水再度泛滥，陈冕捐巨资率亲友乘舟散粮，在高原建房屋上千间，收容灾民。光绪十五年，任湖南乡试副考官。十八年，母亲去世，回乡守孝，第二年英年早逝。

      陈冕善书法，后人评他“所作行楷，朗润有余，若天假以年，比益臻妙致云。” 陈冕流传的墨迹有“与可为能骋其气，次山自信老于文。”等。

胡有章

贵阳青岩状元府门联（赵以炯）

    琴鹤普誌，
    论语传家。

    贵阳青岩镇状元府,是清代贵州第一位状元赵以炯府第。
    赵以炯（1857年～1907年）,字仲莹，号鹤林。贵州贵阳人，其父赵国澍，咸丰十一年端午发动“青岩教案”。赵以炯于光绪五年中举。十二年丙午科，与其弟赵以奎赴京会试，兄弟二人同中进士，同年殿试，该科二甲第五十四名名徐世昌于1918年任中华民国大总统。赵以炯殿试获一甲第一名，状元及第，大魁天下，为贵州前所未有。当时在京城任监察御史的贵州人李端棻挥毫书联以贺：“沐熙朝未有殊恩，听烘胪初唱一声，九十人中，先将姓名宣阙下；岂吾黔久钟灵气，忆仙笔流题数语，五百年后，果然文物胜江南。”取状元后，授翰林院修撰，掌修国史。光绪十四年，出任四川乡试副主考官。光绪二十七年，出任广西学政。光绪二十一年，充会试同考官。光绪二十三年，出任顺天乡试同考官。后再未任职。仕途不利，以致无明显功绩。光绪二十六年，母丧。赵以炯回乡服丧。在学古书院任主讲。三年后，回京复职。不久，辞官归里，郁郁而终。

       赵以炯流传楹联墨迹有：“寻梅偕来，头冠尺月；锄芝归去，肩披朵云” 。“经史要闻宣雅颂，春秋佳日酌壶觞”等。

胡有章

联（张建勋）

    美奂美轮，庚堂焕彩；
    爰居爰处，甲第鼎新。
    （选自张建勋墨迹）

    作者张建勋（1848～1913）字季端，号愉谷,广西临桂人。清光绪十五年（1889）状元。光绪三十二年以翰林院侍讲、黑龙江提学使。

胡有章

东观西台联（吴鲁）

    东观读书，
    西台执法。

    泉州“东观西台”，原为明进士吴龙征的宅第，因其官任东观侍读、西台御史，故称。清代吴鲁亦居此。
    吴鲁（1845～1912），字肃堂，福建晋江人。清光绪十六年（1890）状元。该科为庆光绪帝“亲政”特开恩科。同科榜眼文廷式德才兼备，诸考官一致列为第一。惜在其策试卷中将“阎”字误写为“面”，光绪帝将其列为第二，吴鲁夺魁，授翰林院修撰，掌修国史。历任乡试考官，安徽、云南学政，军务总办，吉林提学使等职。对于八国联军的野蛮罪行，吴鲁作《百哀诗》抒发强烈的民族义愤，他曾三渡日本考察，与孙中山晤谈，关于时局颇多共同语言。

    吴鲁少时聪颖过人，未及第时，已考授七品京官，清廉自律，以诗文闻。朝中高官大佬，竟欲罗致门下，而吴独敬军机大臣孙毓庆，兼任孙府教席。其“书法精绝，名噪都下”，谓之“吴体”。有不少举子临仿“吴体”，希图春闱会试，主考官阅卷时予以关照，吴鲁气愤无奈，只得弃“吴体”而别书他体。

    吴鲁楹联有：“据虎岫，挹龙波，一剑英威天地泰；望鳌城，罗雁塔，三清镇重古今春”。（永宁宝盖山虎岫寺） “直度三古，横抗八极；友聆十室，书据百城。”（墨迹） “绿绮丽琴，丹山宝瑟；枇杷春水，灵草芳洲。”（墨迹）相传有学台乔公戏出一联“吴子多言终自误，” 吴鲁答道：“乔公有女定然娇。”

胡有章

赠希庵上人（刘福姚）

    岩姿壑籁有神会；
    郢雨湘烟来画图。
    （选自吴恭亨《对联话》）

    希庵上人，京师翠微山灵光寺僧，号圣安法师。好附庸风雅，结识文士。刘福姚赠以此联。

    作者刘福姚，原名福尧，字伯崇，号守勤，一号忍庵。江西庐陵人，寄籍广西桂林。生卒年不详。清光绪十八年（1892）状元。

    刘福姚光绪八年中举，十五年考入内阁中书，光绪十八年会试登榜。据《张元济传》载：殿试时，刘福姚向张元济借小刀刮错字。张见刘卷上字极好，打趣道：“今科状元非君莫属。”结果张元济得中二甲第二十四名进士，刘福姚竞被张元济笑语言中，夺得鼎甲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后充翰林院侍讲。先后出任贵州、广东乡试主考官。广东乡试时，有一联嵌正副主考主考萨廉、刘福姚、两广总督谭钟麟、广东巡抚兼乡试监临官许振袆四人之姓：“公刘好货，菩萨低眉，六万两特放优差，广东被害；少许胜人，空谭无补，八十名循行故事，赴北为高。”戊戌年间，他受翁同龢影响，思想倾向于维新变法。庚子之难。刘福姚身陷京城，与浙江吴兴的著名词人朱祖谋、同乡五鹏运吟和，作成《庚子秋词》集。在作品集中抒发爱国抗敌、忧患之情。刘福姚联语墨迹有：“隐几看帆喜，收书动玉琴。”

胡有章

张村祠堂戏台联（张謇）

    演剧者无事于心，真真假假；
    看戏人无心于事，实实虚虚。
    （录自《江山市文史资料 第8辑 江山揽胜》)

    此联原载《江山报》（1988．5．19），《江山市文史资料》所载最后四字为“虚虚实实”，不合联律，恐讲述者记忆有误。该书载张謇为祠堂书两联，另一联是：“听不进莫吵，请问前头高见者；站得住便罢，须留余地后来人。”

    作者张謇（1853～1926），字季直，号啬庵，初名吴起元。江南通州（今江苏南通）人。幼年聪慧好学，三岁启蒙，四岁入塾，相传十岁时，塾师出“日悬天上”命对，他应声作答：“月沉水底”，乃父大喜，蓄意培植。十六岁考取秀才。作淮军提督吴长庆幕僚，随其出使朝鲜。三十二岁中举。清光绪二十年（1894）甲午恩科中状元，是科为慈禧太后六十大寿特设，授翰林院修撰，时年四十二岁。鉴于甲午战败，国事日非，在两江总督张之洞的支持下，开始了“实业救国”的实践。主张 “父实业、母教育”，他一生创办了20多个企业，370多所学校。于1905年创建了我国第一座民办博物馆。著作有《柳西草堂日记》、《啬翁年谱》、《张季子九录》及《张謇函稿》等。

    张謇对联传世很多，如：“大利不言,生财有道。”（题大生纱厂） “见石思成砚，包衣为惜袍”（“见石”，合为“砚”字；“包衣”，合为“袍”字。）“虚怀恩情洁己利物，雄略迈古高文变风。”（墨迹）“须知日富为神授，不可家贫与善疏。”（墨迹）“细歌长舞横箫直笛，夜琴昼瑟晓笔暮时。”（墨迹）“民时夏正月，国运汉元年。”（1912年元旦，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张謇作此藏头联以贺。）

胡有章

骆宅门联（骆成骧）

    物新人惟旧，
    心远地自偏。
    （集陶渊明诗句，选自《资中文史资料选辑 第12辑》）

    骆成骧（1865～1926年）字公骕。资州（今四川资中）人。9岁随父就读于成都锦江书院。14岁应州试。为王壬秋所器重。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乙未科，第一名原是喻长霖，骆成骧名列二甲之前，其对策中有“主忧臣劳，主辱臣死。”之句，时值“甲午”新挫，光绪帝深受感动，定为第一。
   
    点元后任京师大学堂首席提调官等职。创办“蜀学堂”，讲习新学，宣传维新。后被派遣赴日本考察宪政。回国后受聘主持广西法政学堂。辛亥后历任四川省临时省议会议长、国史馆纂修、国学专门学校校长。筹办四川大学,成都大学。著有《清漪楼遗稿》。

    袁世凯欲建帝制，劝骆成骧出仕。骆闻大怒，拍案痛骂。拟讨袁电稿三篇。后袁一命呜呼，骆成骧闻讯大喜，题《咏剑诗》道：“聊凭掣电飞三剑，斩取长鲸海不波。”

    骆成骧一生清廉自守，不求高官厚禄，家无恒产，清贫一世，有“穷状元”之称。晚年，偏爱武事，提倡体育运动，募金兴修国术馆又创“射德会”，后又被推举为成都“武士会”会长。陈能芬挽联道:“望帝魂飞关塞黑，竞相传、雕弓较射，竹杖寻幽，说与旁人浑不解；伤时泪洒杏花红，再休想、玉尺量才，金銮载笔，事如春梦了无痕。”

    骆成骧楹联有：“穿牖而来，夏日清风冬日日；卷帘相见，前山明月后山山。”（题平湖秋月）“无力东风花半露，有情春水燕双飞。”（墨迹）“鹤如相识来看客，月不须邀自到门。”（墨迹）

胡有章

高枧状元第门联（夏同龢）
    努力崇明德，
    随时爱景光。
    （选自《贵州省名人名胜录稿》）

    高枧状元第，为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戊戌科状元夏同龢故里住宅。西南自古闭塞，有科举以来,登上状元榜的贵州人，只有赵以炯与夏同和二人。

    夏同龢（1869～1925），字用卿，麻哈州（今贵州麻江）高枧人。授职翰林院修撰，湖南乡试主考官，后被派遣赴日留学和考察。在日本6年，主要学习工业和经济建设。毕业归国，自割辫，改易西装。 1913年春，国民政府宪政竞选，夏同和被选为众议院议员，后出任江西省实业厅厅长。

    夏同和善文工书，曾为丘逢甲故居题写“澹定”碑。他和翁同龢的名字还经常被人作为对联的素材，如：“恭亲王去，德亲王来，见新鬼应思故鬼；夏同龢兴，翁同龢败，愿贵人莫学常人。” (恭亲王奕訢去世，德国亨利亲王访华，翁同龢罢相，夏同龢大魁)又：“旧修撰，新修撰，丙辰戊戌二修撰，你修撰，我也修撰，一则以惧，一则以喜；翁同龢，夏同龢，常熟麻哈两同龢，名同龢，实不同龢，彼归则出，彼出则归。”

    夏同龢的楹联有：“坚贞婺行，矜式闺围，听乡人道路讴歌，都竞传柳絮清芬，获灰懿训；教友家风，并垂坊表，与世父德辉交映，口聊慰饮冰晚节，卧雪仙郎。” （赤水县官渡谢氏节孝坊联）“函下无尘海外有谧；鱼游青藻鸟萃平林。”（自题墓门）“结交最晚情独厚，积累当年庆自钟”（墨迹）“林与山幽，不知年岁；竹随风静，可以晤言。”（墨迹）

胡有章

赠昌生仁兄联（王寿彭）

    进德修业，躬行君子；
    诵诗读书，尚友古人。
    （选自王寿彭墨迹）

    王寿彭（1875～1929），字次篯，号眉轩。潍县（今山东潍坊）人，与光绪二年状元曹鸿勋是同乡。王寿彭幼承祖训，刻苦读书，十七岁中秀才，二十六岁中举，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年仅二十七岁的王寿彭参加癸卯科会试，时值慈禧太后的68岁生日前后。读卷官为讨慈禧的欢心，把不是第一名的王寿彭的试卷调到第一名进呈。慈禧太后一眼看到这个名字十分吉祥，征兆自己寿如彭祖，因此点为状元，并对读卷官恩赏有加。光绪三十一年，王寿彭被派往日本考察政治、教育和实业。回国后写了《考察录》一书。宣统二年，出任湖北省提学使，曾创办“两湖优级师范学堂”，民国初年，任山东都督府和巡按使署秘书。后任北京总统府秘书多年。1925年任山东省教育厅长。次年改组山东省立农、工、矿、医、法、商六个专门学校为省立山东大学，又增设文科，他兼任校长。他工书法，时人以得其片纸只字为荣。著有《靖盦诗文稿》。

    王寿彭楹联有：“仁术博施能济众，虔诚祈祷自蒙庥” (题仙师庙)。“清香满室佛入定，明月出海天为高” （题福建资国寺）。“能将忙事成闲事，不薄今人爱古人”（墨迹）。“极目长天终隔海， 无心明月自当阶”（墨迹）。

胡有章

无题联（刘春霖）

    家传克昌，以和为贵；
    世济其美，惟德有恒。
    （选自刘春霖墨迹）

    作者刘春霖（1872～1944），字润琴，号石筼，直隶肃宁（今河北肃宁）人。家道贫寒，世代为农， 8岁时人私塾读书。后入莲池书院读书，他天资聪颖，学习刻苦，颇得院长吴汝纶赏识。清光绪三十年（1904），为庆祝慈禧太后七旬寿辰特设恩科。会试中第一名原是谭延闿，由于他与谭嗣同同姓，主考官们在给慈禧的10张考卷中，没有把他列进去。当时内外交困，慈禧想从科举之中得到一点吉兆。她翻开头名的试卷，第一名是广东朱汝珍，慈禧一见“珍”字便想起了珍妃，不由得肝火上升；又加上朱汝珍是广东人，更使她火上浇油。想起洪秀全，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这些大清朝的“首逆”都出自广东，在慈禧看来广东人是她的克星，无法容忍，于是将朱汝珍在试卷扔到一旁。第五份试卷是直隶肃宁人刘春霖。“春霖”二字含春风化雨、甘霖普降之意，这一年正逢大旱，急盼一场春雨。加之直隶地处京畿，“肃宁”又象征肃静安宁的太平景象，这对烽火四起、摇摇欲坠的清王朝，自然是“吉祥”之兆。于是，大笔圈定，名列榜首。刘春霖中状元后的第二年，1905年就废除了科举考试。这一科的最后结果是在1907年7月8日宣布的，刘春霖便成了中国历史上最后一名状元。故刘春霖自称“第一人中最后人”。

    刘春霖博学多才，兴趣广泛，善书法，尤以小楷为著，当时有“大楷学颜，小楷学刘”之誉，有《大唐三藏圣教序》、《兰亭序》等小楷字贴流传。楹联墨迹有“江上春风山间明月，云中白鹤天半朱霞”。 “天下朋友皆膠漆，故园池台今是非”。“万树梅花一潭水，四时烟雨半山云”。

胡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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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疯子